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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是一次仪式

    士官长身处其用生命夺回的区域附近,一处大教堂废墟的深处,并他幸运找到了一处仍未被破坏的小侧厅。

    彩色玻璃上的三联画仍完好无损,用于宗教仪式的蜡烛矗立于底座上,仿佛在等待着一位祭司来点燃它们,士官长将这视为一种迹象,并选择在此进行他的礼拜。

    如今他的左手彻底被临时性质的义体替换,在星际战士中这样的残疾并不多见,超人的新陈代谢可以让他们修复许多对于凡人来说无可救药的损失,而真的到了星际战士都会残疾的苦难时,无畏和死亡则更是他们正常的选择。

    医疗性质的冷敷原本可以救赎他的躯体,但是接下来对于混沌巫师的突袭让伤口再次恶化,他不得不面对药剂师提出的切割手术和这具让他不习惯的金属肢体。

    运气好的是,他活下来,战争仅仅过了三天,他的眼眸也奇迹似的回复,虽然因为许多重要结构被破坏,在药剂师最大的帮助也仅仅只有正常时期百分之60的视力,大部分情况下也依然足够。

    人们如今这个时代总在祈求什么宽恕和仁慈,希望帝皇可以将其脱离苦海,但是如今看来,帝皇只会为帝国发挥那百忙之中的力量,因此大家觉得帝皇冷酷,理智,无情并伟大,以被他宠幸为荣誉。

    只要一点点奇迹和现实就会引发让人恐惧的连锁反应,如今这个宗教时代,很难评出那种疯狂的现实价值如何。

    也是如此,得到宠赖让士官长十分的迷茫,那高天之上渺望帝国的银色太阳,金甲的战神,帝国的父亲,人类的导师或强大的领导者,他的那丝温柔让这位战士得以苟延残喘。

    可他并不理解,因此带来的情绪并非那些人们内心所想的复杂感谢或虔诚,而是责任感。

    他将猎鹰之刃插入泥土,跪在地上,脑袋轻轻抵住剑柄,以忏悔者的模样已在此处跪了足两小时以上,这且是他身体好转后做的第一件事。

    他并非想和帝皇重新沟通,也不是祈求强大的力量,只是平静的思考,思考自己生命和未来的一切,也思考对于自己和异端的仇恨。

    他羞耻于在之前的瞬间,生命的最后,作出那些无可救药的行为,他是为了帝国的繁荣昌盛所铸造的,他的每个神经单元都应该思考如何为帝国鞠躬尽瘁!

    他羞耻于自己的求生欲驱动着失去冷静,并下意识思考是不是能更加优化那些事情,虽然很多情况下看似不可抗力,可这次的经历让他特别的恐惧。

    原来自己对于死亡也如此无力和恐惧,在属于他的漆黑来临之时,脑海里面没有任何的圣洁和荣誉,而是活下去…

    他从未有过此般想法,他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而非帝皇,他发现自己正细查着他的每个思想,行为与言辞。

    可现在,他如此接近帝皇,起码的帝皇于凡间的表像,那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彩绘里,人类之主庄严的表情让他变得思绪宁静。

    最终,他集中思绪并沉入冥想状态,在此过程中他剖析着他所收集的每个信息碎片,从各个角度来分析它。

    如今士官长睁开双眼并抬起头来,强烈的决心展现在他高贵的面容上。

    “感谢你的引导,帝皇。”他吟咏道。“感谢你的明晰,原体,我将不再会辜负你们。”

    他站起身体,骨骼和躯体已咔咔作响,那种躯体和脑袋不再连接的感觉让人恐惧,可士官长却毫不在意,这和他超人的能力无关,只是此刻的他再也不拘泥于向死而生的口号,只是如今的他真正的死过了。

    一小时后,士官长在大教堂较低的前廊召开了他的战争会议,破败的大厅,雨水滴落在毁坏的窗户上,从高处天花板上破碎的洞中落下。

    那些水化作肮脏的雾霭在空气飘散,那些异端给这座城市带来的痛苦依然没有消散,而适应了那些毒素并依靠尸体而肥胖的苍蝇在静止的空气中徘徊,它的眼睛已变得鲜红,仿佛想尝尝活人的血肉,只是其飞行过星际战士面前时,忠诚的凡人仆从便极快的将那虫子用随处可见的工具打烂,在教堂漆黑的哥特砖头上留下褐色的污渍。

    在士官长,和四连长,技术军士,药剂师,和他们的高级军士聚集时,彩色玻璃在脚下吱嘎作响。两位无畏机甲战斗兄弟,也是这个连最宝贵的先祖也同样出席,这是帝国鞠躬尽瘁之人在战场上最强力的动员。

    而士官长的诸多荣誉和这次行动,让他依靠战团的信仰和赫赫战功得到了尊敬,虽然略微有点功高盖主,但在星际战士里面,兄弟们其实几乎平级,只是个人能力导致在指挥和战斗上有区分,每个兄弟都至关重要。

    星际战士的规模小,组成密集度高,战斗力集中的同时十分团结,因此组成了超越同人数的战斗力,就如同他们互相的称呼,在超人手术完成后,他们就是生理上无比亲密的兄弟了。

    士官长此刻将手指向胸口,说。“这两颗心脏曾经停滞了,将它带回来的人是兄弟们,和帝国的忠诚者们,使它停止的是异端,滥用巫术和亚空间能量,且不知足的愚昧无知者。”

    “尊敬的帝国战士们。”士官长喊到。“我们受难于异端入侵者之手,但如今那已然结束,我们将已帝皇之名击败他们,并保证将他们的每一丝秽物都从这个世界上清洗干净。”

    他的几位军士用拳头击打着胸甲以致敬,而一位无畏兄弟则发出近乎爆炸的隆隆声,用那栅格器喊到“好,好!”

    那被因死亡进入棺材之人在粗略的习惯力量后就被技术军士强制安眠,那些怒气还未发散干净而被保存,长久以往,他对于诸多异形异端的仇恨开始发酵,像一坛让人无法接受的,充满愤怒或杀戮的美酒。

    “帝皇于我们同在,士官长,你的具体计划如何?”四连长开口问。

    “他们信仰四神,我们很确定,那些污秽之人,基于目前战争的情况,他们用病毒轰炸了城市,并以此强化了自己的灵能,按照我的推断,瘟疫之主是这只部队的核心,那么他们就代表着那些邪教徒本质上是需要提供什么的。”

    无畏机甲战士见多识广,他马上说到。“一场虔诚的供奉,”他嫌恶地说道。“他们折磨着这颗行星及其居民,就像是一个人在帝国的圣地中点燃蜡烛。”

    “没错,因此他们需要星语者作为献祭的核心,有帝皇伟大力量的载体,就算再怎么微弱,也是实打实的光芒,同时星语者也是保证这个世界孤立无援的根本。”

    “那么,他们这样…”连长念叨。“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说他们想召唤恶魔?!”药剂师大喊,而他的大惊小怪是并不过渡的,在帝国辽阔的边境和维持万年的时间,恶魔入侵屈指可数,而每次成功又带来了相当恶劣的情况。

    “不,我不确定,他们在渴求什么,也许是恶魔。”士官长说道,“或者是其他某些健全心智所无法猜想到的邪恶,无论如何,星语者将成为最后的供奉,这看起来是符合逻辑的,心之血将盖上契约。”

    “以王座之名!”无畏机甲兄弟说道。“若此事为真那么异端正利用这整个世界作为他们的献祭祭坛。如此巨大仪式的后果无疑将会是灾难性的。”

    “正是如此”连长说道。“现在你们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与这般敌人进行消耗战了,那正是他们想要的战争。”

    “我们必须迅速而果断地解决战斗,并在他们能够利用帝国子民灵魂完成生命之前,消灭他们。”

    “我再次提问,”药剂师说道。“要怎么办?冲动已经令我们差点失败,如果不是士官长的舍己为人,我们甚至无法拿下这做星语堡垒,他们的数量胜于我们,即便是有帝国子民加入我们的部队。”

    “我们在攻击期间的损失相当大,即使是有洗礼之火号支援我们,我认为我们要击败这敌人也有着巨大的压力。”

    “不要否定苦难,我们会跨越,问题不是这个,我在这段时间得到了本地人的支持,洛安德重步兵团,四十四团,他们擅长本土作战,并且有许多曾经据点的信息。”士官长说着。

    “而他们给我提供消息,在旧城市区域的有一条给重型光矛散热的地方,准确来说是它的蓄电池。”

    “一个反舰光矛?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有那玩意…”连长脑海闪过自己曾经没攻略下来的地方,虽然他可以把责任归于士官长的冒死,可他清楚,仅仅50位星际战士拿不下哪里。

    “没错,那条通道可以到达反轨要塞地下,我们只需要想办法掀开地皮就能潜入内部,关闭虚空护盾,同时帝国卫队也可以通过我们缴获的撼地炮轰炸对面,只要星际战士可以作为前线人员抵住敌人最开始的攻击,并吸引大部队注意力,少量精锐士兵就可以潜入敌人内部进行破坏。”士官长强调。

    “按照标准泰拉日来计算,通过链接整个城市的管道,无畏机甲并不可以,那么。”技术军士计算着。

    “72小时…”他汇报出来一个准确,有零有整的数字,标准泰拉日的72,小时,这就是外围部队需要承担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全力牵制敌人的攻击…

    无畏机甲战士说着。“这可不轻松,但我们见过更难的。”

    “向死而生啊,很符合我们的意志。”士官长自然的开始规划潜入作战,可四连长突然打断他的动作。

    “怎么,你觉得你现在能担任如此要职吗?把你的小队给我,我去。”

    士官长下意识回答。“可你是指挥官!”

    连长回答。“你已经表现了自己的伟大和责任,证明了意志于胜利,现在,你也是指挥,其次,你不是和那个凡人异端将军有没算清楚的账吗?”

    士官长眼睛瞬间撇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我…”

    “我去,不用说了,你需要的是在正面战场报仇,用爆单,用荣誉,用指挥。”连长这段时间变了许多,有人甚至觉得他温和了,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他对于兄弟们的感情是一直存在的,相反,是因为斯卡迪的经历才让他现在如此直接展示出自己的情绪,也使老兵更加具有魅力。

    帝皇在上,士官长看着开裂的朽木座椅,打开了自己的通讯器。

    “洛安德154步兵团,洛安德四十四重步兵团,以帝皇的名义,我,毁灭雄鹰战团,阿斯塔特修士,军衔士官,作为代理指挥临时调度你们参加洛安德保卫战,你们可否听从调动?”

    “你们是否准备好,去服侍帝皇?”

    无线电很快回答。“一直如此,大人,一直如此!”那是捷斯克上尉和步兵团校官的回答,他们一直如此,因为洛安德永不陨落!

    “非常好。我所要求你做的并非易事,上尉,但必须如此,你要调动你全部的剩余部队,在我们发动突击之前和主力部队一起进行牵制攻击。引诱他们,尽你所能牵制住他们的大部分兵力。”

    “那会让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大人,”捷斯克说道。“我的许多士兵或是生病,或是受伤,我们的弹药储备很低,若敌人大规模回应,我们将无法承受他们的怒火太久。”

    “我明白,”他回答。“在你的部队与敌军交战的同时,我们会迅速移动就位并夺取要塞的护盾发生器,而他们会因此失去防御轰炸的能力,而你们就可以让他们品尝被轰炸的滋味了。”

    “是,大人。”

    士官长在上尉的声音里听到了某些东西,也许是勇气,也许是胆怯,但此地的胜利太过重要了,只要洛安德人以帝皇之名做好分内之事,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军士。”他说道。“敌人在我们预卜仪上的可见度如何?”

    “仍在干扰着。”军士回答道。“并且理论上,他们能够像之前的高空侦查时一样隐藏自己,但我们已有侦查兵小队在敌方调动的地区目击确认,在星语堡垒战争之后,叛徒看起来收紧了他们在近地轨道要塞周围的封锁线。”

    士官长点点头,随后再次向捷斯克的频道讲话。

    “捷斯克上尉,让你的部队准备于标准泰拉时6小时后发动攻击,其次连长,祝你武运昌隆!”

    “了解,兄弟,”连长轻松说道,举手敬礼。

    做好一切准备,士官长默默的念叨。“那么做好准备,兄弟们,我们将再次步入战斗,而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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