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斯冷冷的从会议桌下面拿出了一份材料,使劲的扔在了桌子上面。
“你们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吗?如果没有苏晨,你们以为自己可以研究出来那些东西。”
“要不是苏晨暗中帮助,你们恐怕什么都研究不出来,这些都是苏晨研究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好好看看。”
“没有苏晨研究出来的这些成果,你们自己又研究出了多少?”
之前还有专家和罗尔斯犟嘴,可是当罗尔斯把一沓资料拿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有人去看那份材料,他们觉得这份材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毁掉他们荣誉的一切。
他们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把所有的资料都给毁掉,把罗尔斯也给毁掉,这样一切都相安无事,他们可以继续做自己的研究。
“没有人愿意看吗?”罗尔斯握紧拳头,使劲的捶了捶桌子上的一沓资料,漠然的盯着在场众人。
没有人说话,大家极其不满的瞪着罗尔斯。
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大家明明是一个基地的人,他们有共同的研究,可现在罗尔斯却处处与他们为敌,好像他和苏晨才是一伙的。
有一位专家缓缓站起来,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似乎还在跳动。
“罗尔斯,我们知道你和苏晨关系好。”
“但是咱们是一个基地的人吧,咱们有共同的目标吧,你为什么处处和我们作对,处处帮助苏晨呢?”
这句话仿佛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众人频频点头,一脸不解和愤怒的看向罗尔斯。
希望罗尔斯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尔斯呵呵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这群人还能够倒打一耙,还能够质问自己,还能够指责自己的不对。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群人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永远觉得是别人对不起他们。
他盯着刚才说话的那名专家,面带一丝冷笑,“为什么我非要和你们站在一起?”
“我刚才所说的事情都是事实,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苏晨帮伱们研究了这么多,没要名,没药利,你们呢?”
“你们心眼儿小,你们嫉妒人家有才华,把人家赶走了。”
“这也就算了,人家都走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研究了?我给了你们这么多天,你们研究出来了什么?”
“研究不出来也就算了,还好意思冷嘲热讽,还好意思嘲讽别人,你们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吗?”
“你们不觉得自己除了是個废物之外,还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小人吗?”
“咱们是一个基地的人正,因为咱们是一个基地的,所以我才给了你们那么多机会,可惜你们珍惜过了吗?”
“我请苏晨来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更好的研究,让你们能够更快的完成铁轨工程。”
“你们不领情啊,你们生怕别人抢走你们的荣誉,觉得自己的本事和别人差不多,甚至还高出了别人。”
“现在好了,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留下了,留下的这群人,你们倒是证明自己的实力呀。”
专家们气的脸红脖子粗,一个个愤怒的瞪着罗尔斯,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这家伙说话太可气了,把他们说成了天下最坏的人,好像还不如地痞流氓。
他们有那么不是东西吗?他们有那么龌龊吗?
并没有。
他们只是做了一个人都会做的事情。
专家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诉着苦,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他们不承认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荣耀,才把苏晨赶走,而是为了整个基地的利益。
罗尔斯冷冷的听着。
他倒想听一听这群人还能说点什么,等他们说完之后,他将会给这群人一个炸弹,看看这群人接下来又能说什么。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之后,罗尔斯冷冷的看着他们,突然摊开了双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们不用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们也不用和我解释。”
“因为和我解释没有用,我也不会听。”
“你们是借调过来的,我依旧把你们当成客人,该研究的就研究,研究不出来的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们能够研究出什么惊天纬地的东西。”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们好像忘记了。”
“过一段时间,你们还是要回其他基地,可是罗志国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他似乎不想要你们了。”
“所以,你们还是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吧。”
罗尔斯以为自己说了这番话,会让他们害怕,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是这群专家并没有意识到,反而一脸的不屑。
其中一位专家冷着脸说道:“火星上一共有三个基地,难道我们非要回三号基地吗?”
“你们基地应该欢迎我们吧,就算你不欢迎我们,我们可以去一号基地。”
“一号基地应该欢迎我们,就算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也可以回地球,地球上有那么多的公司,我们难道还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呆着呢?”
“是啊,你别以为除了你们之外,就没有人要我们,要我们的人多了。”
罗尔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误,不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静,默默的点了点头,冲着他们笑了笑。
“好好好,有去处就可以了。”
“现在说一说铁轨的问题吧。”
说起这件事情,专家们又不吭声了,一个个像失败的鸡一样,躲在鸡窝里面不敢出来。
只能用小眼睛偷偷的看看四周,好像是怕被人发现,把自己给从鸡窝里面提出来。
“怎么没人说话了?刚才你们不是说的挺好的吗?说的挺有道理的吗?你们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遇见真的难题就不说话了?”
“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罗尔斯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嘲讽,这群专家也不傻,没找到合适的反击理由,他们便不说话。
一旦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找到了理由,他们绝不会和罗尔斯客气。
有的专家把目光看向了王教授,研究方面的事情全部都是以王教授为首。
现在罗尔斯问了研究的问题,他们觉得王教授理当说话。
其中一位专家更是狡诈,心里面暗想:王教授是这个基地的人,和罗尔斯关系不错,把一切都推卸在王教授身上,罗尔斯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可以对我们下狠手,把我们赶出基地,难道也能把王教授赶出基地吗?
这绝对不可能。
思索到这里,他很是懂事的举起了手,一副学生要向老师回答。
罗尔斯冷冷的盯着他,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突然把目光落在了王教授身上,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大声说道:“研究方面的问题,你可以直接问王教授。”
“我们是王教授带领的,整个研究项目也是以他为首,您有什么不懂的,有什么质疑的地方都可以问他,他会给你一一作出解答。”
专家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立刻点头,很多专家都开始向罗尔斯推卸责任,把所有的事情都强行加到了王教授身上。
王教授此刻像一尊大佛,来者不拒。
不管谁说什么,他都是点头,接受了所有人的说法。
罗尔斯失望的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嘲笑,那种嘲笑并不是很显眼,可是专家们都能感觉到。
那种嘲笑让他们浑身不自在。
罗尔斯什么话都没有说,失望的摇着头,默默的离开了。
会议室里面一开始还有吵闹声,争吵声,议论声。
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声音渐渐的小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完全没有了。
专家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说话了。
虽然他们刚才说的挺好,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更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会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个话。
如果人还有良知,他们会被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可耻,不会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感到高兴。
只要他们还有一点羞耻心,自然就会闭上嘴巴。
所有人都闭上了。
他们还有羞耻之心。
突然,前面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众人目光集中在了前面。
王教授把椅子推到了身后,缓缓起身。
他没有上讲台,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专家,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
会议室内依旧沉默,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走。
突然,人群中央有一位专家站起来,冲着他们笑着说道:“行了,没什么事了,大家都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确定没什么事情了吗?”一位专家冷着脸说道。
“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
“你说还有什么事情?咱们铁轨工程没给人家研究出来。”
“又把罗尔斯给得罪了,王教授恐怕也不待见咱们,咱们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他不会敢咱们走的,咱们还有用处。”
其中一位专家挺得意的说道。
不过这句话刚说完,就受到了很多人的白眼。
要说他们有用处不假,可是罗尔斯会因为他们的用处,而留下他们吗?
不见得。
只要把苏晨请来,他们这群人恐怕也抵不过一个苏晨。
何况,人家基地也有专家,不是没了他们就不行。
事情也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难道咱们要道歉?”其中一位专家一脸的不情愿。
还不等其他人提出什么意见,他就坚定的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去道歉,除非我死。”
他旁边的一个小伙伴哈哈一笑,“你要是死了,也不用道歉了。”
“我觉得,道歉好像也是个办法。”
一说要道歉,众人立刻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
有的人觉得道个歉没什么事,有的人则认为道歉实在太丢人了,打死也不会去。
在这群专家之中,有几个有威望的人。
其中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拍了拍桌子。
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他思索着说道:“咱们确实有错,最重要的是咱们没有研究出来东西。”
“我觉得可以给罗尔斯道个歉,既然道歉了,就不单单要给不罗尔斯道歉,我们还要给王教授道歉。”
“刚才你们都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吧,给他道个歉也没什么,还要给罗志国道歉。”
“罗志国是咱们基地的总指挥,他刚才他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咱们不能把人彻底给得罪了,该道歉的时候就要道歉,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难道还要给苏晨道歉?”
其中一个专家不满的问道。
这句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位颇有权威的老人家。
老人摇了摇头,他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向苏晨道歉。
他多大年纪了,苏晨才多大年纪,让他一个长辈向晚辈道歉,这怎么可能?
这对他是赤裸裸的羞辱。
“没必要和苏晨道歉了,除了苏晨之外,我觉得咱们向其他人道歉没有任何的问题。”
“本身咱们有错,你们觉得呢?”
众人想了想,觉得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为了自己还能够在基地里面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了自己一日三餐能吃到好点,他们必须要给罗尔斯道歉。
只要不给苏晨道歉,他们可以忍辱负重。
这么多人去找罗尔斯道歉肯定不行,所以要推选出几个代表来。
最后,他们选出来三个代表去找罗尔斯道歉。
三个代表来到罗尔斯办公室的时候,被罗尔斯给关在了门外。
这三个人倒也挺有毅力,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走。
不过,他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道歉的目的是为了自己。
是忍辱负重,是委曲求全,是为了生活而低头。
就在三个人等的不耐烦,已经打算要走的时候,房门缓缓的打开,罗尔斯请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