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苍走入实验室，直奔电脑而去。
林云卿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走一边介绍道。
“其实，这次能够总结出星阶概念，也是凑了巧。”林云卿解释道，“学长，其实前几天我就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可以计算魂卡星阶的公式，我本来以为那条公式就足够普及，但在实际操作时却遇到了很多的问题。”
于苍将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逐一阅读其上的数据，嘴中道：
“比如？”
“在代入某些魂卡的计算时，计算结果会出现偏差。虽然整体上大差不差，但这一点偏差就说明，我离最后的结果还相差甚远——直到我进入了星天视域。”
“哦？”于苍眉头一扬，他看向林云卿，看着她的表情，心中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没错——星阶，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魂卡本身的属性，它更是魂卡师力量在魂卡之上的体现！”林云卿的表情之中流露出一抹兴奋，“根本不需要什么公式去计算星阶，只要是拥有‘命星’的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应到魂卡之中的星阶力量。”
说到这，林云卿拿出一张魂卡，递了过来。
于苍拿来一看：
魂卡名称：命星·缔约星阶
品质：无
属性：无
能力：
【缔约星阶】：使用对象可以通过该魂卡，感应到魂卡之中的星阶。
……
这是一张和彼界通道很相似的魂卡，都是一片灰色，看上去没办法激发。
林云卿继续介绍道：“我曾经尝试用公式计算出魂卡的星阶，并用相关的魂卡组成了一个卡组，但在使用这套卡组时，却并没有感受到星阶带来的改变。”
一张魂卡的面板上信息很多，每一种都是有用的，种族、属性、能力……等等，都会在魂卡的使用过程中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唯有这个星阶，似乎卵用没有，只是在魂卡之上平添了一行字，除此之外一点不同都没有。
在同调召唤中，星阶确实可以起到作用……但是要知道，就算没有把星阶写在魂卡之上，同调召唤依旧是可以正常运行的。
要是星阶只是起到了一个能看到同调素材权重的作用，那这个属性就大可不必加在上面了。现有的的魂卡规制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只为了一种特殊的召唤方式，没有必要推行新的规制。
毕竟，现在的世界，各国制卡师界已经能算得上是一个整体，炎国要在魂卡上添加属性，那么其他国家也肯定要跟进的，只为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属性，确实没必要大费周章。
而且对于魂卡师来说，自己使用的卡组，你自己肯定是最为了解的。假如在战斗之中，你同调召唤之前还要特意查看一下魂卡上写着的星阶，那就有点太过搞笑了……从这个角度上说，就算是同调召唤的使用者，对于星阶的需求可能都没这么大。
“但是，引入命星的概念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林云卿看着于苍，眼神明亮。
假如说，“彼界通道”是人与命星之间的通道，能让人的视线通过其中与命星相连，那么与之对应的，“星阶”就是人与魂卡之间的通道，是魂能井与魂卡之间的距离！
所以林云卿才会说，感应星阶，根本不需要公式。
当一位魂卡师将魂卡连接到魂能井上之时，属于这张魂卡的星阶，便会显现其上。
公式测不准星阶的原因也能找到了，因为一张魂卡在不同的魂卡师手中，星阶也不是固定的。
大部分魂卡的星阶都只会有细微的不同，而不会有阶数上的差别，细分的话，可能某张卡在于苍手里是四阶，跑到别人手里就会变成四点五阶。不过在同调召唤之中，星阶的计算只向下取整，所以多出来的小数点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对于某些自肃格外强的魂卡来说，星阶在不同魂卡师手中的差别就大了。
一个很容易理解的例子，就是段峰的混沌龙蛋。
这张魂卡是无数制卡师结合段峰的共鸣属性、天赋、魂能井构造而为其专门制造出的魂卡，这张卡的能力无疑是十分强大的，就连现在的于苍也很是眼馋。
他曾经和阿丘沟通过，想要从他手里拿到这张混沌龙蛋的制造方法，好加入到自己的卡组之中，但是结果却并不理想——在阿丘的帮助下，他成功做出了混沌龙蛋，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像段峰那样使用。
这张魂卡，已经近乎可以看做是段峰的专属魂卡。
用星阶来解释的话，就是这张卡在段峰手里可能只有五阶，但是于苍拿到之后等阶就会提高，可能是六阶的样子。
正常战斗的话用不了，强行上位召唤的话又不值，亏资源。
他倒是也能花时间研究一下，将混沌龙蛋改一改，加入到自己的体系中，但是也有点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做些新的适合自己的强力魂卡呢。
这种星阶差距过大的情况只有在一些自肃很强的魂卡上才能见到，一般来说，专属制卡师的工作之一，就是帮忙修改魂卡，令其更适合魂卡师的使用。
这项工作十分繁琐，在之前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穷举的过程，只能通过不断试错来找到最适合魂卡师的一条路。而可以预见的是，只要星阶制度一面世，这项工作就一定会诞生一套以星阶为核心的方法论！
于苍仔细感应片刻这张“缔约星阶”的作用，就很快了解了它的用法，也意识到了星阶将会产生何等重要的意义。
“而且，不止如此！”林云卿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星阶，是人与魂卡之间的通道！既然是通道，那么就可以通过，学长，我之前尝试过，只要感应到了魂卡的星阶，那么魂卡师就能将自己的感知送到魂卡内部，去感受制卡师用韵律构建的世界！
“虽然，他们不是制卡师，没有办法从这些韵律中感悟到什么，但是却可以借此更好地体悟自己魂卡的力量，用魂卡师的话说，就是能加深与魂卡之间的‘羁绊’——虽然我不认为人和魂卡之间会有什么羁绊，但这确实能够让魂卡师使用魂卡更加得心应手，也会对修炼产生一定的影响。
“而且，低级魂卡与高级魂卡是不一样的，让自己的感知进入普通稀有卡可能没有什么作用，但对于那些高等魂卡师来说，能进入传世魂卡……能产生的作用绝对是巨大的。”
闻言，于苍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确实。
传世级魂卡，已经不是那种拿来就能使用的东西了。
不够格的，可能连接都连接不上。
有了星阶，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甚至是……神话！
有资格持有神话的镇国为什么难找？
需要同时是制卡师与魂卡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对魂卡师的心性、意志等等各方面的要求太高了！
而假如有了星阶，魂卡师能进入神话的内部感应其中的力量，这种情况绝对会产生改观。
别的不说，任铮假如掌握了星阶，对“烛”的理解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林云卿，你干的好啊！”于苍的神色难掩激动。
星阶的出现，对于魂卡师界来说绝对意义重大！
“哪里，都是学长指导的好。”
“云卿，你怎么也学会这些拍马屁的话了？这次星阶能够出现，你居功至伟！”
“我并非谦虚，所言也不过只是陈述事实。”林云卿道，“若非学长创造了彼界通道，发现了星天视域，若非学长提出了星阶与召唤的难易程度有关，若非学长先一步构筑并完善了同调召唤，我根本想不到星阶的意义——换句话说，有学长创造的这么多东西在前，又有如此充足的时间与样本，换做任何一个学者，此刻也该有所发现了。假如学长这段时间不是忙于完善融合，这些东西学长想到的一定比我更早。”
“你啊。”于苍摇头苦笑，“算了，那些不提。这次的论文，你的名字也要是一作。”
“这……”林云卿有些犹豫，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贡献在其中完全没办法和于苍对等。
“行了，犹豫什么，这可是载入史册的事。”于苍拍了拍林云卿的肩膀。
“可是……”
“放轻松，不需要有压力。”于苍看着林云卿，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相信自己，而且，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后面需要你忙的事多着呢，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往上加，以后还让我怎么安心使唤你？”
林云卿的眼神晃动了一下。
虽然她并不看重这些虚名，只对学习更多的知识感兴趣，但……这可是星阶啊，绝对是载入史册的事！
星阶影响的不只有同调，还有普通召唤和上位召唤！有了规范的星阶，魂卡师在普通召唤时能更精准地把控魂能消耗，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魂能浪费，在使用技巧进行上位召唤时，对于祭品也会有更好的选择。
可以预见的是，只要星阶一面世，全炎国……不，全世界的制卡师界都将迎来一场变革！这很有可能让本来已经发展到极限的上位召唤再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这样的成果，甚至已经比单一的融合或者同调要更有分量了……虽然对于学长来说肯定只是冰山一角，但……
本来，学长可以一个人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独享所有的尊敬的，现在，却把这个机会这么轻易与自己分享。
无论她再怎么不在意虚名，面对这种情况，也遭不住一点啊！
谁能不心动啊，换做关擎瑞爷爷在这都得心动死了吧。
林云卿低下头，第一次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她只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甚至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这对于舒缓自己的情绪似乎毫无作用，所以，她只能小声道：“好……谢谢学长。”
于苍见状，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便立刻坐到了电脑前，一页一页地翻看起了林云卿的论文。
林云卿这才抬起头，视线在于苍的背影上停留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
头一次，她产生了认识一个人认识得太晚了的想法。
她对伴侣并无需求，但假如一定要有的话，也不会在意这个伴侣的性别，甚至种族，只要能在她的学习之中与她互相扶持，帮助她完成她的事业，她都可以接受。
但是……正如她在武灵村对江雅说过的，她估计这辈子很难再遇到比于苍优秀的同龄人了。而按照现在的这个趋势看来……别说是同龄人了，就算是全人类，甚至不是人的，他能不能遇到这样的还难说。
……算了。
本来自己也不需要伴侣，毕竟，指望有顾解霜那样的运气，还不如花心思帮帮学长，多拿出一些成果来。
……
于苍仔细地看着论文中的数据。
数据显示，星阶与魂卡的品质，基本上就是一一对应的关系。
普通级魂卡有两个星阶，为一阶和二阶，而稀有级则对应着三个星阶，也就是三到五阶。
看上去有些眼熟，它和魂卡师的等级其实是可以对应的。
魂卡师在一级和二级时可以召唤普通卡，在三级到五级可以召唤稀有卡，刚好，在前期，魂卡师能够使用的魂卡星阶与自己的等级一一对应。
但是到了史诗级之后，就产生了一些变化。
按理说，五阶是稀有，那么六阶应该就是史诗了，但其实不然，六阶是一个空的星阶，林云卿将其命名为“虚阶”。
以前的研究中，这个星阶内没有对应的魂卡，只有一些魂卡在不适用的人手里会达到这个星阶，就比如混沌龙蛋。
但是在观看过于苍与段峰的决斗后，林云卿找到了常规状态下就是六阶的魂卡——那两只鳞冠龙！
每一只鳞冠龙的召唤条件都要远超五级魂卡师的承受极限，想要召唤就只能利用混沌龙蛋。林云卿虽然没有真正研究过那两张鳞冠龙，但光从远程观测到的一些数据来看，这张魂卡是符合六阶定义的。
五级魂卡师无法特招的稀有卡。
或许，在星阶公布之后，市面上像鳞冠龙这样的魂卡，数量也会逐渐变多。
虚阶之后，就是史诗。史诗对应了七阶到十阶的四个星阶。
能看得出，越高的品质，其相同品质之内的差距也就越大。同为史诗，七阶和十阶之间的差距可能比普通和稀有之间还要大。
至于传世——目前没有足够的样本，从公式上计算，十一阶和十二阶应该是史诗传世之间的虚阶。
当然，星阶只是决定召唤难度的属性，和魂卡的战斗力虽然也有一定关系，但是并不绝对，八阶史诗未必打得过七阶。
于苍摩挲着下巴。
看上去有些复杂。
简单来说，普通级两个星阶，稀有级三个星阶，史诗级四个星阶，传世未知。从稀有级开始，往上的每个大品质的跨越都会夹杂着若干个“虚阶”。
虚阶可以被简单理解为，上一个品质中那些没办法被同级召唤的魂卡。
于苍拿起手中的那张“命星·缔约星阶”。
心念一动，这张纯灰色的魂卡之上便忽然亮起了一抹斑斓的星光，从上而下缓缓扫过，就像是抹除了灰尘一样，让这张魂卡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随着这张魂卡的解封，于苍心中也忽然有了一丝一样，似乎一道感知随之延伸了出去——他于是立刻拿出了陷阵之圣，一看，果然，一串星光在于苍的目视之中缓缓在魂卡名字之下凝聚，平静之时，那里已经多出了五枚星纹。
毫无疑问，陷阵之圣是一张五阶魂卡，也就是能正常召唤的稀有级的上限。
于苍又一一尝试了其他的魂卡，鳞疫巨兽和灰白半龙人也是五阶，龙裔鞭笞者则是四阶。
至于其他的——半龙人黑鳞卫竟然是虚阶六阶。
这倒是也正常，虚阶的魂卡只是不能普通召唤，用上位召唤或是融合、同调还是可以做到的。
殉涡之域龙、龙之眼的刀圣和葬青石·花古龙都是八阶史诗，冥炎龙帝尸是十阶，而终末晨曦之龙……是十二阶！
十二阶是传世之前的虚阶，再往上，就是传世了。
于苍又将视线转移到破晓之龙·夜来之上，这时，缔约星阶之上的星光忽然一阵晃动，似乎不稳定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破碎。于苍也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头疼，感知已经无以为继，只能暂时退出。
看来，品质太高的魂卡，以他的实力暂时应该还感知不到。
这倒是也合情合理，而且也不难解决，等会让任老头过来，帮忙检测一下就知道了。连神话的星阶都可以直接知道。
现在看来，这套制度确实已经十分完善了，完全可以直发的程度！
十二阶星阶，在五级以前绝对够用，这篇论文，完全可以当做目前所有大学的核心教材。
至于五级之后的……那个层次的力量，要公开是必须经过制卡师协会批准的，等到任铮帮忙完善好，直接交给协会，让他们看着办就是了。
比起那个，于苍更在意的一点是——
他的目光看向了手中那张灰色的魂卡。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这种魂卡……似乎也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空间啊。
灰色魂卡都与命星有关，而且不需要塞进卡盒、提前连接，拿到手就能使用，甚至并不依赖魂能，完全是一种论外的魂卡。
有没有可能，做出一种对战斗有帮助的灰色魂卡呢。
于苍摩挲着下巴。
借助自己命星的力量？
听上去挺有意思的。
感谢书友20230725221159049的打赏！
还有一章半夜发，别等了，明早起来看。晚安家人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