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颇为亮眼,蓝天白云也是让人心情愉快,微凉的春风更是吹去人们心头的一丝燥热。
原主席台处。
五名身姿出色的弟子持剑而立,客串主持的剑道大宗师白发老者站在他们面前,口中以一种庄严隆重的咏叹调道:
“西岳剑宗,齐正阳!”
“南岳剑宗,谢沧泉!”
“中岳剑宗,孙大全!”
“北岳剑宗,伊轻眉!”
“东岳剑宗,陆风逸!”
“此五人为五岳剑宗此代最杰出弟子,以剑正名,可为剑宗大师兄,众位可有异议?”
这本是个客套性质的问话,以显得遵从民意。
而且在场五人可都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用剑一场场胜出来的人选。
谁会有异议。
但偏偏异议出现了。
“我有异议!齐正阳不配为西岳剑宗大师兄!”
宾客席上,江平心中微微一叹。
该来的还是来了。
微风吹拂发丝,飘来清新的空气,他却从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白发老者脸色微变,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竟是西岳剑宗弟子席位上传来。
一个胳膊上带伤的弟子站了起来,对着四周拱手一礼:
“弟子张山水,乃是西岳剑宗一个小小的弟子,本是人微言轻,不配发言。
可弟子无意中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直憋在心中,不敢外露。
今日却是不得不向大家公布出来,否则我西岳剑宗危矣,五岳剑宗危矣!”
大佬席上,西岳剑宗的宗主高远堂站了起来:
“山水,你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还不赶紧坐下!扰乱会场秩序,我回去再治你。”
可张水山却是一脸不屈,梗着脖子道:
“宗主,我没错!齐正阳若为西岳剑宗大师兄,我西岳剑宗就完了啊!”
“好好好,看来连我的话都不管用了。”
高远堂正要动手,就听到齐正阳那特有的正义豪迈的语气传来:
“师父且慢!”
“让张师弟把话说出来吧,我也想听听是什么秘密让我不能当这个西岳剑宗的大师兄。”
高远堂见是齐正阳说话,手势一顿。
“正阳,有什么可让他说的,胡言乱语,丢尽了宗门的脸面。哎,罢了罢了,都已经这样了,就让他说下去吧。
张山水,若是你敢有半点虚言,就休怪宗门法度不饶你。”
张山水对着高远堂躬身一礼:“多谢宗主。”
而后他朝着齐正阳伸手一指,喝道:“齐正阳,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来历?”
齐正阳一愣,说道:“我便是我,我就是齐正阳啊,清清白白,还有什么身份来历?”
张山水冷笑一声,讥讽道:“真是好一个清清白白!
三岁那年,你父母被山贼追杀而死,临死前将你以身躯护住。
正恰好宗主路过,听见隐隐有哭声传来,才将你救下,带回了山门。
回到山门之后,你高烧不止,又是宗主为你寻来良医,将你医治好。
可你醒来后,却称自己记忆全失,再记不得从前。
于是宗主为赐你姓氏为齐,取修身治国齐天下之意,取名正阳,取正大光明,大日普照之意。
宗主对你期望何其深厚,对你何其优待!
可你却骗了宗主,骗了我们所有人!
真是好深的心机,那时候的你才三岁啊!”
齐正阳越听越不对劲,眉头一皱道:
“张师弟,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张山水冷笑道:“你还想继续装蒜吗?也是,你都装了这么多年,恐怕连你自己也快相信自己是齐正阳了吧。
可假的就是假的,你不配拥有宗主给你的这个姓名!”
“诸位!”
“此人齐正阳,姑且这么叫他吧。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可我知道,他是魔门潜伏在我们西岳剑宗的卧底!
一个埋了近三十年的棋子!
若是今日我眼睁睁看着他成了我西岳剑宗大师兄,未来再继任宗主。
我西岳剑宗,甚至以后的五岳剑宗,将沦为魔门的后花园,我们这些弟子,将沦为魔门的走狗!
今日我宁死,也要将这个秘密公布出来!”
魔门卧底一词既出,全场顿时哗然一片。
甚至连五岳剑宗这边的不少人目光在齐正阳脸上流传着,企图看出些什么来。
但齐正阳也是一脸迷惑,低斥道:
“张师弟,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魔门卧底,我何时成了魔门卧底?
我是师父一手抚养长大,我是西岳剑宗的人,我跟魔门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谣言?”
“谣言?呵!”
张山水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起道:
“你说是谣言,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
“各位宗主,这便是齐正阳与那魔门贼子通风报信的证据,你们且看。”
说罢,他将书信传到大佬席上。
高远堂看过书信之后,一拍桌子,喝斥道:
“荒唐!张山水,你就凭着一封书信就判定正阳是卧底,你怎能这么糊涂?!”
张山水摇摇头道:“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就算这书信笔迹与齐正阳一般无二,就算这是我跟踪黑衣人在齐正阳房里亲自找到的书信。
可我还是不相信他是卧底。
所以我一直将这个秘密埋下心里,不敢说出。
直到昨天晚上,我得到了一个更加确切的消息。
我终于断定。
他,齐正阳,就是魔门卧底!
因为他是魔门圣心魔主的私生子!”
哗哗哗!!!
这消息可比齐正阳是魔门卧底还要劲爆,观众们的热情一下子全都被挑动起来。
本来是来看五岳剑宗的花式表演的,没想到临走前还能看这么一场大戏。
至于什么魔门不魔门的。
这年头还相信正魔不两立的人都快绝种了。
而且有五岳剑宗诸位大佬上头坐镇,他们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铁傲瞄了一眼江平,直觉不对劲。
以江平的性子,这会儿早闹腾起来,他从来都是不嫌事大的人,特别是不关他事的时候,可现在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