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奶奶坐在王爷身边看着我们两个开口：“你们说的阵法，我听说过，但还真没有见过！”
“这东西有一个贴切的名字。”
“叫做一道轮回阵！”
我好奇询问：“奶奶什么叫，一道轮回阵？”
看现在王爷跟黑奶奶之间的关系，就能明白我这个称呼有多讨喜了！
黑奶奶露出微笑：“还是你小子懂事！”
“你是阳差，自然明白阴间六道轮回，现在阴间六道轮回，天人道不开，第一道为人间道！”
“这阵法是利用人间道的漏洞，将灵魂直接逆转到人间道，同时省去了消除记忆。”
“但阴阳平衡，得到一个灵魂，就必须要失去一个灵魂！”
黑奶奶接过我递给她的小白石头：“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阵法一直在被人改动，现在阵法的基石，已经不是得到一个灵魂，就会失去一个灵魂！”
“这个条规定是因为两界的平衡，要瞒过生死簿就必须要保持这个平衡，不然就会像当初胡老大的行为，惊动两界，使得两界规则出手。”
我问出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疑问：“奶奶，阴阳两界的规则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志？”
黑奶奶摇头：“不清楚，这点，没有认清楚，阴间是有泰山神的传说的，传说泰山神就是阴间意志的化身。”
“但是对于阎罗王来说，生死簿才是阴间意志的化身，拥有生死簿就能够控制阴阳两界的人类。”
“具体是怎么控制，我们这种人是没办法知道，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在阳间只能有一位！”
我看着她试探性的开口：“您说的不会是胡家的那位吧！”
“你小子很聪明，当年我们心里都有所猜测，胡老大最后变成那个样子，肯定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能接受的秘密！”
黑奶奶掂起酒杯，轻抿一口：“可究竟是什么秘密，能让胡家老大变成那个样子，要知道我们都是五祖，他却比我们几个的实力加起来还要强大！”
“他都能被这个秘密吓成这个样子，我们自然也就不敢深究，不过这个秘密也一直埋下来了！”
我望着黑奶奶并不紧张的神情，有些好奇：“妖道都打到家门口了，难道您就不紧张！”
黑奶奶反问我：“你看胡家老太婆紧张吗？”
“不过是王朝的更替，还是阴间的老大，阳间的老大跟我们都没有关系的，当初的事情，我们付出太大的代价了！”
“你看我这件房子，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因为，我只能在这间房子里，这房子就跟老太婆身子下面的石床一样，再漂亮的东西，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种囚禁！”
我站起来，脚踩在地板上，我并没有感觉到房子下面有什么东西，就像在胡家的山洞里，我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胡家太奶的石床下面有什么东西。
可是，正是如此，这下面隐藏的东西才可怕。
黑奶奶他们一直在控制着下面的东西，以自身为阵法，就像袁天罡当初压制旱魃一样，他们也在压制下面的东西。
其实，不止他们，茅山，青城，崂山，甚至南疆都有这东西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家伙的存在，才让阴阳路中的高手，不得出门。
这东西，是禁制，也是保护，有这个禁制在，阴阳路上，不会有人直接攻击他们。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我来考虑这种大恐怖的时候。
我现在最应该干的一件事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那，这一次妖道的事？”
黑奶奶看向外面的自家人：“我没事，他们几个也不会有事，但是外面这群小东西就难说了！”
“这也是我一直让你把白云带来的原因，我总是不放心，你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境界是不会做梦的！”
“可，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我梦见整个白家岭都空了，甚至整个大兴安岭都空了，这里只有我们六个老家伙，守在这里，守着空荡荡的山脉！”
“我怀疑，那个家伙，他的真实目的就是这群小家伙，他想要他们全部的灵魂力量，去抵消两界的不平衡，然后把胡家老大拉回来。”
黑奶奶抬头看着我：“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
“当年有一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也是我跟胡家老太婆关系这么好的原因！”
“你知道胡家老大最后怎么了吗？”
我摇头，就连王爷也好奇地坐直了身体。
“他是天才，可是天才有天才的禁制，最后他完全把自己丢失了，但那场战争的胜利，并不是我们厉害，也不是关外厉害，是地府出手，是天出手！”
“再强大的天才，也只是天下面的才子，他汇聚天地的气运而生，最后死在天地气运下！”
“他是自杀，因为他疯了！”
黑奶奶看着我大笑：“你说，他们拉一个疯子还能干什么？”
“可惜，这件事藏得太深了，就连地府，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也不会清楚，为什么一个天才会被天灭，变成一个疯子！”
“所以，胡家太奶这么多年，一直没想到救胡家太爷出来？”我恍然大悟。
“一个疯子，一个实力强大的疯子，来到一个正常的地方，一个让他疯掉的正常地方，没人能想像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从沙发上站起：“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的行动！”
黑奶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王爷跟我说过，你应该不想做这样的人，你不是一直想当一个游离于世俗之外的智者。”
我想起刚刚路过的天地，想起天上的月亮，想起没有家能回的小虎，想起我未婚妻焦旋。
我想起很多人，却总是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这个想法。
然后，我有坐下。
他们看着我，我看着窗外，太阳高高挂，仙家们在生活，跟以往一样的生活。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或许很不错，每天都一样的平凡安静。
我突然在安静中发现了自己：“王爷确实很了解我，我一直想跟别人不一样，一直想着只关心自己，当一个冷漠的人，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可是，我刚刚突然明白一件事，我的想法从根上就错了！”
“牡丹秋的孙子是干不出这样的事的！”
“我想这样做，是世界告诉我这样做，我会很安全，会很安静！”
“可是，都是我一直在想这样做，说明咱从来没有成功过！”
“我本质上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吃喝，热爱世界的事，当年的事情影响太大，死的人太多了！”
“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很多时候都不在家，一直在外面帮人捉鬼！”
“我本以为是人死了都会变成鬼，是世界上人多，可是现在我发现人不回都变成鬼，这世界上，鬼怪也并没有这么多！”
“这世界最多的就是冷漠的人心！”
“我既然不是这样的人，也就没必要逼着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了！”
我再一次从沙发上站起：“这世界，总有人在破碎，在杀戮，在作恶！”
“可，也需要有些人，来做好事！”
“我不是圣母，只是觉得我想去做这样的事，然后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