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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九十八、这是战场

    李达说:“来的这些都是什么人?”

    龙刚说:“卑职问过了,全是牧人,西域人,其中也有少部分蒙古人和汉人。”

    李达又问:“他们提出了什么诉求?”

    龙刚说:“目前还不清楚,咱们的人呢,没有卑职的命令不敢靠前。”

    李达说:“你处理的很好。这种事咱们得等着当地官府出面才好说话。”

    这和陈鲁想到一起了。大家都沉默了。

    这时朵兰说话了:“几位大人,小女子有一个浅见识。这时候官府不会出面的,我怀疑他们就是幕后推手。如果这些西域人吃亏了,他们可能会出面,否则,他们……,我们不用依靠他们。”

    大家都纷纷点头,这分析的很透彻。陈鲁很奇怪,朵兰昨天回来,他陈鲁一句话也没告诉这里的事,一定是纳兰或者是李达告诉她的。

    李达说:“姑娘说的对,那我们目前应该怎么办呢?”

    朵兰说:“依我之见,就以天朝使团的名义去调解,我们就是路过,不偏不倚,如果有人仗势欺人,那我们也就可以和当地官员交涉了。”

    这时,有人在外面喊龙刚,龙刚说:“就是在附近观察的哨兵。”

    李达说:“这是有急事了,赶快让他进来。”

    这个哨兵急匆匆地走进来,顾不上见礼,说:“他们打了起来,忽达头人这里已经死了十几人。现在还没敢还手。”

    龙刚一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这可不是单纯的军事,这是外交、政治和军事的混合体。大家都没说话,看着李达。

    李达当机立断,说:“龙刚,你命令也速带着他的本部人马,保护陈大人去处理。”

    龙刚不放心,说:“还是我去吧。”

    陈鲁说:“不用,你就在大营好好保护大人,让也速带着一总兵马就可以。朵兰和我一起去。”

    他没点纳兰的将,纳兰也没要求去。

    陈鲁带着兵马走出大营,远远地就听见了号角声和喊杀声。间或还有几声火铳的动静。

    陈鲁到时,忽达的大营已经被团团围住,忽达的兵也在大营外面设了警戒,两家在一箭之外对峙着。

    陈鲁观察一下,来的这些人没有妇女和儿童,都是丁壮。陈鲁对这边比较了解,这其实就是兵丁,就像忽达的兵丁一样。这其实就是官方的争斗,不用指望官府来调解了。

    对方在大喊大叫,忽达这边一直在保持克制。陈鲁观察一下,这边有一片片血迹。也速就想冲过去,那边已经过来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也速用西域话高声喊道:“我们是天朝使团,到这里有公务,让你们长官说话。”

    对方说:“不行,我们正在处理纠纷,有什么公务等我们走了你们再处理。”

    也速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的头人呢?赶快通报,不然我们就硬闯了。”

    这个人向后挥了一下手,一个人向后面跑去,不一会儿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大个子男人,灰褐色的眼睛,络腮胡子,标准的西域人。

    他骑在马上,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天朝是哪一个朝,找我有事吗?”

    陈鲁骑马走了过来,说:“我们是天朝使团,正好在这里驻扎,看你们两家在闹纠纷,过来看一下,如果你们两家不介意,我可以听一下,你们这是为什么又是枪、又是炮的大开杀戒?”

    这人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朝,这里不是纠纷了,这是战场。别让这把火烧着你们,快走吧。”

    陈鲁说:“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头人吗?听你这话也不像啊。”

    这人沉吟一下,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头人的哥哥。我说的话就代表我们头人。”

    陈鲁嗷的一声:“你代表不了,走,在前面带路,我老人家去见你们头人。”

    说着目中无人地骑着马横冲直撞,向前走去。这人大喊:“你不想活了吗?来人,把他赶回去。”

    陈鲁说:“你这人好没道理,我老人家单人独骑去见你们头人,你有什么顾虑。”

    这人打量一下陈鲁,疑惑地说:“单人独骑?”

    陈鲁说:“怎么着,非得让我带着兵马啊?你们要是不放心我,把我绑上。”

    这人一挥手,过来几个人,刚要从马上拉陈鲁,大青马一阵狂踢,几人立刻倒地哀嚎。

    陈鲁笑着下了马说:“你们动我可以,千万不要动我的坐骑。来吧,绑上吧。”

    又过来几个人把陈鲁绑上,另外几个人就要对大青马下毒手。陈鲁大喊:“不要动它,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几个人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踢,正在火大,不管那些,拿起弯刀,就向大青马劈去。

    大青马凌空一跃,这个兵丁一刀走空,托着弯刀向前冲去,一下子摔了一个狗啃泥,他的脖子正好压在自己的刀刃上,他惨叫一声,一股血箭喷出,蹬了几下腿,没了声息。

    陈鲁摇摇头,说:“不听话。哎,一条人命啊。”

    这些人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大青马了,押着陈鲁向对面走去。一个年轻人骑在马上看着陈鲁,说:“你是官员?”

    陈鲁说:“废话,不是官员我老人家吃饱了撑的?从小我老爸就教育我,看有在东面打架的,你就背着粪篓子往西边走。这不就是官员吗?没办法,躲也躲不开。”

    这句话其实是蒙古人和西域人的谚语,这个头人狐疑地看着陈鲁,问道:“你是蒙古人还是西域人?”

    陈鲁说:“在我们天朝,根本不分什么蒙古人、西域人、汉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是天朝人。你们这里不也是这样吗?都叫撒尔国人。你这个头人挺年轻的,叫什么名字。”

    问的语气居高临下,这个头人听着不舒服,但是听他说话含沙射影,不敢小瞧,说:“我是河西大头人赤所,接任头人不到三年。官人请报上名来。”

    “不报。”陈鲁断然拒绝。

    赤所火了,大喊道:“你问完了我的名字,你却不报名,什么意思?你没名字吗?”

    陈鲁双臂一抱,说:“不但有名字,还有表字,就是不报,”

    旁边的人大怒,要杀他。陈鲁说:“我平生没被人家绑过,更不会向骑在马上的人报自己伟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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