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暮笙听着这话只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诺里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句,“我先去准备一下。”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林暮笙蹙眉,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虞归晚,“晚晚,为什么诺里斯会说只有他才可以?”
虞归晚表情顿了一下。
差点没忍住给不想解释,所以趁机跑路的诺里斯抓回来。
她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天牧青余见到他了,但却不认识他这张脸,可除了他,我们在场的人,对牧青余来说,都是熟人,所以……”
“诺里斯说得对,只有他可以去,你们不行。”
听完这个解释,林暮笙拧了拧眉心,想起诺里斯如今这张脸确实和当年不一样了,也难怪牧青余见到他会不认得。
这么一想,虞归晚的解释也变得合理了。
秦语微嘱咐了几句后,便告诉她,秦家这边有她在,不用担心。
有她在这里坐镇,虞归晚自然是放心的。
秦语微看了眼坐在一旁十分安静的江聿怀,无声轻叹,“我们先出去了,待会儿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们会去送你们的。”
虞归晚点头,“好。”
江西也去安排事宜了。
茶室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人。
女生偏过眸看向身旁的江聿怀,突然开口,“等我回来,给你庆生。”
闻言,江聿怀神色明显愣了一下,抬眸看着她,“晚晚,你……”
虞归晚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十指相握,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本来这次来隐世家族的目的,除了要陪你过情人节,还有就是,陪你一起过生日。”
她垂眸,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着的双手,“只是可惜,时间太匆促,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江聿怀摇了下头,“有你在,就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但唯独她。
虞归晚看着他,目光细细地描绘着这张熟悉的面容,视线缓缓地下移,顿了下,慢慢地靠了过去。
她微凉的唇瓣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
温热的呼吸短暂地交缠了下。
虞归晚往后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鼻尖似有若无地轻贴着。
江聿怀眸光微闪了下,定定地看着她,没动,也没说话。
女生看着这双满眼满心全是她的眼眸。
“江聿怀,等我回来。”她说。
男人扯了扯唇角,眉眼温柔地看着她,“晚姐,你一诺千金,答应我的事情,就不能失约。”
虞归晚轻笑,“好,不会失约。”
江聿怀垂下眼眸,握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他贴着她的手背,无声呢喃。
“我爱你。”
虞归晚感受到他的口型,睫羽颤了颤。
……
秦家门口。
秦老爷子收到消息,匆忙地赶来。
身后还跟着秦管家。
“主人,您这是要去北野家?”
虞归晚看了过去,淡淡地嗯了声。
秦老爷子看着她冷淡的态度,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眉头紧皱着。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知道北野家发生了什么。
“主人,要不我安排一些心腹跟着您,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们也能支援您。”
他们都知道,北野凛这次这么突然地对付北野家的长老,怕是听了牧青余的话。
谁都不知道牧青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他们必须有备无患。
一旁的江西听到这话,直接嗤了声,看着秦老爷子他们。
“可别。”
秦老爷子和秦管家都看了过去。
江西继续说着,“我们少夫人可用不起你们秦家的人,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为了所谓夺回你们秦家,突然倒戈相向,投奔牧青余了?”
“那少夫人和我们岂不是被你们坑惨了?”
话音落下,秦老爷子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当然听得出来江西的言外之意。
偏偏他还没有办法反驳。
之前秦夫人做的那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虞归晚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了。
她看向秦老爷子,眉眼一片清冷,“不用了,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守着秦家。”
“主人……”
虞归晚收回了视线,目光转向一旁的江聿怀,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支木簪。
他走到她的身后,动作轻柔地拢起她的长发,然后拿着木簪将她那头银发绾在脑后。
虞归晚抬手,轻轻地碰了下木簪,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和意外,看着他,“怎么会……”
“条件有限,委屈夫人了。”
江聿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想说的话很多,但最后只有四个字。
“注意安全。”
虞归晚心头涌起一抹暖意,也满是酸涩,点头。
“好。”
江西也带走了几个人。
他们都跟在虞归晚和诺里斯的身后,一点点地走出了这迷瘴。
江聿怀站在原地看了好久,才收回了视线。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秦老爷子身上。
秦老爷子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视线,强烈的压迫感将他淹没。
秦管家更是不敢跟他对视。
他心里一片震惊。
之前看上去江聿怀举手投足间的气场虽然强大,但他一向待她要护着的人都多了些许宽容。
就好像是看到一把锋利的刀泛着清晰的冷光,虽说心里知道这把刀到底有多锋利,但只要这刀一天没有落在自己身上,都不会感受到这种慑人的压迫感。
江聿怀双手插兜,眉眼疏冷淡漠,丝毫没有半分刚才虞归晚还在时的温情。
“她不想管这些事情,是给你们留下几分颜面,她善良,但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深邃的眉眼划过一抹犀利,“我只有一条底线,那就是她。”
说完这话,男人便抬脚离开了。
秦语微和林暮笙自然没有什么想要和两人说的,便也离开了。
秦管家脸上难掩震惊,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秦老爷子。
“老爷子,先生这……”
秦老爷子握紧了拐杖,缓缓地抬头看向老宅门口上的牌匾。
“你也听出来了,是吗?”
他嗓音沙哑苍凉,“先生这是在警告我们秦家。”
“若是秦家敢伤她半根头发,恐怕秦家最可怕的敌人不再是牧青余,而是……”
江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