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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晋皇囧事

    待镇国公一行人离开后。

    殿内王公贵族,官员贵胄们也开始陆续离席。

    不少人走到姜云州身前拜礼告别,邀请姜云州上门做客,赞叹声不绝于耳。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满脸愁容,看向姜云州的目光十分复杂。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已绑上了誉王这艘大船,若是誉王无法成为太子,他们的损失将十分惨重。

    四品中郎将苏文绍其实也算是其中之一。

    他虽不是誉王嫡系,但苏氏与康王联姻,其实相当于变相地与誉王绑定在了一起。

    不过他尚没有资格与姜云州放在一起讨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走上前与姜云州交好,只好带着家眷匆匆离开大殿,连看都没敢看姜云周一眼。

    苏洛落在后面,悄悄地对着姜云州竖着大拇指,满目赞赏。

    “九弟,你今日当真是四哥刮目相看啊!”

    魏王姜云晟走到姜云州身边,神情激动地拍着他肩膀,一个劲咂嘴,愣是不知道该如何称赞。

    他是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个九弟竟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魏王心中感慨万千。

    “老九,可以啊,快说说,那个灵术是怎么回事,你是啥时候学的?”

    吴王姜云海冲上前来,一拳捶在姜云州胸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没听誉王说嘛,现场学的。”姜云州撇着嘴说道。

    “哟,老九,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是夸浮之人啊。”姜云海笑呵呵调侃道。

    “哎……”

    姜云州无奈地摊开手,看向魏王姜云晟:“四皇兄你看,我说实话八皇兄不信啊~”

    “哈哈哈——”

    魏王哈哈大笑,并未接话,虽然他也觉得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却是隐隐有几分相信姜云州这夸浮之词。

    三人说笑之际,手持拂尘的大太监盛长春缓步走来,对三人躬身问安后,执礼道:

    “九殿下,陛下有请。”

    姜云州微微颔首,随后看向魏王,还未等他开口,魏王便摆了摆手:“既然父皇找你,九弟速去,待你安置好新府,为兄再登门拜访。”

    见三位皇子相互拜别后,盛长春轻挥一下拂尘,伸手邀请道:

    “九殿下,请~”

    姜云州点头回应,抬脚跟随大太监脚步,穿过一排排屏风后,从紫阳殿侧门走出。

    侧门正对着一扇拱门,二人走入拱门,穿过一条幽长的廊道后,便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内,四下红墙以及殿前的屋檐下高悬着一排排灯笼,将院落照得很亮。

    大殿门楹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养心殿。

    走到殿门前,盛长春停下脚步,扯着尖细的嗓音道:“陛下,九殿下到了。”

    “让他进来。”

    殿内传出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

    “喏~”

    闻言,盛长春应允一声,抬手推开殿门,转过身来对着姜云州恭敬说道:

    “殿下请,老奴就不进去了。”

    “有劳公公。”

    姜云州回礼致谢,抬脚跨过门槛,刚进入养心殿,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殿内陈设奢华,绣花锦缎的屏风隔开一室,透过红木隔断,可瞧见内室正燃着青铜碳炉,贵妃塌上,晋皇姜弘徵正盘坐在一张矮桌前自斟自饮。

    姜云州绕过屏风,大踏步走到晋皇身前一丈,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父皇!”

    “不用拘礼,来,坐父皇对面来,陪朕再喝几杯。”

    晋皇端起纯金酒壶,亲自替姜云州倒了一杯美酒,琥珀色的酒水泛着莹莹光泽,酒香四溢。

    “多谢父皇。”

    姜云州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晋皇对面,拿起酒杯浅抿了一口,赞道:“好酒!怪不得宴席上不见父皇多饮,原来是有更好私藏啊~”

    “哈哈——”

    面对姜云周的揶揄,晋皇丝毫不恼,大笑一声后,意味深长地端详着姜云州:

    “云州这一次脑疾突发,昏睡三日,好像得了莫大好处啊。”

    “承蒙父皇关爱,云州也甚是欣喜,此番醒来,感觉大脑灵活了许多。”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姜云州很是随意地回复道。

    得益于酒精的作用,他初次单独面对一代帝王的紧张感消散了许多。

    至于晋皇是否会怀疑他儿子被掉了包,姜云州完全不担心,原主的记忆非常清晰地刻在脑中,他完全不会露馅。

    姜云州拎起酒壶,给晋皇斟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光顾着喝,来,吃点糕点。”

    晋皇不动声色地将身前一盘精致糕点往姜云州身前推了推,“你母妃亲手做的桂花核桃糕,尝一尝。”

    看着晋皇推过来的糕点,姜云州拿起筷子夹起一块。

    见此,晋皇的双眼微眯,眼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杀机。

    “哎——”

    姜云州却并未将糕点送入口中,反而深深地叹了口气,撇着嘴默不作声。

    “云州这是怎么了,何故长吁短叹?”

    瞧着姜云州这般模样,晋皇眉头皱起,疑惑问道。

    “都说父皇现在只疼爱小十一,儿臣本还不信,今日算是见到了,哎——”

    姜云州摇着头,故作一副伤心模样:

    “父皇怕不是忘了,儿臣对核桃过敏,而且,会做糕点的是小十一的母妃,儿臣母妃若是做起糕点来,只怕隔壁柳妃那只爱犬闻了都得摇头啊。”

    “哦,是是是,哎,瞧瞧父皇这脑子,老了,糊涂了啊——”

    晋皇一副恍然模样,拍着额头连连苦笑,隐藏在双眸中的杀机也淡了下来。

    “嘿嘿。”

    姜云州嘿嘿笑着,又一口饮尽杯中酒水,接着说道:

    “父皇怕不是老了,是觉得儿臣变化太大,担心儿臣被调包吧?”

    被戳破意图,晋皇也毫不尴尬,只是轻轻笑道:“看来云州的脑子非但好了,还精明了许多。”

    说完,端起酒杯,慢慢抿着酒。

    “其实儿臣一开始也很不习惯,不过父皇大可不必试探,直接问儿臣就是了,您瞧……”

    说着,姜云州将手臂撸起,小臂上方露出一块圆形红印,狐疑道:

    “这是儿臣小时候被蜡油灼伤的疤痕,母妃说是您那时候非玩蜡烛,她不同意,您不小心甩到了儿臣手臂上,为了让您长点记性,故意给儿臣留了个疤痕,哎父皇,您那时候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童心未泯,玩起蜡烛了?”

    “咳咳——”

    晋皇闻言,险些被酒水呛到,酒杯都没放稳,四处飞溅,他连忙拿起一旁的桌帕捂住嘴,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宁妃,怎么什么都跟孩子讲!

    “哟,父皇您慢点喝,酒多着呢。”

    姜云州连忙起身拿起身旁桌帕,给晋皇身前擦干净,又给他满上了一杯。

    “咳咳,父皇没有怀疑,确实是糊涂了。”

    晋皇放下帕子,摇头做出一副苦笑模样,又接着问道,“有段日子没去景乐宫,你母妃可还好?”

    “母妃挺好,经常为您祈福,还有母妃的贴身婢女春姨,也总念叨您,您还记得不,儿臣三岁时候,撞见您与春姨在后花园,您说我太小,不碍事……”

    “咳咳咳!那个,呃,云州啊,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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