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有喽?!看我不跟我哥哥他们说!”女人的声音离门越来越近,好像要冲出来一样。
“没有没有!莫要乱说!隔壁是我表妹哒嘛!”男人服软了,声音减弱了不少。
“表妹和表哥本来就是结婚呢,你和你表妹从小就青梅竹马喽。”
“我真呢当她妹儿!”
两边声音都弱了一点,便被再隔壁屋的声音盖过去了。
“我要跟村长告状起!你婆娘大伯屋头的树把我们屋头的光挡到起喽!看我不拿把斧子把它们砍个精光!”
“莫要冲动!有事好好商量嘛幺妹儿!”
“我才不跟你两个说,我现在就找村长去!”
二长老一挥手,他们便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无论是鸡鸣狗叫还是人的吵闹,整个空间很寂静,八个人站在静音圈里面,只能听到两位村长老人的呼吸声。
“我们稍晚时候会带几个外村人过来住,麻烦你们收拾二十间屋子出来,角村应该不够,徵村和羽村都通知一下,你们商量着来,人大概几个小时之后就到。”二长老面容俊朗,相貌年轻,他命令着两位村长干活,太叔行云他们在旁边看着。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办!”白发老男人说道,佝偻的身躯不知是在点头哈腰还是自然弯曲。
“去吧。”二长老说完,两老人得令,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小跑着离开。
二长老把隔音罩子撤下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两位老人边走边聊的私语:“嘶,接纳外姓村人本只是低微小事,怎么劳动二长老大驾光临了?”
“可能……这群人特别有背景?你莫管嘛,到时候接过来住下好生招待就是了。”
“其实这边的事情倒是简单,交代一下就行了,但总有一天你们会接手管理这些村子,所以时不时来看看,混个脸熟也是有必要的,当然,也不是每个后代都有资格过来看的。”二长老站着,说话间扫视着六个人的面孔。
“大长老她们已经派人去剿灭无影会了,你们五个跟着一起去吧。”二长老跟五个人说完,又把太叔行云提上了云。
这次二长老不用减慢速度等小辈,腾云的速度百倍于刚才过来的速度,太叔行云身体向后剧烈地倾,幸亏被一双大手托住了她的脊椎,她才没有掉下云去。
真的只是一眨眼,就一秒,就到了家族停船的地方——山谷的西北山体内部。
跟学院的停船场一样,都是将山体挖空了来放船,这样便不用浪费山上的那些区域,既可以用来种树、又可以用来建造修炼场所。
“两艘最大的船都拿去改造了,现在船场比之以前空了很多。”太叔行云被直接放到一艘小船的甲板上,她从甲板上看着空寥寥的船场说道。
二长老亲自进去开船,进去之前他说道:“多亏了你的情报,不然没那么容易说服你祖宗,进来坐着吧,我们去的这趟会比较快,我习惯开快船。”
太叔行云点点头,坐进去刚给孙葇荑发了条玉简告诉她自己快到了,然后她就到了。
“呕……这也太快了吧……呕……”她扶着座椅上的扶手干呕,幸好及时抑制了自己不要真吐出来,才变成了干呕。
【我快到你家门口了。】孙葇荑的玉简上收到了太叔行云的消息。
话说回刚才太叔行云两姐妹回到太叔谷的时候,孙葇荑回到家的速度比她们慢,但路途上已经收到太叔行云的消息。
“你刚才走得急,我找徐惜梅要的你的号码,你立刻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们等下直接开船到你家门口接。”
孙葇荑将家庭地址通过玉简打字发给了太叔行云后,又飞了十几二十分钟终于到家。
她在空中飞的时候就把手机从空间拿出来了,给爸妈打了电话,但高速飞行风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才发短信告诉他们俩有重要事要跟他们商量,让他们都在家呆着等自己,还要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叫过来,她指名道姓了平时亲近的几家人,爸爸的大哥和四妹全家,妈妈的二弟和三妹全家,还有奶奶和外婆全都叫来。
二老虽然问了为什么,但孙葇荑说有大事要商量,他们还是答应了。
幸好爸妈还算听话,孙葇荑一打开家门,二老高兴地迎上来,三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年多前孙葇荑把网购的东西的收货地址放到爸妈家里,周末下山回家来拿。
孙葇荑本来着急想要快速地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让父母赶紧收拾东西搬家,或者不收拾也行,自己以后慢慢给他们置办都行。
但是一见到二老的脸,她哭得泣不成声,还没进门,直接就蹲在门口把头埋进膝盖哭起来。
两只手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抚摸着,轻柔地像是小时候摔跤了,父母一起安慰的时候。
她哭到没力气蹲,直接坐在地上,父母嘴里安慰着,手上安慰着,想把她哄进家里再哭,爸爸有点着急,妈妈轻声细语。
她哭了好几分钟,终于把胸中的委屈、悲伤、难过、痛苦都哭出来了之后,这一年的憋屈、震撼、自责、矛盾,全都哭出来了。
在她哭的时候,门口来了好几个她名单里的亲人,这些长辈一来看这架势,都比较茫然,想要安慰吧,人家父母已经在蹲着安慰了,就只好站着用语言安慰一下。
要进门也进不了,他们一家三口把门给堵得严严实实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是担心又是无奈。
孙葇荑这才一边抽搭着,一边走进门里,这下一大家子一股脑地跟着进去,倒是还没到齐人,先到了五六个,加上孙葇荑一家三口,才八九个人把本就不大的客厅显得更小了。
孙葇荑父母热切地去拿凳子给各位亲人坐,亲人们轮流问着孙葇荑怎么啦,孙葇荑知道还有好多人没来,一问都说在上学的在上学,在上班的在上班,说话间陆续又来了四五个人,见实在等不了了,孙葇荑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