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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那你死一个吧(求追读~)

    蔡老爷神色无辜。

    脸上褶子疫症似的,感染到陈景眉头,锉成一团凹凸不平的疹子。

    “你女儿真的怀了。”陈景问她。

    “对。”蔡老爷点头。

    “她说我的种?”陈景又问。

    “对。”蔡老爷二点头。

    陈景把袖子挽起来,上面还沾着昨晚的血:“但我没碰她,她怀了,你说这能是我的种吗?”

    蔡老爷迟疑,他也是男人,心里隐约有个猜想。

    可那是自己女儿!

    他没敢把这个猜想说出去。

    “谢了。”陈景一拱手,转身抬脚,迈出去个大步流星,“咱就此别过。”

    丝毫不犹豫。

    任务再想办法,帽子不能戴。

    等队友,杀进去!

    蔡老爷一把扯住他袖子:“贤弟,留步。”

    “还有什么好说的。”陈景挥手撇开。

    蔡老爷语重心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女儿她确实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人。”

    “贤弟就留下,我们谈谈。”

    “贤弟!”

    说到后面,声音里带着丝恳求。

    陈景冷眼看他。

    怪不得蔡家一早就来,态度还这般的毕恭毕敬。

    原来是有种了,还没法确定是谁的。

    甭管哪个时代,未婚先孕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其他麻烦事不说,至少脑子肯定是不好的。

    找不到孩子亲爹,至少得给孩子找个爹。

    “蔡兄,先说好,这可是看你面子。”陈景把话说明白。

    帽子不能戴。

    可这是个好机会。

    蔡家软肋毫不遮掩展露在他眼前,拿捏住它,想完成任务还不简单?

    蔡老爷连点头,把他迎进去。

    昨晚满地狼藉都收拾得差不多,只是柱子、影壁上被青瓶凿击痕迹没消去,一时半会也难以更换。

    主厅内,一桌菜肴布置好。

    四个冷碟、八个热菜、两碗汤羹。

    瓜果蜜饯零碎摆开。

    刚落座,就有侍女端茶来,把碗盖打开,汤水枣红如玉,扑鼻满出微淡混杂玫瑰气味的茶香。

    “贤弟,我这厨子都曾在京都学艺过,几家酒楼争抢,却还是被我请了回来。”蔡老爷见陈景把茶碗放下,拿起筷子,热情介绍,“来,尝尝他们手艺,合不合你口。”

    陈景一点桌子:“把你女儿请出来吧。”

    蔡老爷神色一僵。

    他叹气声,挥挥手。

    屋里侍女都退下。

    不多时,侧门打开,蔡二娘婀娜款款走来。

    她开口,就要深情款款喊一声情郎。

    陈景先声夺人,把桌一拍,砰一声,吓着屋外人,门上印着几条影子闪动,但都忍耐住,没闯进来。

    也吓着屋里两人。

    “昨晚何故如此?”陈景质问。

    蔡二娘把眉一凝,泪水几若要从眼眶滑出:“父亲向来霸道,若说陈郎是贼人,转交府衙,还有周转余地。”

    “可若说了私奔,父亲怕是会当场就下狠手。”

    蔡老爷连连点头,把这“不通情、心狠手辣”的罪名应下。

    陈景撇嘴,低头看一眼茶碗。

    这做派......

    道行还不够。

    他把那封信拿出,放到桌上:“为何你父亲会说,这字迹与你字迹不同?”

    “可从一开始,我见着你的,就是这种字迹。”

    蔡二娘把头低下。

    蔡老爷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陈景冷笑。

    狡辩不出来了吧。

    这种伎俩还想骗自己?

    他趁热打铁,声声咄人:“不说书信,你腹中孩子又是怎么个回事。”

    “别说睡过,我们牵过手吗?”

    “你别跟我扯看一眼就怀孕的胡话,我还不至于没常识到这种地步。”

    这种话,估计也就信“老抽、巧克力吃多,所以生出来孩子的肤色是黑的”这种鬼话的人,才会信了。

    “孩子确实是陈郎的。”蔡二娘一口咬定,“我只与陈郎情投意合。”

    “呸。”陈景打断她的话,“重新编一个,这个不合格。”

    蔡二娘愣住。

    她红起眼眶,泪水止不住流:“天地可鉴、日月可鉴,我真只有陈郎一人。”

    “万莫没第二人。”

    “陈郎若是不信,那我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陈景歪头看她。

    心里腻歪厌恶起来。

    道德绑架?

    和自己玩这套?

    笃定陈郎付出过感情,有了沉没成本,舍不得让她这么去做。

    呸!

    把“以死明志”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大多都是不敢死的。

    陈景伸手,向前一展,平静冷漠:“请。”

    蔡二娘、蔡老爷都愣住。

    气氛和呼吸都一同在这一刹那滞住。

    这......

    该是这种反应吗?

    不应该说些好话,把事化小,怎还拱起火来了。

    陈景催促:“需得我向你拆解“请”是个什么字,有什么意思吗?”

    “那听好了。”

    ““请”字有多重含义,刚单说出的是个动词,有我希望你立马去做你刚才说出的事的意思。”

    “听明白没?”

    话赤裸裸说到这种地步。

    蔡老爷呲牙咧嘴,僵硬举着手,不知所措。

    蔡二娘哭得厉害:“陈郎真这般绝情。”

    “请。”

    陈景展手,言简意赅,不为所动。

    你想以死明志。

    那就明吧,我不拦着。

    可千万别不敢死了。

    蔡二娘咬牙,拖着哭腔,一头朝旁边墙壁撞去,咚的,声音大极了,溅出点点墙皮、混杂着血。

    身子一软,像秋后的蝉,摔倒在地。

    “陈郎君,你现在信了。”蔡老爷咬牙,遏制着内心里怒气,把拳握起,用力抵在桌上,“我女儿都......”

    陈景挥手。

    调出黄粱境面板。

    上面的身份任务还在。

    “没死呢。”陈景打断他的话。

    蔡老爷一愣。

    “你女儿住哪。”陈景轻声,“她愿意这么做,我信一半。”

    “但哪有人会无缘无故怀孕。”

    “说不得是有人假名于我,日夜与你女儿幽会。”

    “我去查查。”

    说这,他停顿下,意味深长看向蔡老爷:“蔡兄,你我兄弟一场,你女儿就是我侄女,既然她委屈到这种程度,我也得出力,帮她找一个清白。”

    屋子要翻。

    但帽子还是不能带。

    听到陈景的话,蔡老爷快步走到女儿身旁蹲下,伸手试鼻,气息还有、只是虚弱不稳。

    长松口气,怒火泄去,差点趔趄摔下。

    又冲忙走到门前,喊家丁去请郎中。

    这才唤来一位侍女,不甚情愿:“你带我这位贤弟去后院二娘子的房间。”

    侍女一怔,慢半拍反应过来,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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