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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有些反常

    都说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这里绝不恰当,这就像陈鲁家里养的几只画眉鸟,高兴时唱歌的声音。

    笑声停止了,这人说:“你说山姆是怎么回事,他是干什么的?”

    陈鲁说:“圣母,你怎么不笑了?再笑十块钱的吧,真好听,没听够。你问我什么?奥,山姆,山姆什么事来着?”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圣母你玩赖,你给我用了天步六重,美人计。”

    里面又传来一声笑,紧接着是一片笑声,“陈子诚,你不是官员吗?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快点说正事。”

    “好吧,不准再用天步六重美人计,这段时间海河界的事情想必圣母都知道了吧?”

    “知道,水仙王乐天上了表文,本座都已经准了,已经发往寰宇十方。你刚刚说昨天去了地府,有什么不对吗?”

    陈鲁没好气地说:“你问一下灵尊就知道了。”

    圣母问:“怎么?你认识灵尊?”

    陈鲁呸了一下,说:“我老人家凭什么认识他?他是一个什么东西?就让我认识?哼!”

    圣母说:“他不是东西,他是掌管百灵界的尊长。”

    陈鲁说:“对了,就是这个货,他把山姆私放到了地府。”接着陈鲁把到地府的事讲了一遍。陈鲁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似乎在商量。

    圣母说:“你来的意思呢?”

    陈鲁说:“我老人家实话实说,本来是兴师问罪,但是中了你的美人计。圣母,你想一想,这个寰宇十方都让你管成什么样子了!从地府就能看出来。”

    陈鲁听见圣母叹息一声,那个男的声音传出来:“源尊,我是靖宇尊者沈梦,我告诉你实话吧。圣母虽然主管寰宇十方,但是管地府的还有一个地仙。”

    陈鲁说:“地仙不也归圣母管辖吗?寰宇十方的老大就是圣母。”

    沈梦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应该黑白分明。但是事实上很难做到,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到,就像人界的官场一样。”

    一提到官场,陈鲁没了脾气。作为老大的皇上,对于一些违规、违法、违纪的事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但是有时候为了平衡各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好说:“好吧,我老人家告辞了。”

    这话一出,大出人们意料。圣母说:“改天你约上水仙王,去地府整顿一下吧。”

    陈鲁大喜,说:“那个山姆和几个海怪呢?”

    “就去堵北海眼吧。”说着话,一张纸飘了过来。陈鲁看时竟然是一张汉字手令,盖着十方大印,上面写着:“十方源尊到你处公干,审计公账,处理山姆等八名海怪。”

    陈鲁用汉话说:“这下子好了,看他们服不服!这干嘛还用乐天兄呢?有你的手令他们还敢跳脚啊?”

    圣母也用汉话说:“手令要有,兵也要有,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告诉水仙王,发兵两万。”

    陈鲁说:“圣母,你太好了,我真舍不得走了,知道了你是汉人,不方便抛头露面,男女大防嘛。”

    里面又传出来一阵笑声,圣母说:“都说你是官场奇葩,错了,是寰宇奇葩。来往太阳屿的都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唯独你一人。你蛮可爱的,本座不让你白来。”

    陈鲁第一次听说太阳屿这个地方。想一想身边这个巨大的火球,这个地名真的非常贴切。

    这时里面飞出一个小瓷瓶,有拇指肚大小,圣母说:“你用得着,可以用两次。”

    陈鲁问:“干嘛用?用在何处?”

    圣母说:“随便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你去吧。”

    一阵风过来,他似乎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重重地摔了一跤,原来又是南柯一梦,睡在自己的大帐里。

    他看了一下,已经是日影西斜。朵兰坐在大帐里,陈鲁问:“我睡了好久吗?”

    朵兰说:“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大人从晚上一直睡到现在。中使大人不放心,让我守在这里。”

    陈鲁还沉浸在梦里,自言自语地说:“真没见过没有牌匾的衙门。”

    朵兰愣了一下,说:“怎么没有?老大的府衙就没有。”

    这句话下了陈鲁一大跳,狐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朵兰说:“谁不知道啊!皇宫啊。”

    陈鲁恍然大悟,对啊,有牌匾是用来吓唬人的,老大当然不用了。圣母是寰宇十方的老大,就像世间的皇上,她当然不用了。

    陈鲁想伸出大拇指赞她一下,发现她的眼睛似乎在肿着,想起来纳兰说过,朵兰这两天有些不舒服,问道:“朵兰,你这两天有事吧?还是病了?”

    朵兰说:“我是郎中,没事的,大人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纳兰进来了,端来饭菜,又把脸盆换了热水,弄好了刷牙的青盐,甚至比韩六儿还轻车熟路。

    纳兰拉着陈鲁的袖子,说:“什么时候弄破了?”说着把官服给脱了下来,折了起来。陈鲁发现袖子这样,想起了梦境,没法回答,索性闭嘴了。

    朵兰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发现陈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已经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陈鲁把韩六儿叫进来,说:“六子,你带人去买一些黄裱纸来,只要折好的金条或金元宝,按一万两黄金买。”

    韩六儿疑惑地看着老大,想问一下,怕挨骂,没敢问,带人去买了。

    陈鲁吃完饭,和两位美女一起去了中军大帐。他们看朵兰一直走在后面。

    纳兰说:“等等我姐姐,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姐姐有些反常,我给你说的时候,只以为她病了,现在看来,不像,今天早晨你没醒过来,她还跑到大帐后面哭了一场。”

    陈鲁等了一会儿,问朵兰:“朵兰,你说实话,我的脉象不好吗?我感觉哪里都挺受用呢。”

    朵兰脸红了,说:“别听我妹妹瞎说。”

    纳兰说:“姐姐不用掩饰了,咱们两个彼此彼此。看你的眼睛,还肿着呢,咱们都想开些就好了。”陈鲁装糊涂,假装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几人来到中军帐,哈三、胡春和也速也来了,几人都到了李达内室,几人商量了一会儿,陈鲁和两位美女又说了一会儿话。韩六儿回来了,在陈鲁的大帐等着呢。

    陈鲁回去了,韩六儿说:“大人,把扎纸活的几家东西都买光了,我真怕他们看我们用的急,随时哄抬物价。”

    蛮台接过话:“那是六子他们想的,我告诉他们,他们做这个行当的,有祖传的规定,从不乱加价,那样对他们自己的后代不好。买这些东西的也不能讲价,那样也不好。大人,是我一直在阻止他们讲价,多花了大人好多银子。”

    韩六儿说:“就这破玩意,花了六两四钱三分银子。”

    陈鲁说:“什么六两!这差不多是万两黄金,走,直接拉到东边的空场地烧化了。”说着赶着车向东走去。

    这时已经起更了,韩六儿不放心,又带上了两哨人马。陈鲁都看见了,也没阻止。再一看,朵兰也在后面跟着。陈鲁让韩六儿他们全方位护侍朵兰。其实他并不担心,那几个大帐是速哥弟弟的兵,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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