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各部终究没有劳烦到青龙、白虎、朱雀出手。
不管是宋子英和他的心腹们,还是胡商会馆上下,尽数被绣衣卫连根拔起。
待到天明之时。
绣衣各部已经开始收拾残局。
城外,齐鲁军大营。
主帅大帐内。
张承先面色阴郁。
其余各营将领,则个个面面相觑。
常子英居然是前朝余孽?
还拥有皇族血脉?
老实说,各营将领和常子英相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他们还真没看出,嗜色如命的常子英,会是前朝皇室后裔。
“常子英……不,宋子英如今已伏诛。”
“都督说了,不会追究尔等与宋子英相交的事情。”
“但从今往后,却不许再提及宋子英。”
“都督这是为你们好,可都明白?”
张承先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道。
众将闻言,齐齐点头应诺。
他们自然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都督此举,分明就是在保全他们齐鲁军。
否则,说起来一军之中,居然藏着野心勃勃的前朝余孽。
这前朝余孽,偏偏还爬到了中高层将领级别。
这种情况下,整个齐鲁军都会被牵连进去。
如今,洛珩却直接压下了此事。
齐鲁军众将,又岂能不感激?
“另外,武烈营如今没主将。”
“你们各自推荐个靠谱的人上来。”
张承先叹了口气,说道。
武烈营,原本算是齐鲁军第二骁勇的存在。
宋子英虽居心叵测,但能力却是有的。
论武力,也仅次于袁继桐。
在袁继桐高升后,宋子英实际上已经成了齐鲁军第一猛将。
如今,宋子英死了。
武烈营自然也要安排个新的主将。
众将听到这话,眼眸中皆露出了一丝喜色。
宋子英的死,发生的太过突然。
武烈营的主将人选,自然也不可能像往日那般,按部就班地筛选提拔。
只能靠着各营将领推荐人才。
“大将军,末将麾下的蓝翡,有万夫不当之勇,且还擅长统兵。”
当即便有将领,推荐起自己麾下之人。
张承先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扫向其他人。
“末将麾下的李任,亦是个人才。”
“大将军,末将的亲兵统领张继成,骁勇善战,胸怀韬略,是武烈营主将不二人选。”
“臭不要脸的,谁不知道张继成不过一莽夫罢了,还胸怀韬略?末将麾下的魏昌邑,才是真正的名将苗子。”
“拉倒吧,魏昌邑嗜杀,当个先锋或许还行,当主将就免了吧。说起来,还是末将身边的高文义,才是好苗子。”
一时间,众将争先恐后地推荐起自己身边的人。
而他们推荐的人选,也无一不是他们的心腹,或者左膀右臂。
倒不是这群齐鲁军将领,都如此大方。
连亲信、左膀右臂都能让出。
而是,这种事情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他们的心腹能执掌一营。
对他们而言,自然有莫大的好处。
至少在齐鲁军中,能掌握的话语权,要比别人更大。
见麾下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
张承先头都大了。
“各自都将人选按照规则上报到本将这边来。”
“现在……统统都给本将闭嘴,滚回自己的营地去。”
张承先这一发飙,众将顿时噤若寒蝉。
眼见众将老实,张承先扶案站起后,背着手朝着大帐外走了出去。
有将领见到后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大将军,您这是要去哪?”
张承先闻言,步伐一顿,好没气地回了句。
“自然是给都督去请罪!”
……
洛川郡。
洛水河畔。
一众洛氏子弟齐聚在此。
扑通、扑通!
有族中年轻子弟,纷纷跃入河中,朝中洛水河下潜去。
岸上。
族长洛桓,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根据线索来看。
这洛水河底,藏着一处先祖遗迹。
传说中的钺祖旧居,就在如今的洛水河底。
当然,这并非是洛氏先祖洛钺变态。
好端端地把旧居建造在河底。
而是,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洛钺所在的时代,洛水河还不像现在这般宽阔。
彼时的河岸,如今早已化为洛水河的一部分。
当年钺祖所建造的故居,自然也被吞没。
成了洛水河底的一部分。
河中。
众多洛氏子弟,四处搜寻着。
很快,就有人有所收获。
一个叫做洛珍的年轻子弟,极为眼尖地看到了埋在淤泥中的一角飞檐翘角。
他顿时惊喜不已,忙游了过去。
匆匆扒拉开淤泥后。
果然露出了完整的屋顶翘角。
让人震撼的是,哪怕这翘角埋在淤泥内,恐怕有上千年了。
但却依旧保存得很完好。
甚至看不到任何损毁。
洛珍大喜,暗暗记住方位后,快速朝着河面浮了上去。
哗啦!
岸边的洛桓等族老,猛然看到河面水花四溅,紧接着冒出人影来。
“是珍小子,可是有发现?”
洛桓紧张兮兮地问道。
其他族老也忙屏住了呼吸,面露期待神色。
老实说,钺祖洛钺,在一众洛氏先祖中,算不得多厉害。
只是,如今这个时代,洛氏衰微到了极点。
尤其是武道方面,被桎梏得极其严重,以至于族中子弟,精通武道者只有十之二三。
修为达到宗师层次的,更是少得可怜。
整个洛氏加一块,也就只能拿出一个宗师来。
这对于骄傲惯了的洛氏子孙而言,无疑是不能接受的。
他们迫切希望得到先祖留下的那些传承。
哪怕不是特别厉害的钺祖,于他们而言,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族长,有发现。”
“我在河底发现了飞檐翘角,保存得十分完好。”
河中,洛珍兴奋地说道。
听到这话,岸上的洛桓等族老,齐齐喜形于色。
好啊,总算有所发现了。
原本他们也只是想着,按照获得的线索试着去寻找一下。
心中其实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
毕竟,洛水河这么宽阔,光河宽距离,就有数十丈。
在这么大的一条河中,找到钺祖的旧居,是何其之难。
“天不绝我洛氏,祖宗显圣了!”
洛桓激动得泪流满面。
他定了定神后,忙下令族人,隔绝这一段的河水,然后利用工具将河水抽干,挖掘出钺祖旧居来。
只不过,这工程可不小。
怎么看没有十天半月,都未必能挖出先祖遗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