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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醉梦轩内。

    郭芷坐在一旁,听到了长孙川的这个提议,不由得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就差拍手叫好了。

    “长孙妹妹不愧是大尧第一商才,看事情竟然如此透彻。”

    “此次和宏兴楼争势,我们本就不占优势,败下阵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今的处境,如果我们执意要继续那么做下去,很有可能会输的一败涂地!”

    “可一旦我们收手,尽管会在争势上输掉,醉梦轩到时候,可能生意不如宏兴楼,但至少不至于输掉一切。”

    “甚至,在夜面郎君这件事上,我们还有可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此话说完。

    所有人都不约同的看向了萧宁。

    在他们看来,如今,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萧宁的答复。

    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猛然飞身而入。

    正是铁拳。

    “小王爷,不好了。”

    “怎么了?”

    萧宁的脸色依旧宁静,不见一丝慌乱。

    “夜面郎君出现了!就在宏兴楼的门前,如今,已经引起轰动了。”

    ???

    !!!

    夜面郎君?

    出现了?

    什么意思?

    宏兴楼,真的将那夜面郎君找来了?

    “这?”

    一时之间,听到消息的几人,无论是长孙川还是郭芷,都焦急的站起了身子。

    就连一向沉稳的王夫子,这下脸色都跟着变了变。

    “小王爷,我先去探探真假!”

    李百万听闻,当即拖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也去看看那。”

    郭芷和长孙川听后,跟在其后,同样一起出了房门。

    只留下了王夫子,缓缓起身,叹了口气:

    “四大家族的手笔,还真是让人心惊啊。三年不露面的人,竟然都被他们找到了。”

    “小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是不错了。以一己之力扶持一个家族,走到今天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斗不过那宏兴楼,重头再来罢了,没有什么沮丧的。”

    “老夫素闻那夜面郎君之名,却从来未曾得以一见,老夫也去看看了。”

    “醉梦轩的事情,就按长孙川所说的,放弃吧。”

    王夫子说完,最后一个走出了房间。

    醉梦轩外。

    颜伦和子松看完了醉梦轩的这场大戏,感叹道:

    “想不到啊,这昌南王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底牌。”

    “是啊,只是可惜了,这次的楼轩诗会,醉梦轩已经立于了必败之地,已经毫无翻盘的可能了。”

    “师尊一直想要见见那夜面郎君,走吧,咱们今天先去瞧瞧,尝尝鲜。”

    二人对视一眼,同样朝着那宏兴楼而去。

    宏兴楼门前。

    那夜面郎君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入了宏兴楼的最顶层就座!

    整个宏兴楼内,已经挤满了人,座无虚席。

    甚至在宏兴楼外,都围满了人。

    大批的文人墨客,纷纷齐呼着他的名字,希望可以一览这夜面郎君的尊荣。

    夜面郎君坐定后。

    开始不断有让其赋诗一首的呼声传出,越传越齐,越传越响。

    “夜面郎君!”

    “夜面郎君!”

    “夜面郎君!”

    不少怀春的才女们,面色潮红,如痴如醉。

    终于。

    在众人的情绪,到达了顶峰之际。

    就见那气质出尘的身影,终于是站了起来。

    继而,拿起了宏兴楼早就准备好的笔墨。

    着墨!

    题字!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夜面郎君落笔开篇,甚至不假思索,已经将前两句题出。

    那宏兴楼的掌柜,更是亲自站在了其身后,充当起了那传诗客。

    “传!记!”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一声喊出。

    开始不断地有人,将此诗传出,直到传遍整个宏兴楼,接着又传到了那宏兴楼外。

    一时之间。

    此句诗词似乎已经开始,在整个洛陵城内回荡。

    听了这第一句,不少文人墨客,已经开始咬文嚼字的斟酌了起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好诗,好诗啊!”

    “不愧是夜面郎君啊。”

    众人纷纷赞叹。

    唯有那曲一楼。

    这会,他正坐在宏兴楼最顶层的另外一间雅座内。

    听着这句诗,托着下巴,面露思索之状。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曲兄怎么了么?”

    见曲一楼这个样子,其他两个同样被宏兴楼请来的,秦向隅和苏巡,纷纷凑了过来问道。

    “没什么。”

    “难不成,曲兄觉得这诗不佳?”

    “不佳倒是没有,诗是好诗啊。夜面郎君,永远站在我等无法企及的高度。”

    曲一楼说着,端起酒杯,狠狠地饮了一杯,大有几分既生瑜何生亮的味道。

    “只是,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这格律的开篇,有些突兀。”

    “突兀?”

    “确实啊,曲兄高见,在下也有同感。我说,听了这诗之后,我明明也觉得是高人手笔,但还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奇怪。”

    “曲兄这话,正是解了我心中之疑惑啊。这格律的开篇,确实有些突兀。”

    “正是。”

    曲一楼点了点头。

    “按理说,格律讲究的是一个起律,承律,放律,合律。”

    “以往,夜面郎君的诗作,也都是这般,可这首,似乎开篇就是放律,没有起律,令人有些难以反应。”

    曲一楼毕竟是那天机山才子榜第三的存在,真才实学还是有的。

    他说着,已经听闻,那传诗客已经再次传来了另外的几句。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在这几句,一一传入了曲一楼等人的耳际之后。

    对于他们刚刚所提出的疑惑,三人已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上佳之作!

    上佳之作啊!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夜面郎君,难不成上辈子是什么格律精转世?

    为什么这人要么不出手,这一出手,就是这般,让人一眼看了,就自觉再也无法超越的佳作?

    毫无疑问。

    今日,夜面郎君的这首格律一出,接下来的诗坛,又要抖上几个月了。

    同样作为才子,曲一楼等人自觉,被这夜面郎君支配的滋味,那是真的不好受啊。

    这样的佳作一出,他们几个来年争榜,这榜首之位,怕是又无望了啊!

    几人纷纷感叹。

    至于他们刚刚提到的所谓此诗的怪异之处,几人早就不再在乎了。

    开什么玩笑!

    就这等级别的佳作,一出手就已是极限。

    你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与此同时。

    另外一边。

    醉梦轩内。

    萧宁正凝望醉梦轩最高层之处挂着的,如今正被人指指点点的那条巨匾。

    上面,是前几日萧宁所写的那句:

    “恭迎夜面郎君”之类的话。

    他凝视着这匾牌的背面,那点点墨迹,喃喃自语: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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