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光是佣人拉屎的茅坑都比自己家炕头豪华了不少。
庄园前面有个专门用来打高尔夫的草坪,门口停满了各种陈斌不认识的好车,甚至还专门修了一个直升机停机坪。
更让陈斌意外的是,庄园门口居然站着几个警卫,人手一把步枪。
陈斌注意看了一下,确认那是真家伙。
他诧异极了,赶紧碰了碰郑欣的胳膊,“你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军火吗?”
郑欣哼了一声,露出看待土包子的眼神,
“你待的那家公司,只是郑家名下的一个子公司罢了,是专门拿来给我练手用的,郑家真正的产业是军工,另外,我爷爷有比较深的军方背景,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果然是豪门。
陈斌无比意外,和郑欣认识这么久了,今天总算揭开了这位刁蛮大小姐的真实身份。
能掌握军工企业的家族,其势力背景必然深不可测,也难怪郑欣一个弱质女流,居然能让吴冰这么忌惮。
很快他们就走进了豪华庄园的内部,首先出来迎接的就是那位福伯,正一脸笑呵呵地朝这边走来,
“小姐,陈先生,你们终于到了,快进去吧,里面的人已经等很久了。”
“嗯,谢谢福伯提醒。”
郑欣对这个外貌普通,弓腰驼背的老头很是尊敬,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
陈斌却没动,愣神站在郑欣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这个小老头。
从外表来看,福伯绝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个子不高,身材矮胖,穿着平平无奇的灰色外套,脸上随时挂着谦和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忠心的老奴仆。
可陈斌却不会忘了,上次在公司的地下车库,这老人一现身就吓退了吴冰的一幕。
很显然,福伯的身份并不普通,而且他身上总是回荡着一股淡淡的神秘气息,让陈斌感到异样的压迫感。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郑家的仆人?
福伯也捕捉到了陈斌的眼神,只是笑了笑,神态依旧平和,“陈先生,快进去吧。”
“好嘞!”
陈斌回过神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跟着郑欣走向庄园深处。
等离开福伯视线之后,他才压低声音对郑欣问道,“刚才那个福伯到底什么身份,不只是你们家的仆人吧?”
郑欣白了他一眼,“福伯当然不是仆人,他来郑家四十几年了,连我老爸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叔叔,听说年轻的时候,福伯一直在军方任职,是我爷爷最信赖的副手,后来受了伤,爷爷才把他安置到了这里。”
陈斌哦了一声,大概猜到了一些内幕。
郑欣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带着陈斌进了家族会客厅,偌大客厅修建得跟个皇宫似的,里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艺术品。
在客厅正中间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神情略带严肃的中年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手里拿着一本砖头般厚实的书籍。
郑欣立刻抛开陈斌,走到中年人面前叫了声“爸”。
“呵呵,终于舍得回家了?”
郑父看了她一眼,宠溺的眼神中带着很深的无奈,郑欣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回头一指陈斌,“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礼物给我爸拎过来。”
“哦!”
陈斌好像个木头桩子似地挪过去,递出手上的礼品盒,“伯父您好。”
“不用客气,累了吧,随便坐。”
和想象中不同,郑父一脸随和,满脸带笑的表情缓解了陈斌的局促感。
印象中豪门的家风应该很严,陈斌想象过好几次,感觉郑父应该和其他那些成功的商业大老板一样,出入都有大批人跟随,满脸严肃不苟言笑。
可事实上郑父并没有那么难以接近,看出了陈斌的局促和不安,还特意给他倒了杯热茶。
陈斌接过茶水杯,诚惶诚恐地站起来,“伯父不用这么客气,您是长辈,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
郑父只是笑了笑,重新落座,问了陈斌一些比较普通的问题,比如老家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生,今天多大,对未来的职业有什么规划等等。
这套程序搞得陈斌更尴尬了,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郑欣看出陈斌疲于招架,赶紧在一旁说,
“爸你干什么,查户口也没你问得这么仔细!”
郑父干笑一声,摇头说好吧,那就不问了,快到吃饭的点了,你带小陈去餐厅吧。
陈斌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家的餐厅可以比自己的办公室还大,单是吃饭的地方就能容纳几十个人了。
只是这么大个餐厅,落座的却只有寥寥数人,除了郑父郑母,就只剩几个专门伺候用餐的仆人了,这种环境让他很不适应,加上变异后陈斌只能接受生食,哪怕再精致的糕点都没办法满足自己胃口,只能草草应付一下,趁着上厕所的间隙,把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擦完嘴,陈斌感觉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的差不多了,正思索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告辞,冷不丁郑父却满怀笑意地出现在餐厅走廊,拦下陈斌说,
“饭后陪我散散步吧。”
“好。”
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陈斌只好同意,跟随郑父走向了庄园后面的小花园。
这里很幽静,除了到处栽种的名贵花草之外,根本看不见任何人,陈斌心里纳闷,还在思考郑父为什么单独把自己交到这里。
郑父忽然不走了,背对着陈斌说道,
“你和吴家的事我都知道,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点值得让我欣赏,可你废掉吴冰的行为确实冒失了一点,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
陈斌完全僵住,错愕地看向郑父的背影,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虽然郑父只是看似普通地聊了句家常,可这句话背后赋予的含义,却让他生出一种连底裤都被人扒光的感觉。
仿佛陈斌的任何秘密,都在郑父的掌握当中。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郑父回头看了他一眼,满含笑意道,“我女儿很少对一个异性这么上心,我这当父亲的不能不替她把把关,找人偷偷调查你是我不对,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陈斌还能说什么?苦笑道,“您什么都知道,自然也清楚我和郑欣其实没有那层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