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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天步九重 > 七百五十七、行在

七百五十七、行在

    话音未落,阿沙黑离开河边,一道黑气向东边而去。沈梦赶紧作法,看样子已经追踪不到了,脸上见到了汗珠。

    陈鲁大喝:“沈梦,刚才你为什么不下手抓住他?”

    阿德过来在后面悄悄地扯了他一下。他没好气地说:“又干什么?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跑了。沈梦,赶快看,他去哪了。”

    沈梦不敢回口,说:“制爷,这是十几天前的幻像,下官追踪不到了,看他的方向,应该去了中土。”

    陈鲁吃了一惊,说:“十几天前的?还是幻像?那你们都干什么来着?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废物,你沈梦就是一个废物,还是什么靖宇尊者。圣母怎么尽养了这么多废物!”

    沈梦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这就是一个菜鸟,这才是官场上十足的菜鸟。在官场上根本听不到这样的话。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心里骂你十八辈的祖宗,面上也气定神闲,面带微笑,这就是官员。

    何况沈梦这是上万年的神仙官员,在太阳屿说一不二的官员,职级正二品官员,比各地的尊长还要受人敬仰。在这个菜鸟面前,就像在训一个三岁孩童。

    阿德有心提醒他,怕还和刚才一样,给他一个没面子,没敢再说什么。陈鲁说:“朵兰,随我走,大堂山闭峰谷。”

    朵兰说:“去那里干什么?”

    “阿沙黑的老巢。”

    阿德说:“你找不到,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尊者大人,我们告辞了。”

    沈梦说:“陈总制好走。”陈鲁也没理他,纵身跃起,几人向闭峰谷疾驰而去。

    大约一刻钟,他们来到了阿沙黑的院子。阿德让陈鲁他们稍后,自己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靴子。

    朵兰说:“师父,这人已经死了,他还有生前的气味吗?这些东西还有用吗?”

    阿德说:“子诚自然有他的道理。子诚。你认为这里有猫腻,是吗?”

    陈鲁心里有气,他已经发现,这里面有故事,于是不客气地说:“师父,你们喜欢装糊涂,就随便装去好了。我们走了,告辞,不送。”

    说着拉起朵兰就走。走了一段路程,朵兰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陈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陈鲁说:“这是天机,能随便说吗?你尽管去猜好了。走,回使团。”

    朵兰怔了好大一会儿。这一天,陈鲁怼天怼地,甚至骂人,这下子好了,毫不相干的朵兰也没逃掉。朵兰猜测,很可能和这个阿沙黑的逃脱有关。

    其实朵兰也在怀疑这件事,似乎背后有一双手在安排这一切。

    他们回到大营,已经是下午未时了,龙刚他们去交涉,还没有回来,哨探一会一拨儿回来报告进展情况。陈鲁把自己的差事汇报一下。

    他想留下朵兰,自己去追踪。李达同意,让他速去速回。

    陈鲁告辞走出来,一声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拿出靴子让他嗅了一下,他点点头。陈鲁大喜,飞身上马,回头看了一下,朵兰站在门口看着他呢。

    不见纳兰的身影,在大厅里也没见到。

    随她去吧。陈鲁走出大营,到了没人处,大青马腾空而起,向东南而去。陈鲁一路观看景致,真是向中土飞呢。一个个熟悉的地方匆匆掠过。很快,他就过了肃州。大青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东飞。

    陈鲁吃了一惊,去哪里?莫非去京师不成,还是行在北平?

    最后令他激动不已的、又心惊肉跳的的结果出现了,他来到了北平行宫的上空,这是在建的皇宫大殿。

    这里正是午时,他回到了自己的国都,虽然是陪都,也令他激动不已。但是他有了难以名状的恐惧,这个阿沙黑在皇宫里。他要干什么?

    这是自己的老巢,陈鲁不敢伏在琉璃瓦上观看,他想了一会儿,应该去衙门,只有找到知根知底的官员,才能打探出来。

    但是他想了一下,竟然没有太要好的官员朋友。

    现在最重要的是喂饱了肚皮,肚子在咕咕叫着。他走到粮米胡同,找到一家饭庄。走了进去。

    店小二看他是一个人,也不愿意搭理他。陈鲁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大店。大店都是这样,陈鲁常年在外,知道店大欺客的道理。

    看你是单身一人,往往都认为,没有什么油水可赚。态度冷漠一些,客人就知趣地退出去了,免得被一个人占一个大桌。

    陈鲁知道其中的奥妙,进去后在文袋里摸出一块银子,差不多有一两重,说:“给我长一个干净的雅间,两个肉菜,两个素菜,不吃酒,剩下的都赏你。”

    店小二以为听错了,这可是一两银子,十个人能吃一顿有酒有肉的大餐。像陈鲁这样一个人,上再好的菜也用不了三钱银子。店小二似乎高兴的不知所措了,说:“客官随小的上楼。”

    陈鲁落座,街面就在自己的窗子下面,向下一看,街上的人物街衢尽收眼底。陈鲁非常满意,慢慢地吃茶等菜。

    这时陈鲁听见一阵阵筛锣声,由远及近传了进来。陈鲁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街面,所有行人和摊贩都已经跪在地上,高喊神仙。

    过了一会儿,一个四人抬的小轿子在一队兵丁的保护下、人们的簇拥下、打着执事走了过来。陈鲁走出去看一下楼下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只有酒菜还在冒着热气。

    这里也见不到店里的掌柜和酒保。

    陈鲁摇头叹息,回到自己的桌上等菜。向下面看,人们已经疯了,高喊着各种口号,跪地不起,截住轿子的去路。兵丁大声吆喝,被随行的几个道士制止。

    兵丁无奈,只好在前面开路,轿子还继续走着,也没看见法师出来,他已经坐在了轿子顶上,满头白发,挽成一个髻,留在外面的和长长的银色胡须上下呼应着,显得银须飘飘,仙风道骨。他手持拂尘,一言不发,微笑着向众人洒符水。

    在众人的簇拥下,执事的声音一点点远去。

    陈鲁等菜等的心焦,正在考虑是不是离开,总算是等回来了店小二。陈鲁非常不满,责备道:“为了看一个牛鼻子,竟然不顾了生意,告诉你们的掌柜,你们的酒肆该关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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