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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九十九、又是调解

    赤所跳下马来,但是还没让人们给陈鲁松绑,没等他说话,陈鲁自报家门:“本官是天朝西行使团副使陈鲁、陈子诚。”

    大家一愣,这人眼里不揉沙子。赤所说:“说一下吧,你们来干什么?”

    陈鲁说:“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干什么?我老人家白天要行军打仗,晚上要好生休息,谁知道你们这些人折腾了一晚上,我们怎么能睡得着啊?没办法,过来问一下,你们两家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打成这样?没死人吧?”

    赤所说:“你们是天朝官员,我们对你们不礼貌了,和他们交涉完毕以后,我赤所亲自到大营赔罪。但这事你们真的管不了,你走吧。来人,松绑。”

    陈鲁摆摆手说:“慢着,意思是我老人家没这个面子呗?”

    赤所笑了,说:“随你怎么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这这人够犟的,你是一个文官,两军对垒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到了你,我们就可能引起两国纠纷。”

    陈鲁说:“听你这意思,也挺明白啊。我是一个文官不假。但是你可能不了解天朝人,全民皆兵。你不会以为我老人家在吹牛吧?这样,我要是自己能解开这个绳索,咱们就谈一下好吗?”

    赤所看了他一下,感觉这个官员有些问题,似乎脑袋有问题,向一个兵丁示意一下,他们把绑陈鲁的绳子看了一下,朝赤所点点头。

    陈鲁明白他们的意思,说:“你们怕绳子细就再加绑两道,没关系。我就问你,赤所头人,我刚刚说的行不行?”

    赤所又不是傻子,如果他真能自己挣开绳索,还有什么不行的,不行也行了,谁敢和他抗衡?赤所有几分怀疑,说:“你要是自己能挣开,不但是坐下来谈谈,你说什么我们都照办。”

    陈鲁说:“成交。看好了。”说着稍稍用力,两指粗的绳子断为数截,陈鲁揉着手腕子,笑眯眯地看着赤所。

    不单单是赤所,所有人都惊呆了。陈鲁向大营里看了一下,忽达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赤所赶紧施礼,做了一个抚胸礼,说:“愿听陈大人安排。”

    陈鲁大喜,说:“这就好,我一手托两家,不偏不倚,把你们两位头人都请到我们大营,由我们中使大人给你们调解,有什么诉求尽管提。”

    赤所沉吟一下,陈鲁赶紧又烧了一把火,说:“你们不管怎么闹,也不就是为了一些利益吗?难道你们就想杀人玩吗?”

    赤所点点头,说:“我们这里确实有排斥他们的意思,但是说句实话,本人还真没有这个意思,我本身就是有蒙古人的血统,我的祖母就是蒙古人。”

    陈鲁说:“这就好办了,那你先让他们撤兵,我进去找他们的头人。记住,有人在这段时间擅动兵戈,我老人家一定会灭掉他,连一个人牙都不留。”

    说着,不理赤所,走向也速,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然后自己一人向忽达大营走去。忽达迎了出来,一脸的愁苦。

    陈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把刚才的事讲了一下。忽达没意见,把一些事和管家交代一下,他自己又准备一下,带着赵文,和陈鲁走出大营。

    赤所已经候在那里了,每人带了一哨兵丁,随陈鲁走了。也速要随着一起回去,陈鲁高声说:“你们不要动,看他们有轻举妄动的,你们尽管拿家伙什儿招呼,出了事我老人家兜着。”

    两边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放心地回去了。

    几人来到使团大营,环视一眼,大营布局合理,可攻可守,一进大营,将士们分列两旁,刀枪耀眼,盔甲鲜明,彩旗飘飘,两个大纛旗迎风飘着,都写着汉字。一个是“天朝使团李”,一个是“十方总制陈”。

    他们不明白这个十方总制是什么官,也不好问。几人走过去,将士们也没行礼,都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到了中军大帐,两队人马雁翅排开,行军礼,整齐划一。

    两个头人欣羡不已,把自己的那一点点骄矜之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达也没出迎,两位头人进大帐见礼,坐在对面开始谈判。陈鲁这时候就不乱说话了,李达自有通译,这两位头人也带着通译。

    李达说:“到了这里,你们就没有主客之分了,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赤所头人,你先说吧,今天的事你们是进攻的一方。说一下你们进攻的理由。”

    赤所说:“本人先代表我们的一族感谢贵使团为我们调解,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感谢几位大人,愿先知保佑你们。”

    李达点点头,说:“好说,你尽管说就是。”然后递眼色个陈鲁,让他接过来调解。

    陈鲁本想置身事外,看老大派了下来,不敢不接,只好点点头。

    赤所说:“我们两家确实有矛盾,这也是历年积下来的问题,过了几代人,这两年我父亲去世,这股风越刮越厉害,西域人和蒙汉人几乎水火不容。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仇视汉人和蒙古人,我祖母就是蒙古人。我刚刚和陈大人讲过了。”

    陈鲁点点头,赤所接着说:“这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互相都礼让一些就是了。可是这些蒙古人倒比这些西域人还厉害,昨天晚上,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草料场,有几万石准备过冬的草料都让他们给烧了。大火还绵延到了草原,几百亩草场化为灰烬。”

    忽达一直想抢话,李达制止他,这时陈鲁说:“忽达头人,你可以讲了。”

    忽达说:“赤所说的纯粹是子虚乌有,我们这里没有人到你们那个草料场,即使真是我们的人干的,也代表不了我的意思。告诉各位大人,我没那么傻。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干。要是我干的,早抢回来了,还干嘛要放火烧?”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回李达也懵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李达又给陈鲁示意,陈鲁没办法了,接过话来说:“这件事咱们过后再去现场勘验。现在我老人家就是想知道,赤所头人,你围上他们大营,想达到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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