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过后,陈岩芷每天都两头跑,要看着云霓草嘛。
这小骗植果然怪坚强的,在陈岩芷的精心照料下,顺利度过危险期。
新异变出的草性状还不够稳定,系统除了最基本的养护提示外,再无其它反应。
陈岩芷只得时时关注,小心伺候。
春日渐深,紫水临近成熟期,越发麻烦难搞。
纸傀现在专门为它这一植服务,其他事只能由陈岩芷自己全部承担,偶尔还得指点下沈凌霄修炼,真是忙的脚不沾地。
等阿顽找上门时,她才想起忘了找他说细叶七星剑草的事。
阿顽一身风尘,斜倚门边,黄皮葫芦朴素依旧。
见到陈岩芷,他立马站直,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扔给陈岩芷。
“来看看剑草,里面是三百枚灵石,钱不多,请你喝酒吃茶。”
陈岩芷知道他的意思,养草的报酬,所以她收得也痛快。
“侍弄了几月,勉强摸清点剑草生长的门路,可能需要你帮忙。”
阿顽笑容灿烂,两掌交握,冲陈岩芷道:“真厉害!”
陈岩芷云淡风轻的摆手,“种田种久了,有些经验而已,算不上什么。”
其实她心情还不错。
带着人往山上走去。
早预计到有这一茬,剑草被她移栽到最外围,单独占据一块地,周围种的都是金针松、银角树、聚灵草这些平常灵植。
行至山脚,阿顽突然指着陈岩芷开辟出来的一块地随口说道:“这是.晚月草?”
陈岩芷点头。
“我好像在境圆山见过一丛,纯野生的,当时急着追击一头妖兽,就没管。”毕竟这东西于他而言并不怎么值钱。
陈岩芷一乐,“你还真是什么都能碰见,知道具体位置吗?”
阿顽扭头看向她,“你想要?”
“这不是废话吗?有了野生的,我才能自行繁育。”
“对灵植师来说,每一种有生机的野生灵植都是珍贵的,哪怕它们自身效果并不如灵植铺里卖的好。”
阿顽了悟般点头,“那我下次给你带回来。”
陈岩芷也不客气,“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我担心时间太久,被其他修士捡走。”
“应该不会,那地方还挺隐秘的。”
陈岩芷放心了,“此事多谢了!”
“没事儿,只要你多在剑草上花费点心思就行。”
“不用你多说,种灵植,我是认真的。”
闲谈间,两人已到山腰灵田。
陈岩芷打开禁制,几月未有剑气补充,剑草生长的不算好,闪动的剑光消弭许多,此时看起来颇为温驯。
可对于一株攻伐性强的剑草来说,这不是好事。
陈岩芷抢在阿顽前头开口,免得他说些不中听的话,“剑草生长环境特殊,普通灵植的培育方法肯定不行。”
“都不用猜测就知道,它肯定需要剑气、剑意之类的进行补充,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种地的。”
“像剑什么的,能使几招,算不上精通,所以它这个样子,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阿顽轻笑,“只是种地的,我怎么不信呐。”
“重点是这个吗?没见你用过剑,但使出剑气应该能行吧?”
“行啊,怎么不行。”阿顽抬手轻拍黄皮葫芦,“给你看看。”
一柄黑色大剑从中飞射而出,这种纯然的黑比夜色更深,深的不见底。
剑柄位置是不知名兽类浮雕,威严暴戾。
整柄大剑静静浮空而立,透露出来的气息,仿若能吞噬一切。
陈岩芷是第一次见到阿顽的剑,但只一眼,她就知道这剑绝不一般。
阿顽侧头轻笑,“你确定这剑草可以承受剑意,我只能试一次。”
老实说,这场景是有些紧张的,陈岩芷再次看了眼细叶七星剑草。
【是剑的味道,它好香啊!好想被它狠狠欺负!】
真看不出来,你这小植癖好怪特殊的,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好了。
“你尽管试,我了解过剑草,它可以承受得住。”
阿顽点头,双手握住剑柄,后退数步,手脚发力,身体弹跳而起,当头劈下。
一道纯黑剑光直冲灵植而去,剑意无形,却像无穷尽的星空一样广阔神秘。
陈岩芷默默看着,她感觉的到那剑意中有一道吸力,周围漂浮的尘埃、落叶、飞虫皆被席卷碾碎。
阿顽比她想象的更强,这道剑意他应该只悟到了一点,威力不算强,但以他的修为来看,潜力巨大。
浅薄剑意加身,剑草微微弯折,尽皆吸收,外表也被磨砺的更加锋锐。
陈岩芷遥遥看着那绿色的进度条,心中暗自思量,虽无星力补充,但剑意对剑草也有帮助。
这一剑对阿顽的消耗很大,他脸色惨白,身形不稳。
将剑插入地上,阿顽歪斜着靠上去,对陈岩芷挑眉而笑,尽显疏狂,“陈店主,如今我的一切都对你敞开了,所以还请大人怜惜,莫要透露出去,辜负我的情意。”
陈岩芷撇嘴,她会信才有鬼,阿顽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底牌多着呢。
“我只是个种地的,不爱那些打打杀杀,你尽管放心。”
“还有就是,这剑草几乎每天都要补充剑气和剑意,我没办法管,只能你自己来了。”
阿顽讪笑道:“可我时常出去,根本没时间照管。”他是个停不下来的人。
阿顽想了想,突然从储物袋搬出一方长条形的石块,乌漆嘛黑,只五尺长,却好像很重的样子。
“这东西给你用,上面有我的剑气和少量剑意,暂时用用应该可以。”
将这东西放下后,他还顺手将插在地上的黑剑拔出来,往上淋点水,再磨了磨。
磨过之后,那剑更黑了,但剑锋却闪过道道剑光。
“搞半天,原来是磨剑用的石头。”陈岩芷还是第一次知道剑修的剑需要磨,看起来好像不错。
突然想到自己的隐月剑,是不是也可以磨磨,她蹲下来凑热闹,“那个.阿顽,我其实也有一把剑。”
阿顽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拿来吧,给你磨一下,这石头很硬,磨剑磨的很利。”
“好姐妹啊!”陈岩芷欢快应下。
阿顽嘴角抽搐,欲哭无泪,他实在忍不了,纠正道:“是好兄弟,我堂堂七尺男儿,不要乱说,污我清白。”
“好的,好的。”陈岩芷双手捧着隐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