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安排的吗?”
被锁住的无相剑君低着头,声音虚弱。
牢房外,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只见当其出现之时,地牢内所有的囚犯都仿佛被定格一般,都被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只是一个意外.不过,他比任何人都合适。”
黑衣人说完之后,两人便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无相剑君并不知道,云禾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显然在他被海族擒获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原来云禾已经有了能独自抗衡元婴后期大修士的能力!这是他一开始所不能相信的。
被关押的这段时间之中,虽然自己是奇迹般活了下来,但却失去了外界的信息,连朱雀秘境开启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紫衣她现在还好吗?他这般不告而别,肯定也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们若是我们帮你”
无相剑君缓缓说道,想要和黑影促成更深层的联盟。
“够了!为了让你离开这里,我已经在错误的路途上越走越远我永远都不会做勾结外族来杀害我海族同胞的事!”
黑影却好似被激怒了一般,打断了无相剑君的提问。
“待他找到机会,你们便离开这里吧.”
说罢,黑影便离开了地牢之中。见此,无相剑君只能无奈地抬了抬眼眸,而后便又陷入到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等待之中。
云禾自上次擅闯地牢之后,便时常寻找机会,企图再次与无相剑君取得联系。
如今的他,已经是结丹后期的修为,已经可以支撑得起调动灵宝的法力。
云禾将朱雀秘境之行中,与海族的遭遇,以及与玄虚道人的厮杀,甚至还将“天尸蛊”之祸都略带取舍地讲了出来
这些危险的遭遇让无相剑君听了都有些难以置信,他都不能想象,面前的这个男人,仅仅用了他一半都没到的时间,就得到了如此辉煌的成绩。
不过如今还不是最好的下手的机会。
云禾告辞之后,无相剑君艰难的抬起了身子,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要在视线中消失的年轻修士,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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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日之后,云禾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将这座城池探了个清楚。
这座城市名叫海珀城,是绮魂族治下,最大的城镇,因为其长年位于深海之下,只能依靠海神的亮光维持生活。
要想成功救上人之后,使用法阵安然离开,就必须得提前知道另一处法阵的位置。
若是终点还在深海之中,恐怕云禾和无相剑君也就只能葬身于海兽腹中。
正在盘算之时,消失了好久的黑袍侍者终于再次出现。
只见其身后还跟着两名侍从,手上都捧着一個白色的锦盒,看来里面应该就是云禾所说的材料了。
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广场上的传送法阵之内,与上次的装模做样不同,这次的云禾确确实实将传送法阵修复地七七八八,只不过在最重要的地方留了一手。
“法阵的终点在何处?可能需要调试一番。”
云禾站起身说道,目光却仍盯着法阵那神秘的运行线路。
“前辈,所言极是,只是太久没有使用法阵,我们也不知道终点位于何处”
听见侍者的回答,云禾没有急着做出表示,毕竟曾经若不是运气好,也不能通过法阵前往云中境。
可现在是在海底,终点位置不确定的情况下,使用传送阵是十分危险的,万一传到了个更深的地方呢?
这些古老的传送阵是真的不知道藏哪去了!
不过,好在侍者并没有为难云禾,只是挥手叫收下从地牢之中拉出了两名囚犯,放在传送法阵之上。
那两名囚犯一开始还是不以为意,甚至还是自己乖乖走到了法阵之上。
云禾看着面前还带着嚣张的眼神看着他囚犯,面无表情地启动了传送法阵。
只见脚下的印记突然开始发出蓝色的光芒,瞬间便将那两人包裹了进去。
一开始,两名囚犯还因为光怪陆离的景色而好奇大笑,就这样睁着眼睛继续传送
不过只是传送了一半,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其中一名囚犯的身体完成了一半传送之后,立刻变得绷直,甚至还带着不停的颤抖.
“啪”
大半截残肢掉落在地上,另一个名囚犯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他还是有点能耐,顺利到达了对面的传送法阵,可是很快也失去了联系。
“看来法阵的另一边并不安全.”
云禾看着面前的侍者,心中暗想。
不过这也是由于云禾将传送法阵中,原本用于保护传送受众的法阵给拆解了,没有完整地装上,由此才有了刚刚血腥的一幕。
侍者微微沉默了一番,而后取出一个手掌大的精美海螺。对着里面说了什么,不一会绮魂离鲮便带人来到了广场之上。
绮魂离鲮先是狐疑地看了几眼云禾,而后让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传送法阵,确认了没有陷阱之后,这才进入了传送法阵之中。
一行人,以绮魂离鲮为首的元婴中期,以及五名元婴前期的海族修士准备前往法阵的终点.
临走之时,绮魂离鲮恶狠狠地看了云禾一眼,仿佛在说,要是被我发现是你搞的鬼,你就死定了。
不过云禾却是目无表情,目送绮魂离鲮离开之后,他也被送回了住所。
“小主,现在怎么办?我看那蛇女可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
老葫芦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知道”
云禾已经盘坐,脸上确实风轻云淡,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小主,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看云禾这般表情,老葫芦也微微放松了一些,云禾一点不着急,看来是找到办法了
“没有.”
传送法阵的另一头并不安全,绮魂离鲮等人在一个月之后才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了城中,向城主汇报了此行的结果。
“没想到,这传送阵竟然是在海底古海族的地盘之上。”
“古海族?”
听着老葫芦的喃喃自语,云禾不解地问道。
经过老葫芦一番生动的解释,原来曾经的海族并不是完全居住在海底,他们将城池建在海岸陡峭的悬崖之上。
虽然他们那时候因为信奉海神,所以已经带有海族的特征,但是那时候的海族还是可以长期在陆地上生活的。
而后一场海族的浩劫,致使海族最大的王城失守,海族的王族在一夜之间皆死于战乱之中。
而后陆地上其他势力也纷纷落井下石,将原本就处于危亡的海族尽数赶进了海洋之中。
迫于压力,一部分海族依靠他们的海神,在深海之中存活了下来,还演化出各种部落氏族.
不过我听说,如今的三大氏族与当年的海族叛乱有很大关系。
“没想到,这海族还有这般历史”
云禾说道,看向老葫芦,示意其继续。
而曾经亲王族的一派,却不知为何遭到了海神的抛弃,只能在海底深渊之中艰难求生,至于后面,便不知道了。不过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之后还能活着离开
听完了海族的历史,云禾顿感不妙,没想到这个传送阵居然通向这么危险的地方.
那按照自己现在的实力,再带上一个身受重伤的无相剑君,这不跟送饭上门一样吗?
看来走传送法阵离开并不现实
现在到底如何是好?如果传送法阵的另一边并不安全,若是绮魂一族放弃了传送法阵,那自己不就危险了吗?
“殿下,法阵的另一边已经不能指望了,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人?”
在一处宫殿之内,绮魂离鲮显得有些急切,当她从传送法阵另一端回来之时,便急忙向绮魂若澜做了汇报。
“他自是还有用处”
绮魂若澜平静地说道。此时她正怔怔看着面前的海底地图。
“殿下,他杀了我的兄弟姐妹.请殿下给我一次报仇雪恨的机会!”
绮魂离鲮双眼有些发红,这些天只能看着仇人在眼前,却不能亲手血恨,实在恨的她牙痒痒。
“现在还不是时候.”
绮魂若澜说道,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殿下!”
“够了!”
见绮魂离鲮还不死心,绮魂若澜蔚蓝的双眼中好似有一道道波纹朝外扩散。
绮魂离鲮立刻感觉到一股窒息的感觉
“殿下.咳.殿下我知道.咳.错了”
看着面前不听话的绮魂离鲮,她也十分头疼,虽然也很心疼绮魂离鲮的遭遇,可是计划还需要云禾去完成关键的步骤,也只能先委屈她了。
“前辈.城主请您前去。”
黑袍侍者在云禾面前,邀请云禾前往城主宫中
。
看着面前的几位元婴前期的海族侍卫,以及不知何时增多的海族卫兵,云禾也只能跟着侍者前去。
毕竟要杀自己,哪用的上这么大的排场.
看到面前的海族女子,云禾不由得感叹,这海族之间的差距怎么能如此之大?
面前的绮魂族大长老,肤若凝脂、五官精致,身材更是火辣,虽然穿着只有一点布片的海族服饰,却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端庄的感觉,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
“见过大长老.”
云禾率先开口道。
“伱可知罪!”
云禾也没有想到,这绮魂若澜竟然上来就来问罪.
这时候承认了自己有罪,岂不是被她轻松拿捏?
“云某不知,敢问大长老,云某有何罪责?”
云禾毫不犹豫,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丽人。
虽然如今实力不如以前,但是云禾却十分肯定,正是因为此时实力不足,绮魂若澜才会留着他的性命。
“你杀害我绮魂族修士,还企图盗窃我海族至宝,你还不速速认罪?”
只见绮魂若澜从位置上站起,面若寒霜,带着女王的威严俯视着云禾。
“敢问殿下,海族肆意侵占我人族土地,又该当何罪?”
“肆意屠杀我人族百姓,害得我千万人族百姓流离失所,又该当何罪?”
“肆意掠夺我人族宝物,灭宗毁城,又该当何罪?”
只见云禾目光炯炯,挺拔的身姿站立在场中,竟然是完全不惧!
“你”
闻言,绮魂若澜也是一时失语,确实若是如此说来,海族才是率先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虽然她是倾向于和平的保守派,但是海族的罪责她一样无法反驳。
看见绮魂若澜竟然在云禾面前失了仪态,一旁的绮魂离鲮瞬间化作蛇女,此前的种种仇恨,以及现在的满腔怒意,看着仇人近在眼,竟然一时难以压制。
“住手!”
看到形势不妙,绮魂若澜赶紧出言阻止!却还是没赶得及。
绮魂离鲮的利爪已经马上便要穿过云禾的胸膛。
绮魂若澜一时间也只能听天由命,心中已经开始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如何改变
“叮”
却见原本利爪穿过胸膛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绮魂离鲮的利爪,与云禾的五行天雷剑擦出了些许火花。
云禾眼看利爪朝他袭来,侧身立剑,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说起来,还是绮魂离鲮小瞧了此时的云禾,认为他还是之前那个随手拿捏的筑基期云禾。
“你!”
惊怒之间,绮魂离鲮便打算再度出手。
“够了!退下!”
只见绮魂若澜手中三叉神戟重重砸下,一道蓝色的水流包裹着绮魂离鲮架到了一旁。
“今日不是来和你谈论两族之间仇怨的,云禾,你想活命吗?”
绮魂若澜高傲地俯视着眼前的男人,显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云禾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女王。
“云某自是想要活命,但若要云某卑躬屈膝做海族走狗!你找错了人了!”
“你!”
见云禾如此硬气,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死活,绮魂若澜都气笑了,显然是没想到云禾这般胆大妄为,不知道他此前经历了什么,修为尽失。
但是见他现在还有这般底气,恐怕他对自己恢复修为还是很有把握.
只是现如今,也只有他最合适也最可能帮助她完成她的目标.
一时间,两人互不相让,场上的气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