甲子大比是修真界的第二大盛事。
各方道首齐聚,无有或缺。
参与甲子大比的宗门不止有上四宗、巡天监,
还有佛门菩提院、乌山院、北流禅院,乃至各中小道门、佛门。
云聚间,友好的切磋道法,展望未来。
比试分为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四组,每组百名对手参赛,采取的是淘汰制。
至于大比的奖励,均由各宗门提供。
化神期大能的比试魁首奖励,除了能在和合仙宫进修十年外,更能获得仙器排行榜第二十七的赐福玺。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手笔!
据说在甲子大比之上,还有个聚道荟,更是三百年一开。
届时凡修真者有教无类,妖修、鬼修、道修、佛修,乃至邪修,皆可参与。
牧南的脑海中无法想象那等盛况该是何等壮观。
单说甲子大比,巡天监除了一旗监天阁、七旗钧细阁、八旗背山阁所属,不参加本次盛典外,其余各旗均由旗长带门下弟子三十人同往。
也就是说,光是巡天监的旗长便到来七位。
而巡天监真正的带队者,乃是总旗长吕苇。
“有序进船!”
巡天监三百弟子和互相不认识似的,有序进入万行舟。
按提前划分好的区域,各自进入船舱。
三旗在船中央靠右的位置上,牧南以副旗长身份,分了类似一室一厅的房间。
其内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装饰也显得简单且不奢华。
但比之其他旗的普通弟子,要两个人挤在一个房间内,就好上许多。
当然,船上规矩颇多。
诸如各旗之间不允许随意走动、男女道侣不可同房以免打扰他人、不可将头手伸出船舷等。
每一个看似离谱的规定下,都有血的教训。
万行舟日行万里有余,算不上快,更没有穿梭空间的能力。
但其内之人,既不用像自我飞行时需要抵抗罡气,又不需考虑灵力问题。
只要保持身体平稳即可。
巡天监距离和合仙宫三十六万里,至少需得在路上走上月余时间。
若是有人按捺不住,散发了荷尔蒙,那船舱里还不乱了套?
修士不是圣人。
也不是凡人。
月余时间倒尚能忍受孤寂。
比如牧南。
在这段时间内,除了收纳神魂石外,便是与小竹子聊天、与谢怀薇欣赏沿途风景说些隐约情话、与青田讨论修行感悟。
时间过得并不显得过于漫长。
待经过大山、低谷、山涧、深渊,九曲十八盘
待万行舟忽地停了下来。
入眼处,是一个桃花盛开之所。
千里无杂树,花瓣满地铺。
花团锦簇下,一孤零零的山门上写者娟秀的古篆:和合仙宫。
普通修士若是想进入和合仙宫,便要通传、持令、盥洗,规矩一样不少。
且男修进入还要受些监视。
这次倒不必这么麻烦。
因甲子大比的原因,和合仙宫宫主姬凤仙闻巡天监即将来到,早早地至山门前等候。
其后站着仙居宫宫主胡玉楼、交和宫宫主段玉、圣贤宫新任宫主慕容情之。
一行人规规矩矩的下船。
连带着平素里只披红色大氅的总旗长,也穿戴好了蟒服。
整整齐齐。
一丝不苟。
互相称道的繁文缛节暂且不提。
巡天监三百多人便被引着跨入宗门。
和合仙宫在山门外并看不出什么,似乎就只有一个山门。
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一片硕大的平地上,宫殿林立,间或大树参天。
比建康皇宫不知气派多少。
据说,和合仙宫乃是上古遗留府邸,才有这般手段。
现在的修士,想要开辟一片天地,等同于痴人说梦!
一路感慨间。
巡天监被带至一处名为玉清宫的殿落群。
房间大大小小五百间。
姬凤仙按规矩介绍着宫内的情况,总旗长听的津津有味频频点头。
和视察工作似的。
实际上,每六十年都是那一套说辞,千百年来不变。
来过几次甲子大比的旗长们,早背熟了相关说辞。
可面子上,依旧要保持沉着冷静,不能有丝毫不耐烦。
这是对主人家的尊重。
至于其余人等,便乖巧地跟在后面,目不斜视。
任由和合仙宫弟子叽叽喳喳地讨论哪个适合做道侣。
哪个长相对不起观众,该把脸打碎重组。
也难怪。
和合仙宫都是女弟子,见到个公耗子都要研究半天,何况是男人?
“阴气过盛!”
牧南如此评价道。
不到出云岛不知道天高,不到和合仙宫不知道肾安好。
现在看来真是有几分道理。
待冗长的礼节性接见结束,各旗依次进了居所,和合仙宫的女弟子们莺莺燕燕地开始敲门。
别误会,不是侍寝。
而是邀请三五“好友”玩水,欣赏宫内美景,宫外天地。
青田自然在受邀之列。
年纪轻轻,修为精湛,面有青涩。
是道侣的首选。
牧南没有收到邀请。
谢怀薇抱着他的胳膊,亲切地对每一个进屋的弟子打着招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为何事。
都不是凡人,自然做不得三姐的勾当。
何况,以谢怀薇的姿色,就是扔在和合仙宫,也能让一众花草羞涩。
二人能以“道侣”身份示人,还得感谢和合仙宫的特殊安排。
总旗长和各旗长不在玉清宫安歇,而是单独居住。
淑云仙子并不在身边。
否则,难免要指点牧南修行了!
而各旗负责人临时换成了副旗长。
对于三旗来说,牧南是副旗长,谢怀薇、青田、小竹子,人丁稀少的他要操心谁?
“我们也去长长见识?”
牧南的提议,谢怀薇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挽着胳膊同行。
腰间小竹子在灵兽袋露出半个脑袋,一脸好奇。
郎才女貌,倒也算得上一道风景线。
只是,男男女女赏景的多了,也便生出了丝丝嫉妒。
尤其是那些求而不得的男修。
看到牧南身旁的谢怀薇,总会不自觉地冒出丝丝醋味。
“我差在哪了?要修为有修为……”
“要长相有修为的!”
“可不是咋的?比那小子要强上百倍!”
说罢,还要唾上一口唾液,在头上抹上两把,梳理并不凌乱的发型。
每每如此,牧南都不自觉的把腰板伸得更直一些。
享受艳羡中的嫉妒,感觉很好!
他就喜欢他们这种看不惯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只剩下可怜的,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