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们不可能学过武艺,所以不必练习太过高深的武艺,况且战场上太高深的武功也没什么用。
所以许行坤在好为人师的郭善只教了众人简单的几招后就喊停了。这些简单的枪法已经够用了,战场上,越简单的招式往往越有效。只要反复练习,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其实说到底,最重要的也就是一招,刺!这一招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侧身握枪,第二步,用力突刺。以后每天都让他们练习这两个动作,一直练习到他们动作标准,练得纯熟,练到条件反射为止。
至于练刀,也差不多,第一步抬手,第二步刀落。抬刀动作同样需要标准,刀落的角度也有规定。
之后的几个星期,这两队青壮就是天天在庙外练习刀枪,无一例外的,每天许行坤也是和众人一起练习。
天气越来越冷,不过许行坤他们的练习都是不断,许行坤曾明言,受不了可以退出,但没有一个人退出,冷虽然冷了点,但是能吃饱,能穿暖,在这年头,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啊!别人都能咬牙坚持下来,自己为什么不能呢,累死总比出去后饿死强。因此再苦,众人也都坚持了下来。
“准备!”许行坤一声大喝。
“哗”的一想,众人站得笔直!
许行坤大喝道:“抬枪!”
“杀!”
数十根长枪一起刺出,刺出寒星点点。
“扬刀!”
“杀!”
一阵怒吼,掀起一片刀芒,虽然使刀的只有数人,但他们手起刀落,整齐划一,呼呼的刀风刮的人遍体生寒。
………………
“抬枪!”
“杀”
“扬刀!”
“杀!”
…………
“杀,用点劲,没吃饱吗!你眼前就是敌人,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招架,除了生,就是死!再快一点!”
许行坤大吼着,提着棍棒四处游走,看到谁在耍花枪,上去就是一顿棒子,给众人提提精神。
看着场中各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隐隐透露出一股杀气,抱拳站在一旁的郭善内心竟然对许行坤生出了丝丝佩服,仅仅一个来月,就能练出这幅模样,爹爹说的没错,这许行坤,还真有几分本事。
郭善虽然不忿许行坤对他的态度,但却不得不为许行坤竖起大拇指,这些流民经过一个多月严酷的训练,已有了几分架势,若是能再见点血,那就真的算是只可战的军队了,更何况,以郭善的经验来看,这些流民中也有几个见过血的狠人。
军势初显。
旗帜飞扬,杀声雄壮,只是今日的许行坤有点神思不属,不时向远方眺望,似乎在等什么人似的,直到远远奔来一骑,他才喜笑颜开,示意郭善督促一下后,他便迎了上去。
郭善接过木棍,望着急匆匆离开的许行坤,心中有点好奇,来者何人?
……………………
当许行坤迎上去的时候,那两骑也恰巧到了,两人看清了迎上来的人之后,一脸喜色,当即翻身下马,拱手笑道:“大哥,我俩回来了!”
许行坤欣喜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二人,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长相相仿,不是陆家兄弟还能是谁?
高高瘦瘦的那个是陆家老大陆伟,矮胖的那个是陆家老二陆大。三人打过招呼,许行坤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你们两个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李胜和马寿辉这两个人怎么样?”
陆氏兄弟对视一眼,高瘦的陆老大先开口了:“我们兄弟俩来的路上就讨论过了,发现两边都差不多,都是兵强马壮的,手下也都有不少能人。”
听他俩这么说,许行坤摇了摇头。陆氏兄弟见许行坤摇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心直口快的陆老二问出了声:“大哥莫不是不满意,怎么在摇头。”
许行坤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满意,是听你俩说那两人兵强马壮,手下还有能人异士,那我们如果需要投靠别人,他们便不必了,否则很难有出头之日。”
陆老二是一个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办事不会拐弯,他说:“何必投靠别人!听王和说,大哥练了支强兵,不如我们择吉日立大旗举事!拥你为王。”
王和后来也来找过许行坤几次,对许行坤练的兵赞不绝口。
许行坤答道:“不可。咱们练兵先为自保,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保佛寺平安,不受侵扰,竖什么旗。”
这一说,陆大好不泄气,骂了一句粗话:“保个破庙干鸟!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回来。在外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刀杀人,好不快活!”许行坤是怕走漏了风声给人口实,被元军给盯上,陆伟稳重些,大约出了些许行坤的用意,扯了陆老二一把,叫他不要太性急了。
许行坤也道:“陆老二,你别急,有我们兄弟快意的时候,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
陆老大也帮腔道:“是啊!今日我们兄弟再聚首,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不一直想看看大哥练的兵士吗。走,咱俩一起去看看。”
陆老二没什么心眼,想到什么说什么,话一出口也有点后悔,如今陆老大给了他个台阶下,他也借坡下驴,不再嚷嚷了。许行坤也不再提刚才的事,头前带路。
三人来到了那片空地上,陆氏兄弟见那些青壮虽然很少,但喊杀震天,操练间隐隐可见军势,很是惊讶,陆伟更是惊疑不定地问道:“大哥,我听王和说,你这兵,操练了不过一个来月吧!”得到了许行坤肯定得答复后,陆伟一脸佩服赞道:“大哥不愧是大哥,一个月能把一群流民操练成这样,李胜、马寿辉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嗨,不光是我的功劳!”许行坤摇了摇手,向前大声喊道:“郭教习,过来一下。你们不许偷懒,继续练!”然后低声对二人说:“这家伙暂时还不是我们的人。”待两人点头表示明白后,许行坤上前亲热地搂住郭善,向二人介绍道:“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郭善,负责教导我们这支军队的枪术。”说完又向郭善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陆伟和陆大,他们是亲兄弟,瘦的那个陆伟是老大,胖的那个陆大是老二。”
三人互相见过礼后,陆伟继续问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那些流民训练的有模有样?”
“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不过是严明纪律,以身作则,最重要的是管饱!做到这三条,练出来的兵便不会多差。”说到这儿,许行坤顿了会儿,道:“说起这个,正好今日我们四人聚在了一块儿,我有件事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大哥但说无妨!”郭善没说话,但也望着许行坤。
许行坤组织了一下语言,有条不紊道:“兵练到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让他们见点血了,一来培养他们的实战经验,二来如果能弄到点物资什么的,也能缓解缓解军饷的问题。你们意下如何?”
“大哥说啥就是啥,不过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必须让我打前锋啊!”陆大一听要见血就兴奋,活脱脱的一个暴徒。
郭善依然没说话,只是望着许行坤点了点头,他心里面也很想知道,自己第一次练出来的兵,能在实战中有什么表现。
陆伟沉吟片刻,向许行坤道:“许大哥的主意我很赞同,而且如果大哥手头缺饷银的话,我倒有个好提议。”
“哦?赶快说!”许行坤一听和银子有关,立马起了兴趣,虽然武器几乎没花他什么钱,但三十多个大老爷们每天的餐费却不是个小数目,养了他们一个多月,许行坤手中那点钱差不多要用完了,他提出见血的建议,本来就是想捞点好处,好缓解他的经济压力,如今听到陆伟一来就给他带了个好消息,顿时按捺不住了。
“是这么一回事,这附近的八公山寨你们知道吧?”见三人点头,他续道:“我在李胜那儿认识了个朋友叫杨过,他受不了军中的生活,就跑到八公山寨落草了。恰巧,数个月前,八公山寨失火,他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被活活烧死,底下的人争权夺利,死了许多人,他趁势上位,做了个小头目,但不得重用。”陆大性子急,最烦别人磨磨唧唧,催道:“大哥,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捡重点说。”
陆伟瞪了他弟弟一眼,道:“这不就说道了吗!结果未曾想,濠州的马子仪叛乱,朝廷派大军前来清缴,路过凤阳的时候,得知附近有一支山贼久缴不灭,遂留了一支偏军。战了几日,寨内人心思动,我那朋友就有了席卷山寨内财物后逃跑的意思,前几日碰到他时,他还在向我抱怨人手不够,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许行坤深深地看了陆伟一眼:“这法子倒也可以试试,如果能说动杨过做我们内应,陆老大你当记头功。”
陆伟欢天喜地的应下了,众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便散了,就等陆伟明天去找杨过,打探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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