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冬宫的另一间房内,奥尔加公主正在反复朗诵着弗兰茨寄来的情诗。
“.等一场雨后的云等那颗最闪亮的星,等我和你再次相遇。”(拉丁文)
虽然内容晦涩难懂,但是奥尔加公主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堆弗兰茨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其实说来惭愧,身为俄国沙皇的女儿,24岁的她至今还没有收到过一封真正意义上的情书。
之前奥尔加收到的情书多半都是她兄弟们找人捉刀写着来戏弄她的,即便是有真的也被她一股脑儿当成恶作剧都烧了。
只有亚历珊德拉皇后忧心忡忡,因为三年之后自己的女儿就27岁了,这在皇室之中几乎是闻所未闻的老姑娘了。
不过女儿乐意,丈夫抱着那些铁疙瘩欣喜若狂,儿子们像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一切顺利。
维也纳,美泉宫。
加利西亚之役的统计报告出来了。
这其中包括了双方战损、财物损失、遭到波兰复国军戕害的人数和与波兰复国军合谋的贵族数量等重要数据。
加利西亚和新归化的克拉科夫地区平民伤亡总计超过十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农奴,其余的主要是不肯被裹挟的克拉科夫市民,这其中包括前任克拉科夫市长和十九位议员。
整个加利西亚之役期间,驻军、宪兵、警察、民兵伤亡共计1300余人,其中卡尔瓦里亚要塞150名驻军全部惨遭杀害。
克拉科夫城内有51名警务人员和249名政府官员殉职,奥地利帝国对其追授了荣誉奖章,并且按照国内同级的标准发放了抚恤金。
这种行为其实就是千金买马骨,这些克拉科夫城内官员们的亲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家亡故的亲人啥时候成了奥地利的官员。
但是刚刚死里逃生的他们自然不可能拒绝这笔从天而降的财富,这笔钱既是对旧势力的安抚拉拢,又是给城中的新势力打个样,让他们明白顺从的好处和反抗的代价。
奥地利帝国高层经过讨论决定不收回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地位,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公然违背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规章制度还是不太好。
而且一个受奥地利控制的自由市,比一个失去了交通、商业枢纽地位的废墟更有价值。
此役奥地利帝国远征军伤亡173人,击毙境外分离主义势力4788人,俘虏25674人。
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除了三人罪大恶极,由斐迪南一世亲自签署命令施以绞刑以外,其余人均判处苦役和流放之刑。
好在弗兰茨提前通过公开审判解决了一些麻烦,否则那些人可能根本就得不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所谓的公审是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那些事情只能民众们自发做的,奥地利的军队阻止不及,仅此而已。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苦役和流放,执行的尺度是十分宽泛的。苦役可以是在维也纳的公园里修剪草坪,也可以是在矿山里挖煤,两者的劳动量和危险程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同样流放可以去巴黎、维也纳、伦敦这种国际大都市,也可以是威尼斯的海滩、阿尔卑斯的雪山这种度假胜地,更可以是刚果的热带雨林、达尔马提亚的无人区、纳米比亚的大沙漠这种生命禁区。
至于如何判决完全看法官和上面的意思,弗兰茨自然不想整天面对一群打不死的小强。十年的矿山生涯哪怕不能在物理上消灭那些叛乱分子,他们的雄心壮志恐怕也要深埋地下了。
不过流放直接让人去死有些残酷而又浪费,去填补非洲内陆拓荒的殖民点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深入内陆的殖民点可谓皆是龙潭虎穴,每年10%以上的死亡率是常态,甚至还有被洪水、瘟疫、地震、土著一波带走的。
在此时非洲内陆的拓荒生活就是这样,同样是种田、打猎、揍土著,但是危险程度却高了不止十倍。
这些深入内陆的殖民点自身往往连初级的生产能力都不具备,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的荒野求生,几乎所有的工具、武器都来自于有限的补给。
而补给的队伍往往要几个月才来一次,同样的问题在本土可能不算问题,在沿海定居点只是些小麻烦,而在这些前线殖民点却是要命的事情。
丛林之中的毒虫、猛兽几乎无处不在,而且沿海平原地区更加难以发现且致命。
同时这些地区还是疾病和细菌的乐园,即便是用火烧毁了定居点附近植被,很快也会有新的孢子随风而来。
土著在沿海地区算不上什么威胁,殖民者的人数几乎超过一百人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双方的交换比通常是在1:10以上,殖民者几乎战无不胜。
但到了丛林中则完全是另一个状态,单独或小规模行动的土著要比数个大型土著部落的联军更难对付。
而且那些生活在丛林中土著通常拒绝交流,殖民者也与他们无法沟通,土著们只是将拓荒者当成一种危险的食物而已。
至于像沿海地区那样犁庭扫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丛林地形复杂,沼泽、泥潭、地缝中间再带点原始的陷阱,它们都随时可能吞噬人命,想要进行持续性地追击几乎是不可能的。
弗兰茨觉得那些波兰复国者在这种地方,八成应该没心思搞叛乱,而且他们只要想活下去就得依靠奥地利的补给队,想要回到欧洲更是需要奥地利的船。
当然弗兰茨从不会不给人希望,这些人同样只要服役满十年就可以结束流放生涯,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减刑,甚至可以当官发财,同时他们吃穿用度一切花费都会算作新的刑期。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以他们能活下来为前提,如果活不下来这些不过是画饼而已。
比起这些俘虏更难处理的是那些“可能受到蛊惑而叛乱的波兰贵族”。
虽说之前弗兰茨已经动用各种手段处理了一大批,但农奴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屠夫。
实际上留下了一大批遗毒,根据传统奥地利政府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毕竟大家都是贵族。
虽说波兰贵族有自己的圈子通常不会和奥地利原本的贵族圈子掺和到一块,但难免有几个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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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