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说:“你们干嘛,想来引诱我吗?”
纳兰嗔怪道:“陈大哥这话什么意思?听着可是有几分轻薄啊。”
陈鲁笑着说:“我天天轻薄你,我就没一件正经事了。你纳兰将来不一定把我说的有多不堪呢。”
纳兰急了,说:“陈大哥,你把纳兰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没等陈鲁说话,朵兰似笑非笑地说:“看不出来。”
陈鲁看纳兰真有些恼了,也感觉也这话有问题,赶紧岔开话题:“我的意思是,你们拿来酒了,可不要让我老人家犯错误,犯哈三一样的错误。他吃酒误事,害的我们都跟着灰溜溜的。军中禁止饮酒不知道吗?”
朵兰说:“今天陈大人尽管放量就是,不妨事的,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陈鲁说:“知道了,今天是你们谁的生日,应该是纳兰的吧?你姐姐刚过完。”
朵兰说:“都不是,今天是陈大哥的半岁生日。”
陈鲁一想,果然是,今天是五月二十九,按西域的蒙古人风俗,正是半岁生日。一想自己已经过不上满生日了,这半生日就显得格外有意义。
他怔了半天。纳兰过来拉着他的手,把他摁在座位上。
陈鲁说:“纳兰,你还是不了解我老人家,有这一碗肉,还用你这么用力的拉我吗?来,都落座。”
朵兰说:“六子他们都不吃,就咱们三个。”
说着两位美女从自己的碗里夹起一根面条放在他的碗里。
韩六儿已经在旁边放上了一个碗、一双筷子。陈鲁把这两根面条架在这个碗里,又在自己的碗里夹起一根最长的面放在这个空碗里,又每样菜夹一些放在里面。韩六儿过来倒了一盅热酒,放在边上。
陈鲁跪下去拜了三拜。两个美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韩六儿也拜了三拜。朵兰和纳兰想了一下,也跪下去拜了三拜,陈鲁拉她们几下没拉住。
陈鲁跪下给二人拜了一下,三人起来,陈鲁把这盅热酒倒在地上。
纳兰说:“陈大哥,你们汉人的礼节太多了。”
陈鲁说:“儿生日,娘苦日。好了,我们多吃多喝,母亲大人的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纳兰说:“对,到满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到坟地上去祭拜老人家。”
这一句满生日让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破,但是陈鲁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了,他摄定心神,说:“那咱们可说好了,一定办到。”
韩六儿看他们说的像哑谜一样,而且每个人都不像开心的样子,猜想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他,说:“那时候老太太看到我们老爷带回去两位如花似玉的奶奶,一定非常高兴。”
大家刚刚平静下来,这话一说出来,又有几分尴尬。
朵兰说:“六子有见识,说的好,陈大哥,我最欣赏你常说的那句话,你命由你,将来的事谁又能料的准呢?”
陈鲁说:“这话我爱听,放着这好酒好肉不吃不喝想什么呢?来,喝酒。”三个人吃掉了一坛子酒,两位美女有几分醉了,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陈鲁反而不困,更精神了。
他拿起竹条,又开始编篓子,到了四更梆子响过,他已经封顶了,看了一下蓝腰带,又红了一个竖杠,他大喜,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次日卯正准时出发,千户所也前来送行,在前面一处大桥渡过河,来到阿力山口,这边有衣烈卫司的将士们守关,将军过来见礼,一直送到对面,和撒尔的守关将士说明情况
他们也过来人,见过礼,李达参军去交涉,他们在通关文牒上盖上关防大印,使团大队浩浩荡荡开进了撒尔国,然后向北行进。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穿的都是夏装,从关口又走了五十里左右,到了一个山谷,大家一看,目瞪口呆,这里没有人烟,只见皑皑白雪。
这都是六月初一了。按天朝来说,这是六月飞霜,可是这里明明就是这样的天气。奇怪的是,露出地面的地方真的就是绿草如茵。
龙刚心里打鼓,感觉是遇见了邪祟怪谲,赶紧前来请示天使。
李达也感觉这里冷的不行,下车看了一下,喊子诚大人,陈鲁跑过来,说:“这样的路还有两百多里,天已经快黑了,我子诚建议扎营,也好让将士们拿出棉衣服穿上。”
李达下令就地扎营。把胡春找来,告诉他,让辎重队的,把各哨的过冬衣服都找出来,让人们去领,然后准备砍树立寨。
两位美女和几位大人的衣服都随身带着,都在车上就换上了,只有陈鲁还没换上,也没见他怎么冷。韩六儿已经找了出来,两位美女在车上换过,让他上车去换。
纳兰也不管别人,自己到车上帮他换上,就在车上不下来了。
伙食哨和工兵哨还在为水发愁,有人来报,有一条小河,水并没有结冰。老哨长大喜,下令取水,立灶做饭。龙刚不放心,下令向周围十里放出警戒。
遇见了这样天气,在这种地方,一切都是那么措手不及,陈鲁开始也忘了这个地方,因此大家耽误的时间就比较长,到了入更时分才立好大寨,使团开饭。
陈鲁在自己的大帐准备吃饭,李达让亲兵来请。陈鲁以为是吃饭的事。现在陈鲁很少和两位天使一起吃饭,他们也很少喊他。一个是和两位美女一起吃饭,更重要的一点,他们以为陈鲁不愿意见哈三。
陈鲁来到议事大厅,看这里还没有上饭。李达不等他见礼,说:“在西北十里处有一队人马,已经向我们放出警戒。龙刚已经亲自带人去侦查。本使心里没底,这样的冰天雪地里怎么会有军队驻扎?刚刚让哈三看过,他说空中没有什么异常。”
陈鲁说:“哈将军的眼睛,我老人家是佩服的,估算问题不大。”
李达说:“那次野狐岭哈三也说没问题,最后真的遇见了那些狐妖。”
陈鲁看见哈三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打圆场,“谁也不敢保证每一次都那么灵验,哪有常胜将军啊?”
李达说:“还是嘛!因此不能大意,各处都贴上鬼符。”
陈鲁说:“已经都贴好了,大人尽管放心,即使有些邪祟,我们不出大营,他也奈何不了我们。只是龙刚太冒险了。”
李先说:“这事怪我。我们当时在北道上经常遇见行军的队伍,驻扎地不远的时候我们还互相走动,没想到那么多。就把龙刚派出去了,中使大人不大同意。下官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