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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何为大局(求收藏追读)

    祠堂四周,氛围明显不同,在出入之处,俱有甲士站立,手按刀柄上,一派肃杀姿态。

    面对真正的兵甲,乡人们远远看着,便会感到害怕,根本不敢靠近。

    四叔公这些算见过世面的族老,同样会显得畏手畏脚。

    便是王道长,脸色都不禁一紧。

    要知道能跟随在公主殿下身边,充当扈从护卫的,定然是百战精兵,远非那些县衙兵丁所能相提并论。

    宽阔的院落中集合了不少人,各房的族老都被请来了,还有陈正冲和陈正兴两兄弟。

    除了要解决“邪祸事件”之外,还要商讨关于礼祀大祭的问题,是改期、取消呢,而或硬着头皮办了。

    如果要办的话,又该采取何种主题来做……

    另外,在这骨节眼上叫大家来祠堂,陈甲公还有个用意:希望人多点,壮壮声势,能稳得住场面。

    因为有公主殿下在场,气氛凝滞,显得死气沉沉。

    找不到话题来谈;

    也没什么话题可谈的;

    两拨人,完全不同世界,原本永远都不会有共处一室的机会。

    就在这种沉闷而压抑的氛围中,脚步声响,陈留白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几乎每一道目光,都蕴含着审视与猜想的意味。

    其中陈甲公和族老们,大都识得陈留白。

    但现在再看,全然感到陌生,故而要重新来认识一番;

    至于赵格儿等,倒是见过,一面之缘,几乎没有留下多少印象。

    即使有印象,也已颠覆得不成样子。

    陈甲公站起来,伸手招呼道:“留白,坐在这边来。”

    那里留了个位置。

    陈留白不客气,直接落座。

    陈甲公干咳一声:“留白,此番叫你来,是公主殿下有话询问,你好生回答,勿要失礼了。”

    陈留白目光一扫,淡然道:“看这场面,倒像是升堂审案似的,何至于此?”

    侯华年早看不惯他了,霍然站起:“陈留白,今儿便是要审一审你!”

    “审我什么?”

    “陈家集邪祸一事,阴鬼叫魂,还有镇族神剑等,处处与你脱不开关系。依我看,你可疑得很。”

    陈留白看着他:“所以呢?”

    面对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侯华年心中的怒火越发难以压住:“所以你要立刻交待,不许半点隐瞒。否则的话,便要把伱拿下,好好审一审。”

    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就闹将起来,陈甲公暗暗叫苦,连忙冲四叔公打眼色。

    在座的人,其他的人都在装聋扮哑,不愿掺和进来。

    更不敢。

    族中品级最高的就是陈正兴,五品同知,算是高官,可在公主殿下面前,他眼观鼻,鼻观口,如同入定老佛。

    内心认定:陈留白年轻气盛,必吃大亏。

    另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就是陈渭斌了,可他只冷眼相看,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所以陈甲公只能让四叔公出面,好好管一下陈留白,不要意气用事。

    四叔公无奈,硬着头皮上:“留白,有话好好说。”

    陈留白劝道:“四叔公,从昨夜到现在,你奔波劳碌了许久,应该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不必在此左右为难。”

    四叔公脸色一变,急道:“留白,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大局为重?”

    陈留白晒然问:“何为大局?”

    陈甲公踏前一步,意味深长地道:“大局就是陈家集上下的安危,以及咱们陈氏的兴亡。”

    陈留白忽而长笑:“如此说来,我镇压邪祸,不正是为了大局?”

    “那自是算的……不过现在,好生配合公主殿下的询问调查,更是为大局着想。”

    “呵呵,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事情已经解决,并且过去了。剩下的,都是宗族内部的事,根本不需要外人插手,到此指手画脚。”

    侯华年勃然大怒:“放肆!”

    身形一闪,窜了过来,五指张开,当头抓来。

    陈留白不躲不闪,舌绽春雷:“滚!”

    莫名地,侯华年心头悚然,生生停住攻势,往后退开三步,反手按上剑柄。

    作为白帝城的弟子,毕生所学,主要都在一口剑上,至于拳脚功夫,则要逊色许多。

    陈留白目光漠然地看着他:“我要是你,就绝不会想着拔剑。”

    面对那一双眸子,侯华年竟有一种惊惧之意,不可抑制地弥漫开来,使得浑身开始微微颤抖,握住剑柄的那只手掌尤其抖得厉害,仿佛寒风中的枯叶:

    “我这是怎么啦?”

    “我怎么连剑都不敢拔?”

    “我一定要拔出来……”

    他拼命地给自己打气,要鼓起勇气来。

    但只持续片刻,猛地大叫一声,掩面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在座众人看见,顿时目瞪口呆。

    如斯变故,也就是一会儿工夫,明明侯华年咄咄逼人,一副随时能把陈留白拿下的样子,可转瞬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陈渭斌霍然站起,手指过来,大声道:“你,你对侯师兄做了什么?”

    陈留白冷然道:“我倒想问你做了什么?身为陈氏子弟,邀请宾客过来游玩观礼没错,错在被喧宾夺主,让外人在宗族祠堂耀武扬威而唯唯诺诺,无动于衷。”

    陈渭斌争辩道:“你懂什么?况且我做事,用不着你教。”

    “说了不听,听了不改,该教!该打!”

    说罢,身形瞬间出现在陈渭斌面前,噼里啪啦,扬手两记大嘴巴子。

    抽得其左右脸颊肿得如同猪头般。

    这一下,全场皆寂,众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個事情,发生得实在疯狂,超乎想象。

    而陈渭斌像是被打傻了,呆头鹅般站在那儿,目光呆滞。

    堂堂陈氏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此刻就像个弱小而无助的孩子,挨着大人无情的责罚,却不敢有半点反抗。

    先是侯华年的异常,接着陈渭斌挨打,动静不小,很快把四周戒卫的甲士给惊动了,哗啦啦的,全部奔跑过来。

    陈留白的目光看向了赵格儿。

    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芳心一颤,急忙出声叱喝手下甲士:“尔等速速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半步。”

    “是。”

    甲士们服从命令,执行力很强,立刻退走了。

    整个场面,霎时间变得诡异且寂静。

    而以陈甲公为首的诸多陈氏人物,此刻面面相觑,全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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