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无关。”薛氏说完,冷不丁想起了什么,问马鸿雁:“你看许行坤这人怎么样?”
“诚实,仗义,有智谋。”马鸿雁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若是许行坤在这儿,定要高兴坏了
马子仪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马鸿雁连忙信誓旦旦道:“我可以为他担保!”她在心里猜想,父亲不信任许行坤,不是把他给打发走了吧。
“你这丫头疯了?”薛氏惊讶道:“你与他非亲非故,你替他打什么保票?”
马子仪没好气道:“他差点来刺杀我了,你还给他打保票?”
马鸿雁吓了一跳,随即摇头道:“不可能,这一定是谣传!中伤!”
马子仪奇怪地望着女儿,薛氏道:“鸿雁,你挺反常啊?怎么口口声声替许行坤开脱?莫非……”
马鸿雁虽想否认,但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极力替许行坤开脱。
马子仪将筷子重重往桌子一撂,道:“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我会冤枉他不成?”
马鸿雁听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连忙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马子仪冷哼一声:“我把他关起来了,择日问斩。”
马绮韵插了一嘴:“这也太狠了吧?”
马鸿雁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这么处置许行坤,大惊失色之下饭也不吃了,一扭身跑了出去。
薛氏看了马子仪一眼,悠悠道:“看出来了没有?鸿雁这丫头看上许行坤那小子了!”
“这真邪门。”马子仪百思不得其解,“许行坤算个什么东西?屁玩意没有,一个刚还俗的小和尚,鸿雁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看上他?不可能啊!”
“那鸿雁刚才的所作所为作何解释?你上点心好吗?”说着又絮絮叨叨起来。
马子仪一起身,也不吃饭了,不耐烦道:“你少唠叨几句不成?刘山虎喊我去议事,我不吃了!”说罢背着手赌气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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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鸿雁一路小跑到厨房,她已经弄清楚了,许行坤就被押在后院的地牢里,那里是从前衙门的牢房,一直空闲着没有关过人。
几个厨子正忙着炒菜,做饭。几张油滋滋的菜饼刚被烙熟,厨子将烙好的饼放在碟子里,正准备端上去。一回头,见马鸿雁进来,面案师傅笑了:“小姐怎么到这儿来了?也不怕脏!”
“我来拿块饼。”马鸿雁顺手抓过一张菜饼,甫一抓住,便烫得她收回了手。厨子见状,连忙拿了个盘子,将菜饼装在盘子里。马鸿雁急急忙忙道了声谢便往外走。面案师傅觉得很奇怪,对另一个上灶的努努嘴:“马小姐今天怎么了?不怕失身份,自己来抓饼吃。”
上灶的笑道:“估计是饿坏了吧。”几个人听了忍不住笑。
马鸿雁拿了饼就走,刚走到厨房门口,便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一抬头,看见是薛氏过来了,她顺手把饼塞到了怀里,烫得她一咧嘴,又随即把盘子扔下。
原来薛氏是来看看甜品有没有做好的,恰巧把马鸿雁堵在了厨房门口。薛氏把她堵在厨房门口,狐疑道:“你不好好吃饭,跑这里来干什么。”那菜饼刚出炉,真是烫得令人难以忍受,马鸿雁不自然地扭动着,支支吾吾道:“我来喝口汤。”
薛氏半信半疑:“想喝汤,可以叫吓人端吗,用不着你自己来啊。”马鸿雁回答不上来,于是不说什么,赶紧低头往外走。
薛氏一直盯着她,早起了疑心,遂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马鸿雁一口气跑到后院地牢,一股发霉的土腥气熏得人喘不过气来。牢房外一个人也没有,看守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马鸿雁顾不上这些,来到了地牢前,只见许行坤靠在牢房的一角,眼睛闭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马鸿雁眼眶立马红了,叫了声:“许行坤!”
许行坤应声抬起头来,看清了来者之后,他又惊又喜:“三娘,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马鸿雁不说话,随手拿过摆在桌子上的牢房钥匙,打开了牢房大门,又从怀里拿出菜饼,疼得她直皱起眉头。许行坤心细,发现了她的痛苦表情,问:“三娘你怎么了?”
“没怎么。”马鸿雁强颜欢笑,“他们为什么抓你?”
许行坤叹口气道:“我被人暗算了。”
马鸿雁将饼递给他,见许行坤狼吞虎咽吃下,她安慰道:“别急,慢慢吃,吃完了……你便逃走吧!”
许行坤听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回话,两人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鸿雁,你好大的胆子。”
两人被惊了一跳,马鸿雁连忙转过身去,惊呼一声:“娘?!”
薛氏像是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着她,弄得马鸿雁心中没底。
“鸿雁啊,你说说,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
“您待我胜似亲娘。”
“算你还有良心。”薛氏顿了会儿,续道:“我虽不是你亲娘,但我嫁入你们马家时,你那么小,不还是我把你拉扯大的?你不该有二心吧!”
“娘言重了,女儿不知犯了什么大错,惹您生这么大气?”薛氏很少大骂孩子,这在马鸿雁听来,已经是非常重的话了。
“唉,女大不由娘啊!不像小时候喽!你来这地牢地干什么?你到厨房里拿菜饼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在薛氏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马鸿雁“扑通”一声跪下,见薛氏的表情由愤怒转变成惊愕,她哽咽道:“女儿不不敢欺瞒,这都是为了许行坤。”
马鸿雁不说还好,一说薛氏又变得愤怒,大声道:“你好大的胆,这事若是让你爹爹知道,那还了得?许行坤这人人面兽心,你爹爹高看他一眼,重用他,他却恩将仇报。”
马鸿雁申辩说:“他是冤枉的,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
“我……我……”马鸿雁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愿意相信许行坤是清白的,不愿意相信许行坤欲加害他的父亲。
“夫人,我是不是清白的,最多等上一两天,您就清楚了。”一旁的许行坤实在看不下去了,忽然在一旁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薛氏冷眼瞧着他,讥讽道:“我只知道再过一两天你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娘,许行坤真的是被冤枉的,他还曾经出过主意说要杀了刘山虎和金鑫呢!又怎么会和他们合谋对付爹爹。”
“哼!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薛氏犹自不信,正待再言,忽然牢房外传来一阵嘈杂。
只见马鸿雁的贴身丫鬟桃花喘着粗气从牢房外跑出来,边跑边大声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老爷被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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