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几天,陈司一边给孟天华喂蛇妖肉,帮助其恢复伤势,一边将蛇妖的肉一点点剔下来,切成肉条,放在石块上晾晒。
他把外衣脱下,做成了个简易的挎包,肉条一旦晾干了就存放在里面,如今已经装了满满当当一包。
这等治疗伤势灵丹妙药放在外面不知道有多珍贵,现在有这么多摆在眼前,得快些备点存货,今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在陈司忙活这几天,孟天华已经彻底恢复过来,期间还帮着陈司制作肉干。
同时他自己也留下了不少,一方面可以当今后几天的口粮,另一方面万一要是真出去了,这可就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啊,可遇不可求,再多都不够。
眼看准备得差不多了,陈司这才起身拍了拍灰尘,道:“走吧。”
孟天华看着陈司前进的方向,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河流,疑惑道:“大哥,我们这次不沿着河流走了吗?”
陈司有些忌惮地看了看那条红色的河流,道:“你觉得当时那蛇妖为什么拼了命也要往下游游去?”
“不是为了借助水势摆脱我们吗......”孟天华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但同时另一股恐惧涌上他的心头,“又或者,这样的怪物不止一只,下游还有他的同伴......”
陈司点了点头,严肃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赌不起,还是小心为上,暂且先走陆路吧。”
孟天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可不想再遇见这些非人的怪物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算是好运,下次可就不一定还能活下来了。
而且这几天下来,孟天华算是真正见过了陈司的本事,知道这位恐怕不是什么一般人,这种时候老老实实听他的话才最容易活下去。
经过这几天的探索,陈司早就对附近的环境了如指掌。
从石壁向上攀去有一条沿着河流的小路,应当和之前的道路是相连通的。
只是难保沿途不会再次出现蜈蚣鲛人的骚扰,这条路走着并不保险。
另外往滩涂里边走去,还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不知是通往哪里。
看似是自然形成,但其间有许多人为拓宽的痕迹,陈司和孟天华体型都不算太大,在里面行走不成问题。
陈司于是最终选择走这条裂缝,身体钻进去后弓着些腰,刚刚好。
孟天华自然也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里面的环境比较压抑,前面和后面都黑洞洞的,走久了实在让人心底发毛。
身后黑漆漆的洞口内,总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什么在跟着自己......
孟天华打了个寒颤,为了驱逐内心里的不安,便找了个由头向陈司搭起话:“大哥,认识你这么多天,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陈司对暴露自己的信息非常敏感,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出去之后你家付了钱,我们便两不相欠,你知道我名字做什么用?”
孟天华挠挠头,嘿嘿一笑道:“咋能这么说呢,我老爹说过,买卖是买卖,人情是人情。大哥你救我出去是为了钱不错,但你好几次出手相救,对我而言可是救命恩人啊,这些恩情我可是都记在心里的,等出去了肯定得报答你。”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商人的儿子,孟天华看出了陈司的不凡,此时已经动起了结交的心思,能和这么一位人物扯上交情,对今后而言无论如何都是有利无弊。
陈司想了想,觉得和这些世家处好关系总归没什么坏处,或许今后还能从他们那获取些消息,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陈司。”
谁知,孟天华听了这两个字后,竟然愣了愣神。
“大哥你的名字倒是和我们学校一位有名的同学有些相像......咦?面相好像也有几分相似。”
他不自觉地将脑袋往前伸得老长,悄悄打望着陈司的侧脸。
陈司板着个脸,面色铁青。
没想到救的竟然是校友?他以前在学校可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这孟天华难道认识自己?
不料,孟天华看了半天,最终却一个劲地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应该只是长得像,大哥这性子不像是当舔狗的料啊......”
陈司的脸色更冷了。
孟天华懂得察言观色,以为陈司不快,立刻转换了话题,继续问道:“大哥你说,这蛇妖和鲛人长相相差这么大,明明是两个物种,为啥他们两者的肉功效都差不多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陈司心中其实也一直有所疑虑,皱眉回道:“当日那边攀附在石壁上的鲛人本来已经被我逼退,但就是听见了蛇妖的呼叫,最后才悍不畏死地蜂拥而上,蛇妖应当是类似头目一般的存在,也有可能是由鲛人进化而来,也有可能是鲛人的一个分支,现在线索不足,推断不出什么。”
孟天华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壁画,摸了摸下巴,道:“从它们先民的记录来看,这些鲛人和蛇妖应该至少已经共存几千上万年了,他们的关系倒有些像还处在原始社会的奴隶时期,说不定我们之前所见的就是个奴隶制部落。”
陈司微微颔首,觉得孟天华分析得不无道理。
这些生物毕竟被困在地下这么多年,与世隔绝,社会关系有可能还处于很原始的阶段。
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里,体型更强健,力量更强大的蛇妖演化成为统治阶级自然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在血肉池中石柱上的那幅画却始终让陈司耿耿于怀。
当时在神像面前缠绕在一起的两个小人身体相连,舌头交织,看体态分明就是鲛人和蛇妖,在远古的画像中,二者的地位似乎更为平等,不知为何如今却变为这种关系。
这时,孟天华再次畏畏缩缩开口道:“大哥,我怎么老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呢,是不是我的错觉......”
陈司却不以为然道:“有头蜈蚣鲛人老早就跟过来了,你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