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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要是做得到,你就让我嘿

    文武不就是罪过么?

    是!

    天生贵胄,这么好的条件,却干啥啥不行,你配当皇嗣么?

    天子沉吟不语。

    随后,望向周彻:“老六,你有什么要辩驳得么?”

    周彻深吸一口气向前:“依祖制,立嗣夺嗣,都属加冠礼事。”1

    二皇子冷笑:“距你加冠不过一月,一月时间,你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五皇子嗤笑摇头:“过去十八年一事无成,老六,你竟想一个月翻盘?”

    周彻冷哼一声:“岂不闻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为了踩到一个一事无成的我,二位皇兄却能置祖制于不顾,果然是大有出息的皇嗣!”

    “老六,你!”两人都脸色一僵。

    “哈哈哈。”

    天子忽然大笑,点头道:“好!好一个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老六沉浸十八年,朕倒想看看,你能飞多高。”

    “此事,加冠之日再议,都散了吧!”

    天子挥袖,众人不敢再留,揖礼而退。

    刚出宫门,甄婉的婢女便追上了周彻。

    除了道歉和感激之语外,她还递上一个盒子,并嘱咐道:“请殿下回家再打开。”

    “好。”周彻点头,将盒子揣好。

    见皇甫韵一直盯着自己,便嘿嘿一笑:“怎么,韵姐吃醋了?”

    皇甫韵翻了个白眼:“甄氏确实富可敌国,但要让他们坐上你这破战车,几乎没有可能。”

    “我这破车,你不也坐了十几年吗?”周彻反问。

    皇甫韵转过身去:“那从现在开始,我要下车了。”

    身姿一转,黑色裙袍包裹下的柳腰圆臀,差点把周彻哈喇子都给扭了出来。

    两道人影,在后冷眼旁观。

    周汉眼中满是杀意:“好你个老六,不是今天把他逼到死路,还不知道要藏多久了!”

    “原本打算先扫掉一个碍眼的,没想到踩出来一个阴货!”周明亦冷笑“不过那又如何?他藏了这么多年,没权没钱不说,手下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至于功绩成就,更是半点皆无。加冠之日,该夺嗣还是夺嗣,他逃不掉的!”

    钱枫跪在一旁,哭哭啼啼:“两位殿下,请为我伯父做主啊!”

    周明略作沉思,道:“他还欠你家钱是吧?”

    “是。”钱枫点头。

    “这样,你去写一张状纸送到廷尉府,我会让人配合你。”

    “届时,你带着人手,先去抄了老六的家。”

    “若是他敢反抗,甚至杀伤廷尉府的人,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

    周明此言一出,两人皆眼神一振:此计甚妙!

    如果周彻不反抗,身为皇子,因为赌博被抄家,那是绝对的耻辱,皇室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人做嗣君?

    如果反抗,廷尉府依法办事,皇子抗法,同样是恶举。

    “殿下英明!”

    钱枫刚走,又一人走到周明跟前,点头哈腰:“启禀殿下,铁炼衣应召,这两日便会赶来雒都见您,为您效力!”

    周明神情一喜:“太好了!”

    “铁炼衣?!”周汉神色骤惊。

    铁炼衣是一名江湖武人,有万人敌之称。

    此人办事,认钱不认人,昔日接了一单,深入北漠刺杀一单于亲属,结果被骑兵围剿。

    其人手杀数十骑,扬长而去,自此名震天下。

    周汉在边疆为将时,也曾想征召此人替自己效力,结果被拒。

    他眯起眼睛:“此人素来特立独行,亦正亦邪,他怎么会答应做你的下属?”

    “无他,唯钱多尔!”周明大笑。

    “你花了多少钱?”

    “黄金万两。”

    “什么!?”周汉大为吃惊。

    自己这个五皇弟,还真是有钱啊!

    他深吸一口气:“你倒是真舍得。”

    “人家千金买骨,何况我这还是一大活人呢?”

    周汉羡慕的不行,又道:“你不会想用铁炼衣对付老六吧?”

    “他也配?”

    两人对视一眼,皆大笑。

    周彻回府路上。

    面前一处,吸引了他注意。

    一人背着稻草、系着盾牌,走在一座屋顶上。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笔挺高大,衣衫破烂,留着短胡渣。

    他在屋上走了走,挑了个视角最好的位置,将身上带的稻草解下,卧草而眠。

    又摘下后腰的盾牌当枕头,抱着一柄生锈的剑,闭上了眼睛。

    一帮百姓自屋下走过,轻声指点议论:

    “这哪来的怪小伙?跑屋顶上去睡觉干嘛?”

    “嘘!小点声,要是让他听到一剑刺死你!”

    “你们连他都不知道?”当中有人似乎见多识广。

    “不知……怎么,他很有名?”

    “当然有名了,他是盖越啊!”

    “什么,他便是盖越?”

    “走走,快离开!”

    众人步伐匆匆,又就此离去。

    周彻望着那道人影,有些错愕。

    皇甫韵看出了他的疑问,打开清冷且性感的嗓子:

    “盖越,年少父母被杀,孤身逃脱,靠乞讨和街巷接济为生。”

    “十二岁习剑,因无余财,无人肯传授他剑法,负锈剑一柄入山。”

    “十六岁再现,击败雒京剑道大师左冷,声名鹊起。”

    “一时间,皇子、大臣、巨族、豪强纷纷向此人丢出橄榄枝。”

    “盖越不受,负剑再次消失。”

    “往后数年,此人鲜有露面,上一次出现还是两年前,据说身负重伤。”

    听完,周彻摸了摸下巴:“照你这么说,他很能打?”

    “习剑四年便能击败大师左冷……”皇甫韵美目中有惊艳色:“这是何等天赋?如今过年过去,实力势必更强,你说他能不能打?”

    周彻点头,眼馋的不行:“如此勇士,当为我所用。”

    原主太失败了。

    除了一个皇甫韵可怜自己之外,府中就几个下人。

    文武之才,一个没有。

    就这,拿什么跟几位手足兄弟、挚爱亲哥斗?

    “别闹了,早些跟我回家!”

    皇甫韵没好气道:“此人不慕钱财、不索官位,性格孤僻古怪,多少人出手都被拒绝,他凭什么跟你走?”

    “我要是能做到呢?”周彻不死心。

    “你要是做不到呢?”

    周彻沉吟片刻,道:

    “我要是做不到,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我要是做得到,以后你让我干。”

    皇甫韵愣了愣,脸上微红,继而眼神一狠,一脚冲着周彻屁股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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