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帐内众位将军的士气都被挑动起来后,许行坤悄悄望了眼扶须微笑的李天骄。
文人终究是文人,危言耸听的本事真是不小。
看看这些大老粗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绕进去了。
许行坤不得不站出来,咳嗽了两声。
“李先生,你有些危言耸听了。”
李天骄闻言也不争辩,淡淡一笑,道:“鄙人平日间说惯了这等话,此次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望大帅饶恕则个。”
许行坤摆了摆手,继续道:“李先生虽然有些言过其辞,但是,我们如今的情势,的确不容乐观。而且,有一点,是我在最初便提起过的,我们的目标是推翻伪朝,所以始终应该以消灭元贼的有生力量为第一前提,记住,我们不是占山为王的小贼,而是起义者!”许行坤简单的话语中不失严厉。
稍微的点了点众人以后,许行坤又道:“不过,众位也不用过多担忧,只要攻下金陵、太平,刚才所说之事不过是皮痒小患。”
这话说的没错,但是也得攻下太平、金陵啊!
看到众将军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颜色,许行坤微微一笑。
“郭善,还有些消息,你也一并说出来吧!”
郭善始终是那张死人脸,一丝情感波动也无,闻言仅仅是答道:“回禀大帅,探子传回消息,太平元军不知为何,与元万户彻里吉起了冲突,冲突过后,太平已经被彻里吉实际占领。”
“哗啦!”
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一波三折,到现在,众将士都有些麻木了,但还是忍不住惊讶出声。
惊讶过后,众将便反应过来,无论原因是什么,元军闹内讧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担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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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许行坤在帐内给将军们上课的时候。意气风发的马鸿雁已经带着先锋、辎重,乘船顺江而下了。
巨大楼船的船头,马鸿雁身披甲胄,意气风发地站在那儿,围绕在英姿飒爽的马鸿雁身旁的是密密的将士。
其中站在最前排,仅仅落后马鸿雁一线的,定睛细看,不是胡俞吗?
和阳一战后,胡俞侥幸未死,在和州修养。
这次马鸿雁当上了先锋,许行坤特意手书一封,将胡俞册封为马鸿雁的副将。
而至于为什么许行坤特意让胡俞跟着马鸿雁,也是看重了胡俞原来马鸿雁教习师傅的身份。
二人身后,是黑色的大旗,大旗之下,密密麻麻地站着随马鸿雁出征的兵士。
这些兵士,各人一色明盔明甲,精良的甲叶外露,皆是后是非常。前后胸口有巨大的护心铜镜,后背上,插着黑色大帅旗。
一眼看去,便能看出这些战士个个高大粗壮,手上提着的,也都是沉重兵器,不是重剑,就是大锤,或者是长柄挑刀。背后负着的弓箭,也全都是数石的强弓,数十步外,可透重甲。
他们警惕侍立着,虽披着厚实沉重的盔甲,炎热的天气下,也是站立自己位置一动不动。
这些兵士是许行坤手下几乎已经算是绝种的老兵,经历过和阳一战的他们,已经是实至名归的铁军。
他们当中,资历最浅的,也是当年跟着许行坤的濠州军,其中除了升任军官的,活到今天的,都被许行坤编为一军。
他们的待遇,是全军最好的,甚至比某些基层军官的待遇还要好。
他们战功足够,若是想出去任一官职,最次也得是百户以上。
他们的战斗力最强,军中演武,他们总是第一。
更重要的是,这些兵士,身上都有一股气势!一股万胜的气势!
他们不是招募来的新兵,也不是被击败后收编的降兵,而是自出征以来,从未败过一仗的万胜军!
他们是马鸿雁软磨硬泡才从许行坤麾下请来的先锋主力。
管中窥豹,马鸿雁这次领兵,花费如此大的周章,不弄出点名堂看样子是不会罢休的。
楼船虽然体型庞大,行驶不便,但顺水直下,行得也是极快。
马鸿雁站在船头,语气中说不出的兴奋。
“胡大哥,你说,采石矶那儿,真的如大帅所说,毫无防备吗?”
胡俞曾经做过马鸿雁的师傅,如今虽然身为马鸿雁麾下副将,不愿马鸿雁再对他执师礼,但马鸿雁仍然以大哥称呼,以示尊重。
“回将军,大帅麾下探子营的实力,不可小视,他们传回来的情报这么说,想必是真的。”马鸿雁尊重胡俞,胡俞却不敢倚老卖老,礼数周全得很。
“嗯,说得是。”郭善手下的特务营已经无数次证明了他们的能力。没有人知道许行坤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训练出这么一支……怎么说来着,对了,夫君称呼为“特种部队”的军队。
他给这些兵士施加的很多训练方法,闻所未闻,听说,还有不少训练手段甚至是连马鸿雁都不知道的。
而覆盖在神秘面纱下的他们,从未让人失望。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攻打巢县,便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能力。
因此,这次肯定也不会出错。
“那,胡大哥,若是采石矶很轻易就被攻下的话,我们不如挥军太平吧?”
太平府,故治即今当涂县,若欲取金陵,太平必取之,如若不然,后患无穷。
若是真的取下了太平,那也是立了一大功。
马鸿雁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想取了太平,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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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严重,疲软无力,先更新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