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落在了水母般的水怪身上,在水怪的身上留下了几道微深的血痕,但是要切断这些水怪身上的触手感觉还是有些困难的。
下一瞬间水母扑向了沈淮之,触手像千丝万缕的丝线扑向了他。
沈淮之伸手抱住了琴翻身飞掠离开攻击,水底下突然扑上来了一只巨大水蛇,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把沈淮之的木琴击飞,沈淮之向后倒去,抱着木琴的手臂的黑色衣袖也破了一个口子。
他快速的稳住了身形,手一抬,那飞落下去的木琴便掠向了他。
江枝也看到这一幕,然后便出声:“六师兄,你该不会也打不过这海中心的海怪吧?”
尽管沈淮之的一直只手臂已经流血了,他面色依旧平静出声:“嗯,打不过。”
江枝:······
‘我也打不过啊,他就不怕我们都会丧命于此吗?’
江枝想了一会,又想到沈淮之的空间灵力,那么打不过逃跑应该不成问题。
“专心。”沈淮之又躲过一次攻击看向了江枝,声音严格又冷漠,“你从第一次画符和第一次挥剑,到现在的五十次画符一百次挥剑对海怪造成的伤度都是只有五厘米,没有一丝长进,只会一味的躲避。”
江枝顿了顿,她这是被训斥了吗?
她这一晃神,海怪又袭击了上来。
江枝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可避免的要接下这一攻击了,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眼前一晃便躲开了海怪的袭击了。
“专心。”沈淮之从她身边掠过。
江枝点了点头:“好的。”
她内心的胜负心并没有被激起,不过她知道要是她对这些海怪的伤害还是没有突破的话,沈淮之估计还会再对她训斥一遍。
江枝真的很想说,她又不是天才,她还是在修炼空间修炼才有种天才的感觉。
不过沈淮之不仅仅是这样要求别人的,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于是就这样了。
江枝在面对一只一只的海怪的时候,闪躲都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在与这些海怪搏斗的时候,受了一些伤。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灵力枯竭了。
另一边的沈淮之相比于江枝,身上的伤口比江枝的还要多,看起来比江枝还要狼狈的样子。
青年忽视自己身上的伤口,像一个不会疼的机器人一样。
他屹立在半空中,铺天盖地的海蛇就要席卷上来,全身的黑色劲装,此时已经成了一块块破烂的布料一样。
鲜血染红了衣服缺口之处。
那只绑满白色绷带的手指此时都已经染满了鲜血,指尖却依旧不停的落在蓝玄色的琴弦上面,血色与冰蓝色融合在一起。
江枝现在真的在深刻的感受着沈淮之对自己的狠,对她也是真的狠。
“师兄,我灵力快枯竭了,咱们走吧。”江枝长叹出声。
她一边叫着一边还是不忘快速的躲开着海怪的攻击。
沈淮之根本不理江枝,海上的海浪翻滚的声音巨大,还有急促的琴声。
江枝怀疑沈淮之一直这样不要命的打下去,会不会忘记用空间灵力在最后生死攸关的时候逃跑啊。
巨大的海浪与沈淮之相冲撞而去,沈淮之重重的吐血被掀飞。
江枝眼皮跳了跳,这些都是沈淮之自己对自己太狠了。
要看沈淮之就要掉入海水里面了,江枝便冲过去想接住对方,谁知道眼前一晃,下一秒周围的环境便变了。
“咳咳咳……”沈淮之扶着一棵树木咳出了一大口血。
土壤瞬间就被血染红了一片。
“六师兄,你没事吧?”江枝默默问出声。
沈淮之扶着树木便滑落了下去。
他剧烈的喘息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微微抬起了头,湿漉漉的头发落在他锋利的眉眼上,那双银灰色的眸子盯着她:“整个过程,你没有一点进步。”
江枝:……
‘好的,我收回我上一句话,他没有事。’
江枝沉默不语。
沈淮之垂落下眉眼,从地上缓缓起来,声音平静:“逃跑闪躲的速度倒是一次比一次进步。”
江枝看向了沈淮之。
‘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谢谢夸奖。”江枝就当对方肯定她的逃跑速度了。
沈淮之没有应她,而是自顾自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墨绿色的玉牌,另一只手伸向了江枝:“把手给我。”
江枝看着递过来的这一只手,缠满绷带的修长手指全部是血迹,甚至绷带也破了几块,可以看到血痕和没有受伤的冷色皮肤。
他见着江枝还没有动作,眉头便微微蹙了蹙:“速度。”
江枝便直接握上了这只手,果然是血糊糊的触感。
沈淮之只是抓住她的手,手里的玉佩在另一只手然后画印,一个漩涡门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拉着江枝的手便走了进去。
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天枢岛。
沈家大门出现了一个漩涡,沈淮之拉着江枝走了出来。
守门的两个家族弟子看到沈淮之满身是伤,便赶忙迎了上去:“大公子,你又去东海中心了?”
“嗯。”沈淮之出来之后便放开了江枝的手,行动雷厉风行,大步的走了进去,“给她安排住处,就安排在我院子。”
两个家族弟子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沈淮之很快消失不见了。
江枝看着沈淮之步伐稳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的伤不重呢。
可是江枝看着地面上沈淮之踏过的一片血印,还有衣摆拖过地面留下的一片血痕,便确定对方受伤不轻。
可是他真的感受不到痛吗?
江枝看了,知道了沈淮之为什么踏得如此有力了。
因为他每次受伤都会尝试增加自己承受痛苦的能力。
一点一点的增加自己承受痛的能力。
江枝觉得沈淮之真的是个狠人,吃苦也要不断地突破自己吃苦的极限。
反正她大概是没有这种精神的。
不过眼前的这两名弟子似乎都已经见惯不惯了的样子。
“姑娘,请。”一个弟子恭敬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