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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白衣独杀,万一一万

    前方,貂煌引领众骑长驱直入,血洗长街,将敌方阵型凿得稀烂。

    与此同时,江晨的身影在一个破旧的客栈外出现。

    临近客栈,只见浓烟滚滚,巨大的火舌发出隆隆的吞吐声,不时有屋舍在噼啪声响中倒塌。

    烟雾中人影憧憧,一只十来人的傀儡队伍在此集整,正欲赶赴战场,参与对末日骑兵的拦截。

    江晨听见一人在发号施令,猜想这人大概是首领人物,便从火光中穿出,一剑朝那人咽喉刺去。

    “什么人?”

    那人武技不俗,提前察觉到危险临近,当即暴喝一声,挥刀格挡。

    江晨没有搭话,斩影剑在烟气中闪过凄艳的轨迹,带起血光蓬蓬,一照面就夺走了那人性命。

    只迟了一拍,另外四五人反应过来,同时朝江晨发起攻击。

    江晨随手一挥,剑上灰褐色光晕铺展开来,霎时漫过高手们面庞,也带来了死神冰冷的气息。

    三个人从背后袭来,江晨看也不看,反手一划,黯淡剑气便割断了他们的生命。

    十余剑挥出,无人能接江晨一剑,除了他故意留下的一个活口之外,其他人悉数倒下。

    那个持双刀的活口发现周围所有的同伴都已经成了尸体,不由斗志全消,哐当一声,丢下武器叫道:“饶命,好汉饶命!”

    江晨拿剑指着他心口,问:“白鬼愁在哪?”

    “他昨天傍晚时候出去了,至今还没——”

    那刀客说到此处,忽然捂住自己的喉咙,面目惊恐,发出“嗬嗬”的怪异声响,一双胀红的眼珠子从眼眶里面突出来,脸皮骤然肿胀,无数肉芽如同触须一般破土而出。

    顷刻间,他就不成人形,变成了一个无比扭曲丑陋的血肉怪物,伸出无数血肉触须,曲卷盘旋着向江晨面门抓来。

    江晨挥剑一扫,将伸到面前的触须尽数斩断。

    但那血肉怪物周身伸出的触须已将附近的尸体全部吸附过来,与它自己堆叠在一起,如同叠罗汉一般,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江晨不由睁大了眼睛,惊呼道:“你还会三哥的绝活?”

    只见无数触须从那些尸体缝隙之间伸出来,将尸体包裹在一起,整座尸山都开始蠕动起来,如同一个血肉巨人正在缓缓坐起,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阴影。

    面对这如同小山一样的血肉巨人,若是换成普通人在此,恐怕早已吓得屎尿齐流。

    而这血肉巨人身上的无数密密麻麻如同毛发般的触须,更是扭曲恐怖,如同来自地狱的怪物,令人头皮发麻。

    江晨仰脸看着这个巨大的血肉怪物,啧啧感慨:“真是丑得让人吃不下饭!”

    他心中暗忖,那个恶心的「红煞」本体应该就在这血肉怪物之内,否则操控不能如此精准。

    血肉巨人狰狞的头部发出尖锐的笑声:“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妄想挑战少主,今天我就要把你连皮带骨地吞下,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白鬼愁没有教过伱,老鼠就要乖乖躲在阴沟里吗?”江晨的笑容在摇曳火光中阴沉冷冽。

    “嘎嘎嘎嘎嘎,现在你才是老鼠!我要生吃了你!”

    伴着一阵狞笑,近五丈高的血肉巨人迈开脚步,朝江晨递出一拳。

    这头巨大的怪物,仅是稍微迈步,就刮起了一阵血色的狂风。

    如同妖魔降临,飞沙走石,红烟滚滚,血雾滔天。

    江晨在这样巨大的怪物面前,如同虫子一样渺小。

    可他一步未退,只轻快地拔出了斩影剑。

    他手中的长剑在那只伸过来的巨大拳头之下,也如同牙签一般可笑。

    可就是这牙签般的小东西,刺入血肉手掌之后,却给它带来的巨大的痛苦。

    红煞恐怕忘了,江晨手中握着的魔剑「斩影」,恰恰是它的克星!

    黯淡的褐色辉光汹涌渗透掌心,被「斩影」的诅咒蔓延过的血肉,皆蒙上了一层乌青之色,顿时让红煞遭受到了痛苦的反噬。

    血肉巨人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高大的身躯霎时间土崩瓦解,向四面八方迸散,仿佛下了一场碎肉血雨。

    笼罩在血雨中的江晨周身泛起一团朦胧的月色光晕,使空间尽数扭曲,将碎肉血雨隔绝在外。

    江晨眯起眼睛,搜寻着血雨中的那一抹正在逃窜的气息,面上杀意沸腾。

    “找到你了!”

    红煞的本体,混在血肉碎片之中,正往地底下钻去。

    可它一旦被江晨盯上,又岂是那么好逃脱?

    江晨正要追击,忽然听到尖锐的破空声从半空袭来,连忙举剑格挡。

    剑光闪过,既有江晨的剑气,也有敌人袭来的剑气。

    一闪,二闪,再闪。

    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斩影剑连连挥动,织成细密的剑网,将疾风骤雨般的凶厉剑芒格挡在外。

    江晨边打边退,只见视野中无数晶莹危险的剑气从四面包围过来,耳畔是无数连绵急促的破空锐响,更加凶猛的攻势接连不断地当头倾泻而下。

    那是沈月阳的「百万神兵」!

    “轰轰轰——”

    成千上万道剑气组成的剑阵砸下来,地动山摇,火墙坍塌。

    一波又一波的剑气无休止地凝聚、射下,烟尘中的房屋一截一截下坠,直至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被彻底碾为齑粉。

    江晨的气息在碎石迸溅的烟尘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气持续轰击了三十息的时间,才倏然归于寂静。

    袅袅烟尘消散,露出底下的情景。

    连稍微大块的石头都不复存在,只余瓦砾般细碎的残片。

    远处的土地也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龟裂,形成大段大段的沟壑,视野中一片狼藉。

    而置身其中的江晨,仿佛已然尸骨无存。

    “死了吗?”

    沈月阳站在另一间屋顶上,一只手举在左耳旁,食指向天,保持着施展神通的姿势,目光搜寻着场中动静。

    须臾,他眼神一凝,盯住了远方某个凹陷的碎石坑,啪地打了个响指。

    一道剑光随着他响指射出去,准确地轰击在石坑上,深入其中数尺,炸飞了周边的石块。

    “命挺大啊!这招「老鼠打洞」,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沈月阳咧嘴讥笑。

    他目光凝注下,塌陷的废墟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溅起尘埃碎石无数,江晨的身影从灰尘中跃出来,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甚是狼狈。

    唯一还保持原样的,就只有他手中那把不起眼的灰褐色长剑了。

    剑尖指地,幽暗的光晕缓缓流转。

    “呼!”

    江晨抹了一下脸,吹开嘴边的尘粒,望着屋顶上居高临下的沈月阳,冷声道,“你这人自命不凡,其实很可怜。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女人是怎么被白鬼愁残忍杀害,而你现在又是在做怎样一件蠢事!”

    “我的女人……”

    沈月阳两掌合拢在胸前,汇聚成耀眼的光芒,脸上不再有一丝笑意,“你对这件事知道得很清楚嘛!看来小梦没有说错,你也脱不了干系。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你把依依牵扯进来,害得她无辜惨死,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是猪脑子吗,放着罪魁祸首不管,偏要跟我过不去……”江晨话没说完,忽然有所感应,视线移向另一个方向,心中暗叫不好。

    沈月阳比江晨更先转过头,俯瞰着从街道另一边小跑过来的两条人影,微笑道:“真是凑巧啊!”

    苏芸清牵着希宁,同一时间看见了屋顶上这个衣衫随风而动的男子,嘴里低骂:“果然是这个臭屁的家伙!”

    她猛力一拽希宁,将其抱入怀中。

    沈月阳手指抬起来,一道冰棱剑气自虚空中出现,破开暗沉的火光,汹汹然射至两女身前,然后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应声破碎。

    「银白枷锁」的领域之内,一切神通皆被封禁,「百万神兵」也不例外。

    “这种吓唬人的伎俩,在本公子面前根本没用啊!”苏芸清哈哈大笑,笑声清脆爽朗,然而很快止歇,转为一声咒骂,“老娘曰你仙人板板!”

    她陷入了无数剑气的包围中。

    若在状态完好时,以她「银白枷锁」克尽一切神通的霸道,任凭沈月阳怎么攻打都稳如泰山。

    但如今她旧伤未复,气虚体弱,在沈月阳如此凌厉的剑阵狂攻下,只怕挨不过两轮齐射,就得把神元耗空!

    沈月阳脑后破空声至,江晨疾赶而来,穿入沈月阳护身剑阵之中,挥剑朝其脖颈斩下。

    沈月阳仿若未觉,理也不理。

    在破开那一万三千柄护体剑气之前,江晨休想伤他分毫,一个不留神,反而会遭剑阵所噬。

    而沈月阳却可以尽情攻击自己盯上的目标。

    狂风骤雨般的剑潮往街道上某个地点飞坠,苏芸清仰起脸,纤瘦的少女身影在万千寒辉的映照下显得渺小而无助,紧接着就被闪烁的锋芒吞没。

    上万剑气没有一道射偏,锐利狂潮与微淡的莹白色光晕相抵消,劲雨无声,似乎相持不下。

    紧抱住希宁的苏芸清忍着灵台剧痛,目视一道道剑气在无形圆罩前分解消散,以为至少还能坚持一阵。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忽然她眼际一闪,窥见一道冰冷的影子穿越了银白光晕的阻拦,笔直朝她眉心射来。

    ‘怎么回事?’

    苏芸清脑中嗡鸣,刹时如痴如怔,大脑在剧痛中变得迟缓,组织不起有效的思考。

    自己神元尚未枯竭,那道剑气凭什么能进入「银白枷锁」的领域?

    森冷的寒意一点一点接近,触及额头,下一刻就是贯穿脑门、红白浆液迸飞的场面。

    咫尺之处,苏芸清此时终于看清,那居然是一柄真剑!

    并非神通凝结而成,而是货真价实的一把人间铁匠打造的宝剑!

    藉由万道剑芒掩护的那个真实的“一”,得以突破她防御,等她终于发现真相时,已经来不及躲避。

    万中之一,就是沈月阳为应对她的「银白枷锁」,专门准备的破解之法。

    万一变成了一万,她却毫无准备!

    要死——

    心中沸腾般的呐喊声中,一道黑影闪现,如魔似幻——是江晨!

    匆忙赶来的江晨挥剑一抡,将那把几乎刺穿皮肉的宝剑劈飞老远。

    宝剑在空中旋舞近十圈后,插入地面,直至没柄。

    “啊——”希宁惊惧的尖叫才姗姗来迟。

    苏芸清惊魂未定的咒骂接着响起:“姓沈的你这遭瘟的畜生卑鄙无耻下流,以后子子孙孙一定长疮流脓烂屁眼……”

    沈月阳迈出一步,从屋顶上落下,优雅的身影翩翩然来到宝剑插地之处,俯身将剑捡起来,面露一丝惋惜之色:“我想了三个方法破解你的神通,这是其中的‘万一’。可惜有人碍事!”

    “你给我等着吧,本公子回去一定刨了你家祖坟!”苏芸清破口大骂。

    “狼狈!苏公子,太狼狈了!林姑娘如果看到你这副模样,一定失望透顶。”

    沈月阳摇摇头,轻慢地拂去剑身上的尘土,将其归鞘,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晨,“不得不说,你的眼力不错,竟然能提前察觉到那个‘万一’。不过如此仓促地接下我全力一剑,你的体力肯定消耗极大,应该没剩多少了吧?”

    江晨微微喘息,沉声道:“不多不少,正好能干掉你。”

    “很好,既然还有力气的话,就再接我一剑试试!”

    沈月阳抬起右手,无数凛冽剑气自虚空凝结成形,密密麻麻排布开来,在火光中反射出瑰丽而危险的光晕。

    “直娘贼,说话跟放狗屁一样,这是一剑吗?这是多少剑了?”苏芸清在江晨背后大叫。

    沈月阳翘起嘴角:“好吧,就一剑。”

    他右臂高高竖起,五指虚捏,随着这个举动,万道凛冽剑气朝中心处挤压、凝聚,汇成一柄五六丈长的巨大冰晶长剑。

    凛凛寒锋当头,江晨不由色变。

    这柄长剑之巨大,宛如一座山峰悬在头顶。

    “现在就剩一把剑了,苏姑娘,你可满意?”沈月阳虽然面带微笑,一双星目中却充满杀气。

    苏芸清望着这柄巨大的冰晶长剑,说不出话来了。

    就算她状态完好之时,以她区区三阶的「银白枷锁」,也未必能挡下这一剑。

    以力破巧,这是沈月阳为她准备的第二种破解之法,此时倒正好用来对付江晨。

    希宁神色惊惶,在苏芸清怀中缩得更紧。

    “把神通收起来,你们退后。”江晨逆着怒涛般刮来的溢漫杀气,上前一步,衣衫猎猎,尘土尽被吹散。

    苏芸清没有跟他客气,抱起希宁娇小的身躯,飞快往后退去。“老弟,这边交给你了,你就算死也要多坚持一会儿!”

    沈月阳寂冷渊深的两眼朝她望来,两根手指扭了个弧度,半空中那柄寒冰巨剑微微上抬,始终瞄准了她的脑袋。

    苏芸清急忙止步,破口骂道:“狗杂种,你砍江晨啊,懂不懂规矩,瞄准我们两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月阳笑而不语。

    江晨又不是靶子,瞄准他的话很可能被躲开,但如果把目标定为苏芸清,这一剑他就非得硬接不可。

    江晨果然后退两步,挡在两女之前。

    沈月阳露出满意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蓄势。

    寒气沉郁,凝聚在那把剑中的威势愈发恐怖。

    巨剑周边的空气开始扭曲,由明转暗,灰蒙蒙一片,仿佛是空间向内塌陷,才得以形成那团幽深若渊的光芒。

    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那一剑若斩下来,必将是贯穿天地的一击!

    剑锋所指之处,三颗心脏同时在战栗。

    江晨清晰地体会到,由于长时间的蓄势以及某种法宝的增幅,那柄巨剑的威力已经超越了九阶「无漏」菩萨,无比接近了那传说中的佛陀「大觉」之境。

    神佛一击,能挡下吗?

    在亲身试过之前,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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