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那些牛鼻子老道说话不算数啊,不是说好了不会坑害我们外来人吗。”李晨一边喘气一边喊骂道。
陈司心中也同样郁闷无比。
本来论道时还聊得好好的,以为能打听出什么消息,结果这些道士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三仙观的邪修先是蒙骗村民,活活把他们当成人牲祭炼,又是想要害我们性命,简直可恶!等我以后道法大成了,非要把这座破观掀了不可!”
“陈哥,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可也得先脱身不是?你看看咱接下来往哪边走?”
几人面前出现个三岔路口,三个洞口几乎相同,只是中间的洞口较为宽敞,两边的道路略窄,其余再无任何差别。
陈司站在洞口交汇处,稍一感受,就察觉到只有中间洞口有微风传来,当即确认道:“走这边!”
他们又沿着这条路连续赶了两个小时,李晨累得差点断了气,这才停下来休息了片刻。
期间又遇见过不少分岔路,但其中往往只会有一条通风,因此没在选路上花费太多功夫。
陈司把携带不多的食物和水分了郝月月一份。
她学着两人的样子打开塑料包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郝月月满脸欢喜。
陈司本想让她省着点吃,毕竟后面的路还不知道多长呢,但看她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便把自己手上的那份也给了她,反正修行之后也不再怎么需要进食。
吃饱之后,郝月月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陈司,小声道:“大哥哥,谢谢你救我。”
陈司只是淡淡回道:“你别谢得太早,我们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自己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两说,更别说带你一起逃命。这里的道士一个个神通都不小,随便撞上一个我们都得交代在洞内。”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大哥哥你。”郝月月怯生生道,“在村子里,大家都想我死,不管月月怎么求爹爹和娘亲,他们都不愿救我,好像只有月月死了才是理所应当的。
还好大哥哥你救了月月,让月月知道了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想让我活下去,不管最后能不能逃出去,我已经知足了。”
陈司听后一阵语塞。
七八岁的小孩,在外面的还在学识字,逛游乐园,和玩伴过家家,但她已经在考虑生和死的事情了。
他安慰道:“放心,外面会有很多人希望你活下去。”
“嗯嗯!”郝月月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又过去十几分钟,陈司的体力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他看了看来时那条漆黑的石洞,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那群道士竟然还没追来?按理说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胖子,起来!准备出发。”
他一脚踢在李晨屁股上,李晨疼得直接原地起跳。
“陈哥,你力气大,下手得悠着点来,我这小身子骨可架不住!”
陈司瞟了眼李晨盆大的肚腩,觉得这可不算是小身子骨。
不过他没和李晨贫嘴,自顾自往前方探去了,李晨和郝月月连忙跟上。
没走多久,突然“啪嗒”一声,洞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面。
陈司用探照灯照了照,发现一只软体生物正在前方不远处扭动着身体。
其至少有半人高,外观类似章鱼,身上左横右支地伸出几十只触手在空中飞舞。
但它的触手与其说像章鱼,不如说更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蛆虫,正在一个劲地扭曲摇摆。
李晨立马掏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这怪物,身子悄然躲到了陈司身后。
“陈哥,那是啥?”
陈司双眼微眯,露出忌惮的神色。
“或许是某种穴居生物,洞内缺少光线,生态链和外面截然不同,偶尔会出现这些奇异的物种。”
他话是这么说,内心却想起了另外两个字。
妖兽!
这怪物的形态和虬龙子非常相似,扭曲而畸形,极有可能是妖一类存在。
“那我们现在咋办,往回走吗?”
章鱼精既不进攻也不移动,就静静伫立在洞穴正中间,刚好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不过可没人敢从它两旁绕过去,他们都摸不准章鱼精是否具有攻击性。
陈司思索片刻道:“你对着它射两枪。”
李晨吓得枪差点没拿稳,“陈哥,我哪有这个胆子,要不我把枪给你,你来?”
陈司不耐道:“叫你射枪就快点,少废话!”
李晨咽了咽口水,对着章鱼精的中心部位扣下了扳机。
伴随两声枪响,章鱼精的身体露出两道指头粗的缝隙,浑身痛得抽搐起来。
它认准了射击的方向,几条触手一发力,猛然向李晨突击而来。
其爆发力实在惊人,转瞬间就弹射到了李晨跟前,蛆一般的触手大大张开,眼看就要把李晨包裹进去。
千钧一发之际,陈司一记重拳狠狠砸过去,正面击中了章鱼精的核心部位。
一缕狂暴的仙气通过拳风注入到其体内,把章鱼精的身体撕扯开一个大洞。
章鱼精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几米远的地面上,可饶是如此,它的生机仍然没有断绝。
只见它晃晃悠悠又站了起来,几根触手同时飞向陈司。
它似乎认出陈司的威胁最大,转而更换了目标。
但经过连日来的修行,陈司的身体体质已经超过常人,在一般人看来速度飞快的触手,再他眼中却分辨得一清二楚。
陈司双手迅速一挥,精准地抓住了几条触手,然后用力一扯,竟硬生生把几条触手挣断!
陈司又冲上去,砰砰数拳,拳拳到肉,把章鱼精打成一片肉泥。
这妖兽没有骨头,凑近了看竟也不存在所谓的核心,整个身体都是由一条又一条的触手组成。
而且这些触手之间其实是相互独立的,更像是一个由许多虫子糅合在一起,组装而成的怪物。
眼看主体将死,剩下的上百条小虫纷纷蠕动着向四面八方逃窜而去,不一会就隐匿到石缝当中,只剩地面一滩鲜血和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