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场中战斗很快分出胜负。
只见一条握着剑的胳膊高高飞起,血花串串飞起,一个高瘦的人影率先飞出倒地。
樊番!
这位来自雪花剑派的优秀弟子,此刻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可却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抱着自己的右手臂膀,连点三个大穴,才堪堪将血止住。
又看了一眼场中还是战斗的三人,他知道自己率先出局了,这一场的胜负再与他无关。
一个剑客,失去了自己握剑的手。
他还算的上剑客么?
什么左手剑,这天底下除了天生的左撇子之外,又有几人能够弃右手不用,练好左手剑的。
樊番望着台上自己断掉的胳膊,眼神黯然。
台下,雪花剑派的大长老澹台明日也是叹息一声。
三打一,被人断了胳膊,是技不如人。
他再出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别人一定会拦着,五岳剑宗不说话,不代表他们是瞎子。
他正要将樊番叫下,却见到搏斗的场中央,一道剑气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竟直接射穿了樊番的胸口。
樊番双目一瞪,口中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涌。
“咳咳……”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血水涌出,让他的声音只变成了几声咳嗽。
砰!
樊番的身子直接倒下,血慢慢漫出擂台,往台下流出。
三天擂台战。
他是第一个死在台上的人。
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蓬!
场中央的剑气风波直接散开,竟只剩下两道人影还站着。
其中一人握剑苦笑,另一个空手冷漠。
空手的是七夜,因为他的剑已经插在另一个人身上。
只见倒地的人影头顶之上,徒留一个剑柄,一柄长剑竟从他的百汇穴直插进身子,直接泯灭了他所有生机。
他怒瞪着双目,似是临死前的不敢置信。
人定胜天,他终究是没胜过自己。
拜剑阁,许攸,陨!
七夜背负双手,朝着最后一人神情淡淡道: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落日剑派的孟天然退后两步,朝着七夜微微一躬,说道:
“谢谢你给我这个最后的体面,但我还想试一试。”
“天门,开!”
他也不废话,头顶上一堵神秘门户隐隐洞开。
开启天门。
殊死一搏!
“不要!”
台下。
孟一浩的脸色大变,身后一条长河虚影凝聚成形,气势瞬间席卷全场,就要上台阻止。
但一把剑拦住了他。
“擂台之上,生死有命,孟掌门,你想坏了规矩吗?”
孟一浩面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悠悠说道。
“他已经败了,我们认输!”
孟一浩咬着牙道。
白发老者却是摇摇头道:“本人未曾认输,这场战斗便不算结束。”
“你们想逼死我儿?!”
孟一浩神色大恨道。
“既然上了擂台,就该有这个准备,还是说,孟掌门想要和我们五岳剑宗在此做过一场?”
白发老者老神在在道。
都特么等了三天了,终于看见流血事件了,能让你拦住,他们也就不用混了。
跟五岳剑宗在这里做过一场,但凡脑子没出问题,他们都不会有这个想法。
孟一浩也只得恨恨点头:“好,我记住你们了。”
白发老者微微摇头。
无能者的狂怒而已。
五岳剑宗若是就这么被吓住,他们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反倒是他记住了这个姓孟的才对。
敢扰乱他们五岳剑宗的规矩,真当他们的剑不够多?
没有孟一浩的干扰,台上孟天然的天门已经彻底召唤出来。
七夜未曾出手,因为他看出来孟天然并不是要与他拼命,他是要趁这个最后的机会突破。
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生机。
突破,生。
失败,死。
自然,他却是不知道,即便突破,大概率也是活不了的。
七夜既然说要杀人,就不会食言。
不过盏茶时间。
天上门户隐去,孟天然长剑杵地,面上血气已然被抽干,此刻和雪一样苍白。
他微微苦笑:“终究是不行啊。”
哐当!
长剑落地,孟天然随之仰面而倒,永久地闭上了眼。
“爹,对不起了……”
“然儿!”
孟一浩老泪纵横,脑海中回想起孟天然临出门时对他说的话:
“爹,天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没有天剑,难道我们落日剑派就不能强盛起来吗?”
直到失去后他才知道,天剑如何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儿子。
“然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很快收拾好精神,面无表情地看着拦在他面前的白发老者:
“我儿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拦着我?”
白发老者侧开身子。
孟一浩上台抱下孟天然的尸体,临下台时看向七夜道:
“小子,祈祷吧。”
杀他儿,当用满门来还!
七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点都没被吓住。
也就是这个大庭广众,否则他真得把他也送下去,让他们父子俩整整齐齐的团圆。
至于另外两位弟子尸体,也被各门派带了下去。
他们倒是没有孟一浩这般伤心,毕竟死了儿子的又不是他们。
只不过也是暗暗记恨下这个名为许午的剑客。
毫无背景,竟然敢一下子得罪他们三大剑派,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只待下山……
没了五岳剑宗横生掣肘,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他们!
白发老者并没有就此回归自己的席位,而是走上台,客串起了主持人:
“此战,许午胜!”
“可还有人要挑战他的?若是没有,今日的挑战便可提前结束,这第六剑就归他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