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普信?”
“行。”
“那普信的我,以及普信的天地初生灵火,就不在这里碍第一炉大人的眼了。”
“告辞。”
被九品第一炉怒喷了一脸的宋织,从体内牵引出一簇淡紫色火焰。
她起身做势要走,淡紫色灵火绕着她上下翻飞,透着别样的亲昵。
一旁的赵沐阳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对宋织怒目而视,各种嫌弃的丹炉器灵,却是骤然变脸。
它炉体变大,细长的壶耳化做手臂,就这么直直挡在宋织身前。
“别别别!”
“剑丫头,爷爷我错了!”
“咱有话好说,来来来,咱坐回去。”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爷爷和小阳一定办到!”
救大命了!
居然是天地初生灵火。
那可是仟湖修真界的异火之母啊!
赵沐阳体内的地焱火,就是因为火种缺失,才导致它逐渐失衡。
若能从宋织手中讨到一簇火种,那赵沐阳的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
为了主人,它暂且忍耐几天。
先给这剑丫头顺顺毛,讲点好听话哄着。
*
丹炉器灵心中暗忖,一边对宋织笑得合不拢嘴。
宋织半推半就的退回椅子上坐下,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
她伸手捏着一簇灵火肆意把玩,口中看似无意的道:“近日疾速折返与大漠洲和西洲之间,身体竟如凡人一般略显酸痛。”
“真想找人捶捶捏捏,好生疏解一番。”
宋织说话时,并没看丹炉器灵。
可器灵就是知道,宋织是专门说给它听得。
这丫头,就是拿准了它护主情深,故意要折腾它呢。
无妨,且忍一忍……
器灵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扬起笑脸。
它动作敏锐的跳到宋织身后,十分自觉的开始捶捶捏捏。
“织姐,这力度可以吗?”
“要不要再加重点?”
丹炉器灵伸出两只细长壶手,一边卖力捶打宋织的肩膀,一边热情询问道。
看着它奴颜婢膝的模样,赵沐阳直接傻在了原地。
“小炉……”
你,被夺舍了吗?
*
对上赵沐阳震惊且疑惑的清秀脸庞,丹炉器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它这么低声下气的,还不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主人。
当初……
唉,回想当初在穆远山遗府时,它就不该脑子一火,主动和赵沐阳契约。
那会儿若是冷静点,把主人选成宋织。
其实也不是不行嘛。
都怪它,太冲动!
当然,也怪宋织这丫头着实太气人。
宋织知道丹炉器灵表里不一,心里指不定正在骂她。
可现在占上风的是她,这就够了。
反正这一刻,她是爽了。
“力度挺好的。”
“辛苦小炉了。”
“就是我这干坐着,嘴也闲,人也闲。”
“不知该如何解决?”
丹炉器灵成功上套后,宋织就彻底抖起来了。
她吹了吹蜷缩在她指尖上的紫色灵火。
口中故作苦恼的道,一双眼却意有所指的盯着赵沐阳。
赵沐阳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丹炉器灵却已经心领神会。
它伸出细长脚丫,毫不客气的踹在赵沐阳腿上,口中严厉喝道:“小阳,还傻坐着干啥?”
“没听织姐说想吃东西,想听话本了?”
“你藏的那些糖人瓜子啥的,快掏出来。”
“另外,封邺和你那个师嫂的过往,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讲给我们织姐听!”
“只要咱把织姐伺候好了,织姐就会开恩,赏你一缕灵火火种!!”
“届时,别说地焱火会完善进阶,你这个弱鸡也能改变渣体质,修为更上一层楼!!”
所以,上吧少年,为了我们的共同前途。
便是暂时为宋织当牛做马,对她伏低做小,也是值得的。
器灵默默抹了把辛酸泪,当着宋织的面,对赵沐阳直接明示道。
一听到这话,赵沐阳登时就激动起来。
他立马起身站在宋织身前,不仅凭空召出一个圆形玉桌。
他还往桌上,摆放了数十盘口味不一的瓜子炒果。
随后,赵沐阳就开始了今日份的八卦开播。
*
“咳咳!”
“好叫师妹知晓,咱四师嫂名叫百里香,正是这大漠洲本地人士。”
“她出生于四大炼器家族之一的百里家,乃是这一辈的独女,千娇百宠,养的天真无邪。”
“大约在三十三年前,五师兄带我去青阳城摆摊。”
“也就是在那时,我俩遇到了离家出走的四师嫂。”
“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尚不知百里香的身份,更不知她是离家出走。”
“遇到她时,她正与一群男修斗法。”
“那群男修,乃是青阳城某纨绔子弟的爪牙,据说是看中百里香的美貌,要抓她做侍妾。”
“遇到这等不平之事,以咱五师兄的侠义性格,他自不会视而不见。”
“那时,五师兄还是筑基大圆满境界。”
“带我出门,就是想碰运气,找进阶机缘的。”
“回到正题,因有了五师兄的强势加入,那群纨绔子弟的爪牙,很快就败下阵来。”
“百里香成功获救,可我和师兄,却被青阳城的纨绔视为眼中钉,屡屡遭人追杀。”
“为了活命,我们只能与百里香一起,逃到了另一个城池。”
“百里香以长枪入道,枪法极妙,五师兄见猎心喜。”
“可因顾虑百里香的女修身份,加上百里香那时编造了身份谎言,让我们以为她孤苦伶仃,生存不易。”
“于是,师兄就不好与百里香直接约战,想着先混混熟,到时候再相互切磋。”
“所以,一起逃命的那段时间里,师兄便发挥他靠谱大叔的一面,对百里香嘘寒问暖,不仅送灵石买法裙,他甚至还装作不经意的,点明百里香枪法的缺陷……”
“就这么相处了一年时间,百里香就沦陷在师兄的铁骨柔情之下,找师兄表白了。”
“然后师兄大惊失色,解释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想与百里香约战,绝没有其他意图。”
“四师嫂便恼了,与师兄大战了九回。”
“每一回,四师嫂都以战败收尾。”
“她与五师兄,就这么突然反目成仇了。”
“直到这时,四师嫂才表露真实身份,并扬言,若发现五师兄胆敢踏足大漠洲。”
“她就必要将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