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毛猴子吐出九命涅槃剑诀这六个字，方望并没有感到意外，依旧平静的看着它。
金毛猴子跟着说道：“不对，九命涅槃剑诀没有这般可怕，我对你的因果毫无察觉，难道是神台的过去大法？”
方望问道：“你从何人身上见识过九命涅槃剑诀？”
身后漫天的火光使得金毛猴子的神色看起来更加阴沉，它的眼中闪烁着仇恨之色，它咬牙道：“自然见识过，当今天帝便会，他的九命涅槃剑诀更是演化出神通。”
天帝也会？
这倒是方望意想不到的，九命涅槃剑诀乃是许言给他的，后来了解到许言是从孤命老人手中所得，不只是许言，他的前世也曾从孤命老人身上得到九命涅槃剑诀。
方望也曾找机会询问过孤命老人，不过孤命老人遗失了很多记忆，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僭越因果、命运的代价。
如今看来九命涅槃剑诀还有更大的因果。
听闻天帝也掌握着九命涅槃剑诀，方望一瞬间联想到诸多可能，甚至是阴谋论。
仔细想想，他不觉得天帝在算计着什么，掌握着大圆满九命涅槃剑诀的他能看到其他相同的穿越因果，也就是说，其他人使用九命涅槃剑诀穿越的话，他是能看到遗留在人间的因果，这是大圆满的造诣，而且此因果无法抹去。
“除了天帝，可还有人会九命涅槃剑诀？”方望追问道。
金毛猴子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它瞪大眼睛，咬牙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片天地骤然变化，恢复到之前山谷的景象。
金毛猴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刚才的神通是何来历？为何能直面我内心的恐惧？”
方望没有隐瞒，道出神通之名：“十八层阿鼻地狱。”
说起来，十八层阿鼻地狱的来历也十分神秘，是一方人间的一位神秘老者给他的，此神通妙用无穷，已经成为他的常规战斗手段，即便对手能破解，他也能靠此神通制造机会。
金毛猴子仔细想了想，什么也想不明白。
“你想向仙庭复仇吗？”方望盯着金毛猴子问出这个问题。
金毛猴子沉默。
方望也不急，耐心等待它的抉择。
前世，鸿玄帝虽然借壳重生，但无法发挥出大帝的实力，这或许与他本尊的放逐状态有关，他只能找到傀儡，无法亲自行走人间，这也就意味着鸿玄帝无法亲自复仇。
山谷陷入寂静中，纵然是幻境也有清风吹拂谷内的花草，宛若真实世界。
许久。
金毛猴子吐出一个字：“好！”
方望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
晴空万里，白鹤齐飞，大地山川间有一处大湖，从高处看去，好似一把宝剑镶嵌在山川之间。
这里便是剑天泽。
湖面上泛着稀薄的灵雾，湖边的一处木桥上站着一名白发白发的老者，他看起来那么的出尘，宛若人间仙人。
他双手负于腰后，目光盯着前方，仔细看去，他的双瞳之中悬浮着两道剑影。
“天道……何为天之道？”
剑圣喃喃自语，自他从南边海洋归来，回到他的故土大齐，他便是这大齐天下的最强修士，可天道方望横空出世，惊天动地，打破了他的认知。
原来人间真有仙人！
天道的诞生令他感悟极大，原本已经陷入瓶颈的剑道又开始看到希望，这让他很兴奋。
他不在意强弱，只在意剑道本身，当他无法在剑道上进行取到进步后，他便回到故土，准备寻找合适的传承，然后顺应天命。
“天道乃天地之道。”
一道声音从剑圣身后传来，惊得剑圣转身看去，只见方望站在木桥上，与他相距七步。
两人的目光相撞，剑圣的眼神从惊愕很快就转变为平静。
剑圣缓缓吐出四個字：“天地剑意。”
方望笑道：“其实我的天道源自于你的天地剑意，你的天地剑意便是走的天地之道。”
他刻意散发出一丝天地剑意令剑圣感受到。
剑圣没有震惊，而是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伱来自未来？”
“何出此言？”
“你不仅掌握了我的天地剑意，你的天地剑意之中还有我的一丝剑意，而且我也算行走过天下，未曾听闻过你的名号，更没有见过你所引起的天地异象，甚至回想那些传说，自古以来都没有过这般天地异象。”
剑圣说着说着，语气变得笃定。
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看来我回来这一趟是成功了，我将毫无遗憾的迎接天命。”
看着这位一生奉行不杀生的剑圣，方望的心中难得充满感慨。
方望有数位师父，太渊门的杨元子护犊子，剑圣传他剑道，降龙大圣传他真功，他对剑圣是最为钦佩的。
有些人修为不高，没有名震天下，却有着比帝圣更强的意志。
方望认为剑圣便是这样的人。
剑圣能迅速判断出他来自未来，这让方望对他更加敬佩。
“师父，可否在此论道？”方望笑道，一声师父算是承认了剑圣的猜测。
剑圣闻言，同样露出笑容，抬手往旁边一招，方望跟着走到他身旁，师徒俩同时挽起衣摆，并肩打坐。
方望率先说起自己的天地剑意，修炼两百七十多万年的他纵然没有一直钻研剑道，可他的剑道绝非修炼数百年的剑圣能比。
剑圣很快就沉寂其中。
在讲道的过程中，方望也在感受剑圣的剑意。
剑圣的剑意超乎其境界，方望很快就明白剑圣为何能横扫同境界。
剑圣的剑意是感受到天地规则所创！
这就很恐怖！
天地乾坤方才能感受天地规则，而剑圣距离天地乾坤差了好几个大境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剑圣的悟性是方望见过最强的。
两个时辰后，待方望讲完，剑圣深吸一口气，道：“了不起的天地剑意，你已经完全超越我，你的天地剑意该包容更多了。”
“包容更多？”
“天外有天，只要有天，天地剑意就可以无限提升、创造，准确的说是天道，你已经不局限于剑道，你要包容所有的天，化为你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