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灵器、道法化作的洪流轰击在张耀身着的五色琉璃甲上,却只能化作烟花般消散、连一丝白印都留不下来。
恐怖的灵光天幕之下:
金总管、陆元、独孤静等人的法力被压制的连筑基初期都不如,催动的道法、灵器也随之威能大减,几乎快跌落到炼气期的层次。
如此孱弱的攻击,面对张耀再度强化过的黄符兵甲之术,已然撼动不了一丝一毫。
“这!!”
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让金总管等人瞬间胆寒。
但他们还来不及转变战术,身披五色琉璃甲的张耀已然长身暴起,如猛虎一般扑杀而来。
“死!”
张耀吐气开声,法力激荡如雷鸣,只一拳,便将惊恐万分的玄衣老人生生震毙、令其七窍喷血而死。
“咚!”
沉肩侧肘反手一拳,将泰和宗主的头颅打烂了半边,红白之物四溅。
而泰和宗主、玄衣老人临死前的拼命反击,却连五色琉璃甲都没能打破,更没能伤到张耀一丝一毫。
“铛!”“铛!”“嘭!”……
道法轰击毫无用处,顶阶灵器打上去只剩火星子,张耀就如同杀神一般势不可挡,以虎入羊群之势、短短一息间就连杀了五六人。
在外界高高在上、威震一方的大人物们,此刻却如同待宰羔羊一般孱弱和可怜、被大肆屠戮。
在场的人只有金总管身上有金丹级道术,偏偏在刚才为了绝杀周田易还消耗掉了,没了最大的底牌之后、他们根本抗衡不了天宝楼的三阶阵法和实力恐怖的张耀。
“逃!快逃!”
“妈的,我和你拼了!”
“杀了他!杀了他才有活路!!”
“饶命!饶命啊……”
玄衣老人、泰和宗主、独孤静、尹氏家主……一个个筑基强者先后倒下,剩下的人在接连刺激之下,终于是彻底绝望、心神崩溃了!
有的疯狂逃窜、有的拼死反击、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歇斯底里……
可他们的一切选择都没有意义,整个议会厅早就成了一个铁壳子,而拼死反击更是苍白无力的可笑,一个又一个的接连死在张耀的手中。
“轰!”
张耀抬手毙杀了一名宇文泰麾下的总管,下一拳便轰向拼命往后缩的李水仙。
“饶命!!饶了我!!”
李水仙凄厉的嚎叫着,眼神中充满了乞求和惊恐。
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局势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这炼狱般的景象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摧垮。
而张耀的眼神冷酷如初,动作没有丝毫减缓,拳印轰落而下,雄浑无匹的力量如山洪海啸一般的爆发、席卷!
“嘭!”
一瞬间,李水仙的头颅被生生砸进胸腔之中,残缺扭曲的尸身炮弹般的撞飞到灵光刺目的墙上,又滚落在地、彻底成了烂肉口袋。
“死吧!”
张耀声音森寒如铁,身如猛虎跃檀溪,径直杀向了最后几个残存者。
“不……”
金总管怒吼着、咆哮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护身道法被破开、闪着五色光华的铁拳朝着他轰击而下。
“咚!”
只是一拳,直接贯穿他的身躯、将他的胸膛轰出一个大洞来。
张耀缓缓抽回拳头,眼神冰冷的注视着金总管的瞳孔涣散,身躯无力的向后栽倒。
这位不久前还胜券在握,肆意的发号施令、不可一世的天宝楼‘新楼主’,就这么死在他‘登基’的地方、死的如同猪羊一般。
“呼……”
杀死了最后一个人之后,张耀才深深的喘息了一声,眼神露出一丝疲态。
“可惜,这个身份,不能再用了。”
清虚真人这个身份,他用心经营了数十年,好不容易才在大黎修仙界站稳脚跟、步入上层,获得了大量的利益。
就连后面开放五行秘境时,得益于他这个身份,他也是能光明正大的加入覆海宗的队伍,一路直达秘境核心、方便展开他的谋划。
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大开杀戒之后,他的下一步就只能放弃一切展开逃亡。
“覆海宗已是自身难保,况且我这个身份也得‘死’掉、不适合再接触。”
“只希望海合真人他们吉人自有天相,能度过这一关吧。”
张耀叹息一声,拂袖一挥,法力运转之外、将众多储物袋纷纷摄拿而来。
这些金丹宗门高层、一方霸主的储物袋,身家财富自然是丰厚无比的,算是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多少能弥补一些损失。
当然了:
金总管、陆元、独孤静这些人的储物袋中,或许存在着可供他们背后的金丹老祖施展追踪手段的东西,这一点张耀也心知肚明。
但一来,他没工夫再去细细辨别筛选、又不想放弃这部分战利品;二来,他接下来的行动步骤,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无声无息中:
森白色光华如同潮水般席卷,配合着天宝楼阵法的威能,将整个议会厅来回犁了好几遍。
紧接着,他又给自己放了一些血,洒了几处地点后,便施展火焰法术、将满地的尸骸血肉烧的只剩下灰烬。
“神游阵法已经被我关闭,纵然金丹老祖,也没有隔空洞见、照影往昔的本领。”
“将这些残魂灭杀一空之后,再毁尸灭迹,或许不能完全洗脱嫌疑,但用来误导是绝对足够了。”
张耀的心中十分冷静。
早在他动手的时候,这一切计划就已经琢磨通透了。
他拥有宇文泰的记忆,对大黎的几位金丹其实都很熟悉,也了解他们各自的部分手段。
他这一套手段下来,足有八九成的把握,能达成混淆视听、假死脱身的目标。
“走了。”
张耀操纵阵法,打开一道缺口,悄无声息的穿墙而去。
十几息后:
他已经飞出了天宝楼的阵法覆盖范围,瞬息间便加快了遁光速度,全力以赴向着南方飞去。
他的目标,便是南方的良洲——那里是五行秘境所在之地。
也唯有躲入五行秘境之中,才是绝对安全的,纵然混淆视听的计划失败,被凌阳宗等几家锁定、追踪了也不怕。
金丹老祖进不去,只能干瞪眼;而能进去的筑基期修士,又几乎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轰!”
白色惊鸿快若奔雷,撕裂了沿途云海。
“凌阳宗、山河派和孤独家的计划,应该是同步进行的。”
“这个时候,真阳老祖等人肯定还在对付覆海宗的主力,分不开精力,正是最好的逃离时间。”
张耀飞遁途中,念头急速闪动,还在思考、推算这一次的事件。
“还是我自己太麻痹大意了!”
他的心中暗暗反省:
“居然没有及早察觉大黎修仙界的局势,已经出现了问题!”
这一次的阴谋,当然不可能是意外事件,三家串联在一起、那必然是早有预兆的。
其实就在先前李水仙威胁拉拢泰和宗主等人的时候,张耀就瞬间想通了一切,想明白了他忽略的那一个预兆——天阴山之战!
当年的天阴山之战,乍看之下似乎没有问题,不过是一次金丹争锋、有胜有负,事后也是平淡处之。
但从全盘角度出发、那问题就大了。
这些年来,覆海宗表现的越来越强势,在很多地方都压过了原本最强的凌阳宗,隐隐有大黎第一的呼声。
当年的方洲之战过后,海合会损失惨重、连总部都被毁了,但仅仅靠着海合真人重归山门的威名震慑,就能换来长久和平,这种影响力可见一斑!
尤其是万川老祖赢得了天阴山之战后,更是使得覆海宗更进一步占据了优势地位,连海河真人提及都忍不住心生得意。
可行走巅峰之上,却恰如钢丝起舞。
当年的平都门,‘平都十二法’威名赫赫、坐稳大黎第一势力的宝座上百年,可最终却因为过于强势、抢占了太多的利益,引爆了五宗之战。
而如今的覆海宗是步其后尘,越是强势越是被人忌惮,最终引发了凌阳宗等三家的联手针对。
“五行散人的遗物,是何等珍贵的宝物?”
“为了吸引几位金丹老祖,宇文泰也是舍了血本的,除了修炼道途必须之物外、扔出了不少好宝贝,足以让金丹都争的头破血流!”
“可凌阳宗的真阳老祖在败退之后,却直接偃旗息鼓了,这明显就不正常!”
当年身在局中,看不真切,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今东窗事发,逐步倒推过去的证据和预兆,张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凌阳宗的反应很不对劲。
纵然真阳老祖输了,但只要拉上山河派、独孤家一块去讨说法,东西虽肯定是要不回来,但万川老祖多多少少是要给其他方面的补偿的。
这才是正常的、相互制衡的关系。
而当年的天阴山之战结束,凌阳宗却是直接低头退让,这要么是彻底的心悦诚服、不敢再争;要么就是暗中可劲憋着大的。
如今来看,显然是后者。
别说当初的张耀了,连当初如日中天的覆海宗高层、万川老祖,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结果如今吃了这么一个狠亏。
“还有宇文泰的死,也是一个导火索!”
张耀心中反思着:
“我终究没有在那个位置,还是低估了宇文泰的地位和影响力。”
“四大金丹势力互相制衡、钳制时,他就像是彼此间的那根保险,大家都有顾忌、就不至于撕破脸。”
“可宇文泰失踪之后,这根唯一的保险也没了,最强的覆海宗就成了余下三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种在大合作的背景下、表现的很隐晦的竞争关系,伴随着破境人的突破日期越来越接近,也酝酿的越来越激烈。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三家吃肉,总好过四家吃肉;反正最后都要争抢,那先排除掉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肯定没错。
此次天宝大会的阴谋爆发,就是将你死我活彻底的摆在了明面上。
“时隔一百多年,大黎境内战火重燃!”
张耀的心中一片凝重,遁光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些许:
“乱世再起,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
海洲,伏波海上。
“轰隆隆……”
天穹上流星火雨轰击而下,伴随着阵阵雷暴炸裂、群山虚影镇压,一片末日景象。
光是残存的威能余波,几乎就要将周遭上百里的海水都生生煮沸、蒸发,无数的海中生灵因此遭殃。
半空中:
三位金丹老祖各自占据一片天空,呈现三角之型,以神通道术生生将海天浮岛困在其中。
海天浮岛左右挣扎,却怎么也冲不出去,但好在这座浮岛本身就是一座超级法宝、加上阵法的威能,仍旧是稳如泰山、还没有被攻破的征兆。
一片闪烁着潋滟水光的海天水幕,将浮岛护在其中,虽然被轰击的摇摇欲坠、但还算十分坚挺。
“万川老儿,不要负隅顽抗了!”
真阳老祖负手而立,一身金袍随风而动,语气平淡:
“你是跑不掉的!”
“纵然伱有本事逃掉,可你的徒子徒孙、你这么大的山门,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立刻交出这座海天浮岛,还有宗门宝库、身家积累,我们可以允诺你带着你的门人,离开大黎境内、去他国再谋东山再起!”
听到他的话,万川老祖的庞大虚影,骤然在海天浮岛的上空浮现,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真阳、三山、独孤天一……好,你们很好!”
“老夫倒是没想到,一是不察、竟给了你们暗中串联的机会,酿成如此恶果!”
真阳老祖的话,他压根连半个字都不信。
他真要交出了这座海天浮岛,那就失去了唯一的本钱,彻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了!
他都活了几百年了,将前途命运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之上这种低级错误,连凡人都不可能犯、更别提他一位堂堂的金丹老祖了。
“呵……”
一身灰色袍服、头戴竹冠的孤独天一,嗤笑一声道:
“万川,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的面色一变。
不光是他,一旁的真阳老祖、三山老祖也神色微变,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惊容。
“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