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陈司也不好出尔反尔,最终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这个价。
当然,二人也不用签订什么协议之类的,毕竟陈司作为修仙者,也不怕一个凡人敢跟自己耍心眼。
“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案件要是不难处理,我顺便把你的宝贝儿子带出来自无不可,但要是棘手的话,我可没法保证他能有命回来。”
地中海男人面露难色,一阵纠结之后,最终咬牙点头:“这是自然,仙师愿意应下此事在下就已经万分感谢了,无论我那逆子能不能回来,高林集团都会为仙师备上一份厚礼!”
陈司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暗道这人还算识趣。
“既然谈定了此事,我就先告辞了,过两日我就会出发,等我消息吧。”
可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华寅峰却突然眉头紧锁。
“恐怕你等不了那么久,事态严重起来了,需要你尽快处理,而且这次案件比预估的更棘手,我会再安排一人和你一起行动。”
陈司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要知道这些天平昌港口其实一直都陆陆续续有人被杀,但司灵部始终都没催促,如今居然要他尽快展开行动,而且还要加派人手,实在反常。
高林集团的老总很有眼力劲,立马安排管家为陈司备好了车辆。
陈司把李晨留下后上了车,司机开得很快,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平昌港口外围。
但这里其实隔平昌港口还远得很,只不过这里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许多武警拦在外围,禁止居民靠近。
陈司感官超群,他隐隐能够听到远处的枪响声和爆炸声。
几名见有车辆靠近,迅速走了上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坐在后排的陈司。
陈司知道后面的一段路恐怕不好再让司机开车相送了,于是就下了车,把司灵部给的证件给武警看了看。
他们顿时原地立正敬了个礼,然后给陈司开了个口子进去。
陈司暗叹一声这证件果真好用,把它小心收回怀中。
封锁线内的居民大多都已经被驱散,而且本来就是平昌港口附近的老城区,屋棟年久失修,走半天见不着一个活人,如同鬼蜮。
只不过越是这样的环境便越是诡异,陈司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火光连天,轰鸣声和机枪扫射声夹杂在一起,似乎正在激战。
不过陈司并未因此加快步伐,反而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
原本四下空旷无人,只有他自己走路的脚步声。
但不知何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和他的脚步声重叠在了一起。
陈司停下,立在原地。
而那个声音也应声停下。
陈司深吸口气,继续往前走,同时竖着耳朵倾听起那道声音的来源。
这次听得很清晰,伴随着他的是另一道脚步声,这道脚步声极其有规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和自己的步子完全吻合。
只不过这道脚步声黏答答的,似乎是脚底沾了水。
陈司仿佛未察觉到一般,继续向前走着,而那道声音就在他背后,而且越来越近......
突然,陈司猛地停住,扭头望去。
只见一个脑袋褶皱不平,头顶只有几根稀疏发丝,而脖子以下全是鱼身的怪物正蹑手蹑脚地跟在他3身后!
这生物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除了脑袋像人类外再找不出半点人类的特征,既没有胳膊也没有腿,像是由两种生物拼凑而成。
它下半身的鳞片分布也不均匀,有些大有些小,有些地方甚至根本就没有鳞片,里面白生生的肉挤出来,看起来颇为畸形。
而且混合着鱼腥和污秽的臭味,难以入鼻。
陈司看到它不禁心生疑问,最初那两个工人怎么把这种生物认成美人鱼的?
这半人半鱼的怪物一直偷偷跟在陈司身后,用鱼尾的鳍在模仿他走路。
如今见陈司发现了自己,勃然大怒,裂开嘴巴,露出里面锋利的两排獠牙,向陈司猛扑过来。
陈司屏住一口气,本打算用双手将其擒住,但这厮体表有一层黏稠的液体,滑不溜秋的,他竟一时没抓稳,被鱼怪一下扑倒在了地面。
鱼怪张开大嘴就朝着陈司的肩膀咬去,锋利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刺破了陈司的皮肤,咬下一大块肉来。
鱼怪在嘴里嚼了嚼,似乎觉得挺好吃,又低头准备再咬一口。
可这次它吃到的只有一个硬邦邦的拳头,直接砸在了它的脑门上,把整个脑袋都砸开了花,血液浆汁溅了一地。
陈司推开压在身上的残体,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疼得直咧嘴。
“狗娘养的,真是个畜生。”
他觉得这玩意智力大概不怎么高,居然能想出偷跟在身后偷袭的招数,而且打斗起来也是横冲直撞,似乎全凭本能行事。
唯一需要忌惮的就是它一口锋利的獠牙和强大的气力,要是放在以前或许还要和它纠缠好一番才能分出胜负。
对这怪物的实力有了个初步的预估后,陈司心中微定,觉着这样的怪物只要数量不至于过多,自己处理起来应该不算难事,于是继续朝着激战的方向前进。
他越往前走,枪炮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其间还夹着一些怪物难听的嘶鸣声。
等陈司抵达时,看见的是战火纷飞的战场。
至少数百人的特种部队正在与各个角落的鱼怪展开战斗,到处可见枪管射出子弹时的火光,爆炸声此起彼伏。
有些鱼怪被强大的火力压制住动弹不得,但更多的则是完全无视子弹的扫射,径直扑到作战人员的脸上,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就开始啃食。
而在人群之中,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那人肩膀上站着一只赤皮小鬼,胯下骑着一头似虎似豹的生物,手上提着一把长柄大刀大杀四方,所过之处鱼怪纷纷人头落地。
陈司愣了愣。
常春生?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