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老仆
为了活命,女修脚上不敢停,上蹿下跳躲着那条游蛇一般的绿色剑气,她想趁其不备从绿色剑气的下面钻出去,绿色剑气便游到下方,若是她往前冲就会直勾勾地撞到剑气上面。
她又想趁其拦在下面的时候,迅速往上面一个大跳越过去,可绿色剑气又刚好来到上方。
那个小太阳还在慢慢压缩,她虽然不知道会压成什么样子,但她知道如果中了那招,自己肯定骨灰都没得剩下了。
她突发奇想,往右边一闪,然后作势往左边跑,盯着剑气往左边跑去了,她再继续从右边跑出去。
一个漂亮的假动作。
可惜她才往前踏出一步,就被巨大的树枝给绑住了。
“放开我!”被几条极粗且强韧的树枝缠得严严实实,她本能地想用鬼抓手去破坏木枝,可双手都被紧缠着,根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而且她身上被这强韧的树枝缠着,心里更明白以自己爪子的锋利程度是不可能将其破坏的。
这十五年在学院所学的所有技能,都需要结印或者是用武器来施展,不像阴阳师大人给她的这副利爪,可以直接从她身体里长出来当武器使用,其坚硬程度不亚于八品武器,可就算这样自己真没信心能将身上缠绕的树枝给切断,更别说两只手根本没法施展开。
她十五年前以凡人之身进入学院,这十五年间,从凡人修炼期到炼气期花了一年,炼气期到筑基期就花了六年,而筑基期到结丹期则更是没个影。
八年时间了,她升上筑基期八年了,连筑基后期都没达到,结丹更是遥遥无望。
而学院又不可以一辈子呆下去,学生在学院待满十八年的话,不管你是什么境界,都得毕业,不,应该叫肄业。
如果不是阴阳师大人们找到她,给了她这部《玄妙大法》,她真有可能拖到十八年期满,以结丹期肄业。
金丹期,真的好遥远。
《玄妙大法》就不同了,让她一瞬间就从筑基中期到筑基后期,而突破到结丹期,就只花了一个月。
学院的《灵息功法》真是烂大街的臭鸡蛋,狗都不练,不然为什么学院里那么多学生都是结丹期肄业,学院拿这种货色来糊弄人,真是该遭天谴的!
而阴阳师大人们,不但给了她这么一部厉害的功法,还治好了她的双眼。
她的双眼是让一个姓吴的人弄瞎的,那个人和她家族的人一起欺负自己好几年,对她的言语攻击和打压摧残她的精神和意志!
炼气期的时候,她跟三个同样是最后突破到炼气期的同班同学,一起打排位对木人赛,这个队伍不说赚了多少学分,但至少几个人都攒够了全身基础装备的积分,全队队员都换上了全新装备之后,大家都对筑基期的排位对抗赛跃跃欲试。
但队员突破至筑基的时间有快有慢,三个队员都升上筑基期后,导致他们那个队伍散了。
因此当那个吴家队找上她的时候,她是庆幸的,当时还天真地觉得自己运气爆棚,这边刚失去了一个队伍,那边又来一个队伍,而且这个队伍更强,自己在打木人排位赛的时候见过这些吴家的人,他们的手段真的很强,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而自己居然有幸能被他们看上,跟他们组队,真是因祸得福。
她激动地希望自己能表现好,不要让别人认为她不配进入这个队伍,不想让队员后悔选她,更不希望队员嫌弃她踢掉她。
在打排位赛的时候,她跟这个吴家队的成员打照面比较多,因此跟他们队伍的人都认识。
那天他们找来说正好有个空位,见她跟不上之前队员的境界,便提议让她补上,因为他们队伍也正好有个人升筑基了。
她答应了,然后才是噩梦的开始,那4个吴家人明明自己有那么多傀儡,还让自己上前面去用护盾术格挡,拖住对面木人的脚步,而那4个队友只在后面用一些武器远程攻击。
而且他们的攻击还时不时打到自己的盾上,回头一看,他们居然还在笑!
他们的攻击打到自己的队友了,他们不但不感到抱歉,反而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不是他们主动来找自己,让自己加入他们的队伍的吗?
怎么现在在这玩孤立?
平时他们还总在自己耳边念叨着,他们让自己入队是多么大的荣耀,每次赢了都要说,看,要不是我们吴家的,你能像现在这样每把都赢吗?
然后每天都是,一会命令自己站到左边,一会又要自己站到右边,嫌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她是很想问如果嫌自己不行,为什么又要请自己入队?
但她终究是没那个胆量,因为除了这个队伍,她也确实找不到别的队伍了。
同届同学的境界一个个升上去,她几乎是倒数第一还是第二了。
那四个吴家的比她晚两届入学,他们年龄是自己的一半,修炼速度却是自己的一倍。
才一年过去,他们就从炼气初期到炼气中期了,而自己还一直在炼气初期原地踏步。
为着自己升级慢这件事,又是一个让他们喋喋不休的话题,那段时间她什么话没听过。
“哈哈,大姐,你怎么这么菜啊,你这种的搁以前咱们修仙界的奴隶制时期,给咱们家族当奴隶都没人要啊。”
“大姐,你都这么老了还炼气期,以后是会变老的,哈哈,不对,你现在的皱纹就很深了啊!”
“还真别说,我就见过程徐二家家里,他们家就有那种炼气期老仆,一两百岁了,要给人家端茶送水,洗扫干活,那脸皱得跟他们人间快死的老人一样,但是不干活也不行,寿命快到期了哈哈。”
“那些老仆自己又没能耐搞到寿命药,就只能在程徐二家打工咯,别的家全都是用自动傀儡的,连门都不让你进哦。”
“阮姐姐,你说,以后你不会也变成这样吧,啊?”
他们奚落的眼神她历历在目。
直到有一天,她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