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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萧宁执笔的动作轻盈流畅,字迹在宣纸上跃然成型。

    寥寥数笔,便将诗句的意境完美呈现出来。

    笔锋之中既有情感的婉转起伏,又有力道的深厚雄浑。每一笔皆充满了独特的韵味与力量,仿佛有无数情感在笔端流淌、凝结,最终在纸上绽放成一幅精妙绝伦的书法图卷。

    围观的人群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副字上。

    他们看着纸上的字迹,仿佛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吸引住,目光无法从上面移开。

    “这……这字……”

    一名年长的文士喃喃出声,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惊叹。

    “此等造诣,已然超凡脱俗,恐怕连神川书法界几位顶尖名家也不过如此吧!”

    “是啊,这字中的情感极其深沉,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感。”

    “更重要的是,每一笔的转折与起伏,都隐隐透着一种韵律与节奏,仿佛那笔墨本身就有生命一般。”

    众人纷纷低声议论着,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钦佩。

    一些懂书法的文士,甚至忍不住走上前去,凑近细看,生怕错过每一个笔画的细节。

    他们的目光在字迹中来回游移,不时发出低低的赞叹与惊呼。

    “这笔锋的走势太绝了,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那竖勾……竟然没有勾画,而是以悬针竖代替,却毫无违和感,反而让整幅字更显简洁、明快。”

    “能够写出这样的字迹,绝对是一位隐世高手!”

    一名身着素雅长衫的老者抚着胡须,目光凝重地端详着宣纸上的字迹,久久不语。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萧宁,语气中透着深深的钦佩:“公子之字,韵味深厚,情感深沉,已然超脱了书法的桎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老朽斗胆问一句,公子师承何人?”

    老者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

    “没错,这位公子的书法造诣绝非普通人能达到。”

    “他必然有名师指点!”

    “究竟是哪位名家,竟能教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弟子?”

    众人纷纷猜测着,目光中透出浓浓的好奇与敬仰。

    然而,萧宁却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摇头:“在下不过是自学而成,算不得什么名家弟子。”

    他语气淡然如水,仿佛对周围人的惊叹与钦佩全然不在意。

    众人闻言,皆不由得一愣。

    自学而成?

    这怎么可能?

    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真是自学?”

    “若真是如此,那这位公子岂不是天纵奇才?”

    “自学便能达到这等造诣,实在是难以想象!”

    他们的声音虽低,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众人惊叹不已之时,一名年长的书法学者忽然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地说道:“若非亲眼所见,老朽绝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天赋卓绝之人!”

    “此等书法造诣,恐怕即便是神川书法前三的徐之谦,也未必能轻易达到。”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哗然一片。

    “竟然比得上徐之谦?”

    “这位公子的书法造诣竟然如此高绝!”

    “若是徐之谦知道世间竟有如此人物,不知会作何感想。”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之时,徐成义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萧宁的字,脸上露出几分震撼与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紧紧盯着宣纸上的字迹,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惊讶与迷惘。

    他自幼习字,父亲徐之谦更是亲自教导,在书法造诣上颇有成就。此次前来墨池镇,他本以为自己必然能技压群雄,赢得这次比试。

    然而,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竟然能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字迹,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成义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萧宁身上,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端倪。

    然而,萧宁却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仿佛对周围的议论与惊叹声全然不在意。

    他缓步走到萧宁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透出几分敬佩与敬畏。

    片刻后,他竟忽然单膝跪地,恭敬地拱手行礼。

    “在下徐成义,方才斗胆与公子比试,实在不自量力。”

    “如今见识了公子的字迹,心中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公子若不嫌弃,还请收我为徒,指点在下一二。”

    他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

    “什么?徐成义竟然要拜这位公子为师?”

    “这可是徐之谦的儿子啊!他从未拜过其他人为师,竟然愿意在这里行拜师之礼?”

    “看来这位公子的字确实非同凡响,连徐成义都甘愿折服!”

    众人纷纷低声议论,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与震惊。

    徐成义的父亲徐之谦乃是神川书法界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徐成义自幼便随父学艺,极少对外人表示过敬意。如今他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拜师,这无疑证明了萧宁的书法造诣已达到了令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萧宁看着跪在面前的徐成义,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徐公子不必如此。”

    “在下不过是随手而书,不敢当师之名分。”

    他的话音温和,透着几分淡然与从容。

    徐成义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执着:“公子之字,让我看到了书法的更高境界。”

    “还请公子不要拒绝我。”

    萧宁微微摇头,轻轻扶起他,语气中透着几分温和:“徐公子乃是神川书法大家之后,已有深厚的根基。”

    “今日不过是因心境波动而导致笔法失衡。”

    “若能将心境放平,必能有更大的突破。”

    他的话音淡淡,却犹如醍醐灌顶般在徐成义心中激起了无尽的波澜。

    徐成义怔怔地看着萧宁,心中那股困扰已久的迷雾仿佛在顷刻间被拨开,他的眼中

    顿时露出几分豁然开朗的光芒。

    “多谢公子指点。”

    “成义受教了。”

    他深深地拱手行礼,语气中满是敬畏与感激。

    萧宁轻轻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听到徐成义再次开口问道:“公子,方才我观你所书的字,每一个竖勾皆未勾勒,而是以悬针竖代替。”

    “敢问公子,这种书写方式是为何?”

    他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是啊,刚才我也注意到了这点。”

    “公子的字虽精妙绝伦,但每个竖勾都未勾画,而是以悬针竖替代,确实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书法风格?为何会如此?”

    众人纷纷议论着,目光再次集中在萧宁身上,眼中透着浓浓的好奇与探寻。

    萧宁微微一笑,神色中透着几分从容:“在下自幼习字时,曾因手伤无法勾勒竖勾。”

    “所以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以悬针竖代替的习惯。”

    “虽不符合正统书法风格,但久而久之,也成了我书法风格的一部分。”

    他说完,便不再多言。

    他的话音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意而为,毫不在意。

    然而,他的话却仿佛在卫清挽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竖勾不勾画……”

    “这……怎么会如此相似?”

    卫清挽的目光微微凝住,心中那股莫名的震动愈发强烈。

    她记得,当年萧宁年少时,曾因意外受伤,导致右手手筋损伤,无法勾画竖勾。

    那时,她便教他以悬针竖代替竖勾,萧宁也因此形成了独特的书写习惯。

    但自从手伤痊愈后,萧宁便不再书写,更没有将这习惯延续下来。

    “难道……这位‘悔报’,竟与萧宁有同样的书写习惯?”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疑惑与惊讶。

    可是,她又觉得这实在太荒谬了。

    萧宁向来不喜书法,更从未展露过如此高深的书法造诣。眼前这位“悔报”文采斐然、举止优雅,完全不同于她记忆中那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纨绔萧宁。

    “或许……真是巧合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心中的那种荒谬猜测压了下去。

    “这世上……总有许多巧合。”

    她低垂着眼帘,不再去看萧宁的背影。

    然而,内心深处,那种若有若无的疑惑,却始终未曾消散。

    比赛结束后,墨池镇的书法大堂前一片欢声笑语。

    随着评判席上的几位书法大家一致宣布了今日比试的优胜者,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

    “今日的优胜者乃是——悔报公子!”

    “悔报公子的字不仅技艺精湛,更是情感深沉、意境悠远。”

    “这幅字无论是构图还是笔锋,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几位书法大家语气中透着深深的赞叹与钦佩,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与敬意。

    而当萧宁(悔报)缓步走到台前,接受优胜之礼时,人群中的欢呼声更是达到顶点。

    “悔报公子!”

    “悔报公子!”

    众人齐声呼喊着,眼中透着浓浓的敬佩与钦慕。

    他们纷纷向前涌去,将萧宁团团围住,激动地伸出手,仿佛想要与他握手、交谈、请教一二。

    卫轻歌与卫青时站在人群后方,目睹着这一切,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几分惊叹与自豪的神色。

    “真没想到……悔报公子的字竟然如此厉害!”卫轻歌忍不住低声赞叹道。

    “是啊,悔报公子果然深藏不露。”卫青时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敬佩。

    “大姐,这下可算是遇到高手了!”他转头看向卫清挽,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卫清挽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萧宁的身上。

    她看着那道被众人簇拥的身影,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疑惑再次浮现,仿佛有什么东西隐隐作响,扰乱着她的心绪。

    但她随即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那种感觉压了下去。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绝不可能是萧宁。”

    卫清挽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卫轻歌与卫青时说道:“既然今日悔报公子赢得了比试,我们也就不必拘束了。”

    “免单的待遇难得,不如趁着机会,我们去逛逛墨池镇的商铺,顺便看看这镇上的特产。”

    她说着,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想要缓解自己心中的那种不安。

    卫轻歌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去那家古玩铺子看看,听说他们的毛笔和砚台都是上等好货。”

    “而且……”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玩笑,“反正今日免单,也不用担心花费。”

    卫青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目光中透着几分期待:“那就不如趁现在去逛逛吧。”

    三人商量已定,便一同走到萧宁身旁。

    此时,萧宁刚刚接受了几位书法大家的赞誉与礼遇,正准备离开,见三人走来,不由得微微一笑:“几位可是要去逛街?”

    卫轻歌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是啊,今日你赢得了比试,又是免单待遇,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悔报公子,既然是我们同行之人,便由你来做东好了!”

    她说着,轻轻拉住萧宁的衣袖,语气中透着几分调皮与玩笑。

    “悔报”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笑了笑,点头道:“好,今日便由我做东。”

    卫轻歌闻言,顿时笑靥如花:“这可是你说的哦!”

    她挽着卫青时与卫清挽,笑着向镇中的商铺走去。

    萧宁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微微一笑,缓步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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