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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我潇洒哥大起大落

    “不打算回草场了?”

    林鳞游已在京城寓所蜗居了半个月了,过得舒服地很,怎可能再回那个臭气熏天的草场?

    “再说吧!我才刚回来几天啊!”林鳞游说,“大哥,你就这么想我走?”

    张贲笑笑:“那倒没有……你没有跟王谦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林鳞游不以为然。

    “好歹人家是你的上司,面子上,还是得做得好看一些才好。”张贲道。

    “面子?他叫我去草场我就老老实实去了草场,还不够给他面子?!”林鳞游大声道,“再说了,我虽然被那家伙贬去了草场,但还是个锦衣卫,正常的休沐日总有的吧?还不允许我享受享受了?”

    “咳!话是这般说……”张贲欲言又止。

    林鳞游感觉出他有些不对劲,道:“大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会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吧?”

    “我是这样的人吗?”张贲急忙道。

    “如果,你真想娶我妹,我可以答应你。”林鳞游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真的?”张贲喜出望外。

    “真的。在草场这几日,我也想通了,我潇洒这个人注定是大起大落,所谓是三更穷四更富,只求灿烂不求永恒啊!”林鳞游道,“但是我妹不一样,我得为她考虑,为她找个能照顾她的好人家。”

    “我是好人家!”张贲急切道。

    “我知道。”林鳞游点头道,“不过,我只是能够答应,做你的大舅子,可却做不了主,大明彩礼风俗什么的,你比我懂,你还是得去跟她爹娘提啊!最主要的是,小妹她自己得同意这门亲事,答应嫁给你这个死胖子。”

    “知道,晓得。”张贲喜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搓着手,“咳!我跟小妹,再培养培养感情,毕竟人家尚小,也不是那么急。”

    主要是,眼前还有麻烦没有解决。

    张贲的确有事瞒着林鳞游,他在王谦身边的自己人传来消息,草场的鞑靼人杜力夫,前不久跟王谦见了一面,说了草场的事。

    草场起了大火,但那一夜,林鳞游并不在草场。

    “这次纯属这小子运气好。”杜力夫说,“好不容易等到天气草干,他却事先跑开了。”

    “莫不是有人告密?”王谦怀疑草场有奸细。想不到林鳞游这人,还挺难杀。

    但杜力夫信心十足地说:“不可能,这个计划,我只告诉了最亲近的几个人,他们跟我一样,都从草原来,我跟他们说的,也都是家乡话。”

    王谦道:“家乡人就不会害你了?你知不知李世民杀了多少亲兄弟啊?”

    “有……有可能是外边来的人。”杜力夫道。

    “外边来的人?”

    “下官正想向千户你禀告,那晚火起,林鳞游虽不在屋中,木屋中却另有一人。”

    “谁?”

    “不认识。”

    “草场来了外人你都不知?”

    “是下官疏忽了。”杜力夫低下头道。

    “那人现在何处?”

    “跑了。”杜力夫头压得更低了,“杀了我们几个弟兄。”

    “废物!”王谦怒骂道,喝了一口茶水消了消气,压低声音:“武库要是暴露了,你我就都得掉脑袋!当然,要掉也是你们先掉!”

    杜力夫心中暗骂:咄!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你将姓林的发到草场来的!

    张贲确信王谦是要杀林鳞游了,但是,武库的这一条信息,如果消息属实,就可以坐实纪纲谋反的罪证!这一点,可比林鳞游重要得多,何况以二弟这脾气,王谦要杀他的消息,还是先压一压为好。

    如果他真的被王谦他们所杀,就只能怪他,运气不佳了。张贲这做大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扳倒纪纲,替他报仇!还有,替他照顾好小妹。

    或许,林鳞游已感觉到了重重杀机,所以才会突然改口,将小妹托付于自己?

    本来,张贲是没打算将王谦要杀他的事告诉林鳞游的,但是,现在林鳞游突然答应将小妹许配给自己,令他十分感动,心里也动摇起来,其实就算自己不说,等他回到草场,自然迟早也就知道了。

    目前,倒是留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林鳞游说不去草场,张贲也就由着他,但事儿,终究还是没说,只是叮嘱他,不要到处走动,不然教王谦撞见了不好。

    ……

    裘不得忍着伤痛,抢了一匹快马,从草场逃出,走了一夜,上了将军山。

    将军山上有一伙响马贼占山为王,裘不得此去,不是为了落草,而是为了借人——将军山的山大王,正是他在边关时候的同袍,姓裴,单名一个前字。

    裴前四十多了,在边关度过了十几年,可谓戎马半生。在林鳞游发配边关之前,他就逃离了,带了几名边关兄弟辗转来到距离京城数十里的将军山落草为寇。

    这几名兄弟当中,多数是跟林鳞游一样犯了事发配过去的,待在边关成了军籍,就一辈子都是军籍,没前途啊!

    大明户籍制度中,诸如民籍匠籍灶籍医籍等,若是兄弟分家、或者赘婿、养子归宗而另行分灶而食,则允许他们异籍,也就是另立户籍门户。

    然而只有军籍最为特殊,脱离军籍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军户是世袭的,除非皇帝特许,否者不可除去军籍。

    有鉴于此,裴前的那群兄弟们意志坚定,跟着裴前一块到将军山创业去了。

    经过几年发展,裴前凭着战场厮杀的一身功夫,将周边的山头陆续归拢,逐渐发展壮大,如今大王旗下人马过百,官府倒也剿过几次,但是因为朝廷能打的将领不是在漠北就是在安南,所以没能剿下来。

    渐渐的,将军山当地县衙也把这当成了一门生意,只要剿匪就有钱收,每年就装模作样剿几次,砍几个人头向朝廷交差。

    所以裴前在将军山的第一把交椅,一直坐得很安稳,最近还跟新上任的知县做了朋友,这个天下分黑白,白我最大,黑你最大,大家有钱一起赚,何乐不为?

    裴前如今唯一的烦恼遗憾,就是裘不得不肯坐他为其留着的第二把交椅,一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为将军山的发展添砖加瓦。

    裘不得拒绝的理由是:散漫惯了。

    用林鳞游的话说就是:我潇洒这个人注定是大起大落,所谓是三更穷四更富,只求灿烂不求永恒啊!

    如此看来,他俩还真是臭味相投。

    裘不得是真把林鳞游当兄弟的,草场被人砍,也并没有怀疑是林鳞游搞的鬼。

    他连夜气鼓鼓地上了将军山,山上众兄弟都知道他和大当家兄弟情深,也与他相熟,见了就热情呼喊禀报:“二哥!二哥来了!”

    裴前听得,推开身上的压寨夫人从床上鱼跃而起。

    消息还从关口一层层传上来:

    “二哥没穿衣服,光着呢!”

    裴前:“快取衣服来!”

    “大哥,二哥被人砍啊!屁股上好长一道伤。”

    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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