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儒家会讨厌犹大和犹教吗?
答:会,他们会非常讨厌,甚至将其视为异端。
儒家主张仁德,犹大搞种族灭绝。
儒家讲礼仪道德,犹大道德沦丧。
儒家讲究忠义,犹大背信弃义。
儒家重农抑商,犹大以商业为生。
儒家……犹大……
可以说,不论是从行为还是思想,亦或者是经济模式上,儒家和犹大都背道而驰。
如果双方没有直接关系,以当前儒家的保守程度,大概率会轻蔑的说一句:
蛮夷之辈,不通教化,愚昧无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现在双方产生了交集。
犹大支持蒲寿庚窃取华夏之地,想来一手鸠占鹊巢。
他们还背叛了儒家最喜欢的宋朝,杀死三千多宋朝宗室。
关键的是,当时跟随宋室南逃的士大夫,也全被他们杀了,数量无法统计。
被杀死的士大夫里面,很可能就有大家的师长先辈。
这就不一样了啊。
切肤之痛啊。
再联想到《犹大书》里记录的种种劣迹,这犹大简直就是儒家思想的反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朝堂上。
当确定书里的内容为真,文官集团瞬间就改变了立场。
查的好,此等卑劣的族群必须消灭。
于是朱标顺水推舟,下令将犹教列为邪教加以打击。
并且还下令,将《犹大书》刊行天下,让世人知道这个族群的真实嘴脸。
万不可使我天朝百姓被欺骗。
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扬开来,民间沸腾。
啥?
那本书里写的都是真的,不是陈景恪故意抹黑?
犹大的行径比书里写的还要恶劣千百倍?
最开始大家还都有些将信将疑。
还是那句话,个别人邪恶大家能理解,整个族群都如此卑劣,实在超出了世人的认知。
关键他们还一直如此卑劣,从未改变过。
等证实这不是谣言,而是真实的时候,大家的情绪瞬间被拉满。
这样卑劣的族群,必须要撵出大明。
其中尤以儒家读书人最为激进,甚至喊出全部诛杀的口号。
他们不光喊,还写文章为此定性。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前文已经说了。
前世因为蒲寿庚背刺南宋,屠戮宗室和士大夫,一直被明朝文人唾弃。
文人的喜好影响到民间风气,导致有明一朝,民间对犹都不友好。
现在陈景恪编写了《犹大书》,重点强调了某些东西,这种厌恶情绪直接被拉满了。
如果再有人煽风点火,让儒家喊打喊杀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至于是谁在背后火上浇油,陈景恪表示我不道啊。
我正忙着教导朱樉呢,没空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作为治国思想的儒家出手,等于是为事情定了性。
犹可灭。
然后佛道两家眼见舆论大势已成,也顺势推出了自己的补丁。
在华夏这片大地上,儒释道三家联合出手的威力有多大,想想就知道了。
大明境内为数不多的犹大,在短时间就被清空。
而且这次他们想通过改名易姓藏匿都做不到。
三家联手,他们就是藏在十八层地狱,都能给揪出来。
眼见反犹大势已成,陈景恪长出了口气,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舒服。
——
朱樉问道:“你很忌惮犹大?”
陈景恪颔首道:“是的,还要在基和伊之上。”
朱樉很是疑惑:“为何?他们的行为虽卑劣,然只要略加防范就可让他们无可乘之机。”
“比起基教和伊教,那点威胁似乎不值一提吧?”
陈景恪叹道:“正因为你认为他们威胁不大,所以他们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这话很拗口,朱樉却立即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越是容易被人忽视的危险,越是致命。
今日你认为他们不值一提,明天就会有人觉得针对他们小题大做。
后天就会有人放开对他们的限制。
然后,一切都将再次重演。
一旁的朱雄英也补充道:“况且对方还是一个流浪两千多年,都始终没有消散的族群,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朱樉表情凝重的说道:“是我太自大了。”
“大明轻易就解决了境内的犹大,让很多人产生了轻视之心。”
“连我都产生了这种错觉,更遑论他人,这一点你们要注意。”
陈景恪颔首道:“我知道,很快就会有进一步措施跟进。”
正说话间,仆人通报:“阿扎萨到了。”
陈景恪说道:“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咱们继续了解安西的情况。”
朱樉毕竟被圈禁了这么多年,世界变化很大,他需要重新学习。
有些东西跟着朱标就能学到,有些只能跟着陈景恪学。
还有些则是陈景恪请人来教他,比如阿扎萨就是被请过来的老师。
阿扎萨得知朱樉即将出任安西总督,立即就知道,这個人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以后数十年,两人都要相互打交道。
所以,他对朱樉非常的尊敬,教的也非常用心。
深入浅出的为其讲解了西方的情况。
朱樉虽然傲慢,却也知道对方将是自己在西域最大的盟友,所以表现的也是彬彬有礼。
暂时来看,两人相处的还是很不错的。
对于大明突然针对犹大的行动,阿扎萨也非常奇怪,自然也找陈景恪问过原因。
陈景恪悠悠的道:“两千年来,犹大更换出卖了那么多任宿主,自己却传承至今,难道还不可怕吗?”
“我华夏有句话叫防患于未然,提前布局针对或许显得小题大做,但也比事到临头再后悔要强的多。”
阿扎萨有些不以为然,我波斯也几度被灭,不一样传承至今吗?
陈景恪岂会猜不到他的想法,说道:
“人家流浪两千年,信仰从未改变过,你们波斯人的信仰改过几次了?”
“关键是,人家一有机会就搞族群灭绝,你们波斯人敢这么做吗?”
阿扎萨不说话了,不过内心里依然认为陈景恪小题大做。
陈景恪也没有多劝,听不听在于你,被反噬的时候别后悔就行了。
除了每天教导朱樉,陈景恪依然将剩下的时间用来学习儒家文化,尝试着对其进行修改。
随着改良的深入,他发现自己的进度越来越慢。
究其原因,还是学问不够深。
但这事儿也没办法求助别人,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啃。
大明的变革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朱标的执政思想很简单,大局方面以休养生息为主,但并不是什么都不做。
微观方面的变革,依然在激烈的进行。
深化革新可不是用嘴说说那么简单,要落到实处需要付出很大的行政成本。
朱标将自己的心腹派出,去各个地方巡察监督革新工作。
五年计划工作小组,也派出了二十余支工作队,深入基层指导计划的实施。
然后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大明竟然同时有六十多个中央特派组,在全国巡视。
这还不算锦衣卫的密探组织。
可以说亘古少有。
但这些巡查组的作用是非常突出的,朱元璋时期的各种变革,快速的落实到了基层。
比如苛捐杂税,很多地方依然在变相的征收,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猖獗了而已。
这次也来了个彻底的肃清。
无数百姓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国家竟然出台了这么多惠民政策。
皇帝果然圣明啊。
都是当官的不好,皇帝制定的好政策,竟然敢藏着不实施。
随着革新的深入,老朱一家子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那是节节升高。
这会儿就算朱标真出什么害民政策,百姓也只会认为是当官的瞒着皇帝干的。
压根就不会怀疑是皇帝的问题。
老朱虽然退休,但也时刻在关注着外界的信息。
得知这种情况,自然是非常开心。
对陈景恪的变革,也就更加的信任……
五年工作计划的推进,就非常缓慢了。
这其实在意料之中,这不只是官员能力的问题,人手不足也很关键。
一个县衙才四个入品的官,其余都是吏。
这四个人还各管一摊,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搞什么工作计划?
交给下面的吏?
别扯淡了,吏基本都是本地地头蛇。
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们,那就是帮助他们揽权。
所以只能慢慢的来。
不过对此大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不着急。
第一个五年计划,已经被大家默认为试运营和教学。
但这种靠官员自发摸索的形式,实在太过低效。
经过几个月的思考之后,陈景恪正式拿出了他的特区计划。
“特区就是以前常说的试点,不同的是,以前的试点都是临时的,特区是常设的试点。”
“特区归中枢直接管辖,各种改良变革,都可以优先在这里试运营。”
朱标疑惑的道:“试点随时增设和撤销更加方便,设特区岂不是多此一举?”
陈景恪说道:“陛下,很多政策需要时间才能看出优缺点,这一点是临时设置的试点所无法做到的。”
“人力有时而穷,再聪明的人,肚子里的良策都有用完的一天。”
“而且,人都会受限于时代,很难看的太过于长远。”
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他,你说这话之前,要不要先照照镜子?
陈景恪挠了挠头,决定换个说辞:“咱们不能一直寄希望于天才的出现。”
“如果天才迟迟不出现呢?世界就不转了?”
“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摆脱对天才的依赖。”
众人表情依然怪异,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从陈景恪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很怪异。
一个天才要设计一种制度,让世人摆脱对天才的依赖。
这叫啥?
自掘坟墓,还是断后来者的路?
只有朱雄英,胸膛挺的笔直。
看看,看看,伱们都看看。
什么才叫真正的君子,这就是。
我的好兄弟。
李善长接话说道:“你说的特区,真的有如此大的作用?”
陈景恪说道:“且听我细细道来……”
“新制度优先在特区推行,通过长时间的运行,能让我们更加了解它的优缺点。”
“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找到完善的办法。”
“新区一直使用的都是新政策,总是快其它地区一步。”
“它遇到的问题,将来其它地方也大概率会遇到。”
“朝廷就可以提前做出应对,避免这个问题在全国爆发,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而且我们还要允许特区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对非原则性制度进行微调。”
“这种微调就是一次次尝试……”
“失败了大不了改回来,影响也只限于一地,不会引起全国动荡。”
“正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尝试的次数多了,总能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更何况,失败本身也是一种经验积累。”
“当经验积累的足够多,正确的道路自然就出现了。”
“朝廷再将这正确的经验归纳总结,然后在全国推广。”
“如此一来,岂不就减少了对天才的依赖。”
众人听完皆犹如醍醐灌顶。
朱雄英一拍大腿道:“好办法啊,景恪你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众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在特区尝试变革依然需要杰出人才。
却将对天赋的要求拉低到了正常水准。
毕竟,陈景恪这样的人,千年也才出这么一个啊。
旁听的朱樉在赞叹之余还有些疑惑:“此法说起来也并不复杂,为何以前就没人能想到呢?”
朱标看的比较透彻,说道:“因为自古以来大家都不喜欢变,历朝历代也都将‘变’视为洪水猛兽。”
“禁止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探索呢。”
朱雄英语调激昂的道:“只有我大明才会主动追求变,这是我们和历朝历代最大的区别。”
陈景恪说道:“变才是永恒的,如果我们否认变,选择止步不前,早晚会被变所击倒。”
“历朝历代莫不是因此而亡。”
“大明接受了变的存在,在思想高度上,已经远远超过前朝了。”
关于‘变’的论证,也是他新思想的一部分,并且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完成。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已经被他说服。
特区制度全票通过。
不过特区自然不是说说就能成的。
从选址到制度设计,再到官吏配置,都要经过仔细论证才行。
想要它真正上线,估计是明年的事情了。
而就在陈景恪忙着弄特区的时候,他的一个老朋友也踏上了回归大明的旅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