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却是陆伟和陆大奔了进来,远远的陆伟便急道:“大哥,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猛地他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他呆了一呆,环顾四周,良久,他向许行坤问道:“大哥,你把杨过给杀了?”
许行坤神色不变,道:“我只是杀了他的手下,可没杀他!”
陆伟呆若木鸡,半晌喃喃道:“大哥答应过他的,他也是看在与我往日的交情上才答应这件事的!大哥答应过他的。”
许行坤一声暴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伟道:“许诺只是对君子与兄弟而言,他杨过本是义军,却当了山贼,这便是他贼性难改!谁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们心生窥伺,放他走,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岂能留此后患?”
许行坤指了指面前的箱子,喝道:“若是你觉得大哥做的不对,道不同不相与谋,你能拿多少银钱便拿上多少银钱,从此以后我们分道扬镳!”
陆大赶紧扯了扯他哥哥的衣袖,低声劝道:“大哥,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为了一个杨过走了,那从此以后,我们和许大哥可就不是一路人了。”
陆伟只是呆呆地站着,许行坤不再理他,只是下令手下清点银子。
大致估算,这屋内的银钱约有四五千两,况且不远处还有不少粮草,算下来,许行坤这次可是大发特发了,许行坤甚至在想,等以后势力壮大了,这种又能赚钱又能刷声望的事情可要多做几次。
有了这些银子,许行坤这支小小的队伍绝对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能够安心发展了。眼见山寨中越来越乱,许行坤让陆大带几个人,先将那些搬不走的银子和粮草藏起来再说。
陆大正要去,这时陆伟回过神来,他一咬牙,跪下向许行坤重重磕了个头:“大哥我知错了,大哥肯放杨过走,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不该埋怨大哥!”说着又是连连叩头。
许行坤很是高兴,他赶忙伸出手扶起了陆伟,道:“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之间,论什么对错?我永远忘不了你们当初的救命之恩,你若是再跪,我也要跪下了!”陆伟闻听此言连忙站了起来,陆大也很高兴,连连拍着陆伟的肩膀,道:“哈哈,皆大欢喜。”
陆伟哈哈地笑了起来。
着陆氏兄弟二人将银钱粮草藏好在后山之后,郭善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许行坤的身边,许行坤见到他,朝他使了个眼色。见他点了点头,许行坤眼中已露出明白之色。
放下了心,时间却已经耽误了不少,官军肯定发现了山寨中的骚乱,估计很快会强攻山寨,许行坤不再耽搁,吩咐众人整队出发。
一行人拿好兵器,回到上山的地方,顺着山间的隐秘小道鱼贯而下。许行坤望了眼火势熊熊的八公山寨,最后一个离开。
…………………………
八公山下的元军大营主帐中,蒙显很懊恼,他率领手下一个中千户所攻八公山已经攻了五天了,自己带领着五百多正规军,攻一个小小的山寨居然都攻了五日,若是再攻不下来,自己身为达鲁花赤,必然难逃追究,这么一来,只会使自己的姓氏蒙羞!
想到这儿,蒙显心头火起,恨恨地扫了一圈帐中的两个汉人。这两人一人叫做李贤,是他手下的千户,另一人则是副千户,名叫曾用。在蒙显想来,若不是这两条汉狗不顶事,军中的一百蒙古勇士又被抽调了一半去增援前线,他又怎么会攻不下这座小小的山寨。
越想越火,蒙显正欲教训教训那两条“汉狗”,帐外忽然跑进来一人,大声道:“报!八公山寨失火,原因不明!”蒙显一听,怔了会儿,随即转怒为喜,想也不想,道:“长生天显灵,保佑他的子民!”顿了会儿,他发号施令道:“点齐军中的蒙古勇士,让他们随我上阵杀敌!”说完他倨傲地看了眼李贤和曾用,道:“你们两个,点起兵马去后山,设下路障,阻拦溃军。”
二人谄笑着诺诺应下,待蒙显出了大帐后,肥头大耳的曾用“呸”地吐了口唾沫,不忿道:“什么玩意,自己去捡桃子,让我们去后山设路障,他又不是不知道,后山根本没有路。除了死人会从山上滚下来,还能有什么溃军?不就是怕我们分润他的功劳吗!”
发福的李贤斜了眼曾用,懒懒道:“他想要功劳就随他去呗,正好,我还不想拼命呢!你也不想想,本来我们在军中就没什么地位,若是真去阻敌,损伤太多,我们以后还怎么混?这破世道,手中有兵,才能心中不慌。”
曾用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问道:“那路障我们还设不设!”
李贤白了眼曾用:“你刚才也说了,能从后山下来的都是死人,你还设路障,怕死人冲击你啊!按我说,我们装作重视的样子,带上百十来个兵,到后山逛一圈再回来就成了。”
“哈哈,李哥指教的是!”
“你啊,多学着点。”
说罢李贤便站了起来,吩咐自己的亲兵出去点起兵马,准备出发。
待兵马到齐,二人队也不整,盔甲也不披,大刺刺地拿上武器便出了营。明亮的月光下,一百来人晃悠悠的到了后山,期间有说有笑,队列中不时爆发出大笑,若不是众人都拿着武器,旁人还以为这是要去开篝火晚会呢!
等到了后山,李贤曾用二人带着军队随意找了地方下令休息。一听可以休息了,众人欢呼一声便扔下手中兵器,四散坐下。至于李贤曾用二人,自有亲兵铺好地铺,送上清水和吃食。曾用边喝着水边骂骂咧咧道:“日,大晚上的还真有点冷,你说咱们坐到什么时候再回去?老子真不想傻坐在在这鬼地方吃风。”
李贤正和手中冻硬的肉干较劲,闻言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啊,等着吧,等那家伙回营,我们就算完成拦阻任务了,就能回去了。”
曾用扔开手中的水袋,皱着眉头又开了口:“这鬼地方连个鸟都没有,有什么好拦阻的。”
李贤叹了口气,正欲回答,忽听“嗖”的一声,一支标枪直直地插在了曾用的左肩上,力量之大,直接将他钉在了背靠的树木上,曾用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