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州‘那个’半天,终究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寒风拂过,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楚萧晴呆立当场,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醉人的红晕。
忽然,哐当一声!
在红鲤的挣脱下,姜云州绑在木棍上的佩剑绑绳松开,红鲤带着剑身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僵局,也让楚萧晴回过神来。
楚萧晴低着头,不敢看他:“秦王殿下抱歉,萧情方才失礼了。”
说完,也不待姜云州回复,便转身逃也似地飞奔离去。
湖边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红鲤在玩命挣脱着剑刃的束缚,带着剑身在地面上翻滚,砸出一阵叮当作响声。
几番挣扎后,它终于从剑刃上脱离,嗅着湖水的方向成功逃逸,仅留下一丝腥红血迹。
姜云州看着楚萧晴逃去的背影,抬手轻触嘴唇,唇角残留的香甜与温润,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
只是一阵寒风吹过后,他忽而又清醒过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她这是做什么?
姜云州有些不明所以。
纵然他很享受方才那份令人沦陷的深吻,但他并非自恋之人,此前他们仅匆匆见过几面,他绝不相信楚萧晴是因为对他动情才突然吻他。
尤其对方还是个冷傲偏执的女子。
姜云州很清楚,原剧情中,她为了帮助顾安谪复国,几乎可以完全放弃自我。
正因如此,后来她发现顾安谪居然醉心于他原本最不屑一顾的儿女情长中时,楚萧晴方才性情大变,近乎疯狂地报复与毁灭。
这么一想,她莫非是有什么目的,想要勾引我?
也不对啊,刚亲完,我正迷糊着呢,不应该继续嘛,多亲亲,说不定我我精神一松,就交代了呢?
亲完就跑是几个意思?
姜云州有些怅然。
难道是给我下毒?
想到此,姜云州连忙上下摸索检查了一番自己,发现并无异样,又疑惑起来…
“秦王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小的一顿好找。”
这时,一名镇国公府的小厮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国公大人回来了,邀您去前院饮茶。”
姜云州点头应允:
“走吧,带路。”
说罢,他弯腰捡起佩剑,跟着小厮的脚步往前院走去。
待走到院门时,遇到了驻足观望的楚炎三人,小蝶勾着脑袋往姜云州瞧了瞧,讶然道:“小主呢?”
“她先走了,可能走了另一道门。”
姜云州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见小蝶要走,又立即唤住她,疑惑道:
“楚姑娘,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小蝶停下脚步,略作踌躇,还是说道:“是顾公子,也不知他与小主讲了什么,小主回来眼睛就红通通的,然后就来找您了……”
似是怕他误会,又连连摆手道:“姑娘和他清清白白的,是顾公子总喜缠着我家小主…”
姜云州笑道:“好了,本王知道了,快去寻你家小主吧。”
遣退小蝶,姜云州带着楚李二人继续跟着小厮往前院走去,心中已是思绪纷飞。
果然是顾安谪吗。
可是此举图啥呢?
想不明白,姜云州顿时有些恼火。
顾安谪,这家伙阴在暗处,时不时搞些事情出来,真是让人厌烦透顶。
得想办法揪出他是反贼的证据,将他除掉!
姜云州回忆着书中细节,可细细想来,仅有的一些证据,也都还没发生。
尤其想要当场抓住他施号发令,更是困难,所有的皇甫暗军和夜莺中知晓他身份的不超一掌之数,尤其他身边那位生死境老仆,很是棘手,姜云州想要派人跟踪他都做不到。
……
镇国公外院的一间雅阁内。
几名青年男子端坐在桌旁,正品茶闲聊。
其中为首一名清瘦白皙男子,身穿墨绿绒棉锦衣,容貌俊朗,眉宇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正是此次盛会的组织者,镇国公府七爷,楚季鸿。
而他身边,还坐着一名白胖少年,拱肉的脸蛋上傲气尽显,套着的一身凤麟银甲在诸多华服绒袍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叫武招妹,乃平南王第十三子。
“七爷,您不是说秦王殿下早就到了吗,怎么一直不见人影,不会是怕了吧…”
这小世子天资卓越,深受平南王宠爱,是出了名的骄横,天不怕地不怕,楚七爷自是知晓他的性子,旋即露出和煦笑意道:
“小王爷,秦王殿下乃府中贵客,楚某自是无法控制他的行踪,想必是在某处阁间休憩,小王爷莫急,刚刚父亲回来,也在寻他,想必很快就到。”
“哦,国公大人回来了?”
武招妹眼眸一亮,脸上的傲气顿时淡了几分。
“哈哈哈,贤侄——”
伴随着爽朗笑声,一袭紫衣,步伐矫健的镇国公迈步而入。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朝着镇国公揖手道:“见过国公大人。”
“嗯。”镇国公微微颔首,走至楚七爷让出的主座坐下,摆手示意众人落座,旋即看向小世子武招妹:
“贤侄,平南王身体近来可好?”
镇国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投向武招妹。
听到楚天尧问及父亲,武招妹微怔,脸色瞬息黯淡了下去,摇头叹息道:“您也知道,当年父王和陛下同时受那…”
话说一半,他下意识扫视一眼周边几人,似是意识到什么,又跳过说道:“近来父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天都需要灵药调理。”
平南王身体状况不佳,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倒也没有隐瞒必要,南炎就是因为知道平南王身体状态不佳,这才屡次在边境滋事,此事早已人尽皆知。
“唉。”
楚天尧也叹息一声:“平南王乃我朝股肱之臣,这些年他镇守南疆,功不可没,真是可惜…”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眼看时辰差不多,楚季鸿打算出去宣布开启麒麟贤士会第一场正题时,却听屋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唱喏:
“誉王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