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听到声音,转身回头,问道:“是叫我吗?”
何自然看到一个长相甚丑的女子,一脸的雀斑,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女子身边的男子转过头,看何自然失魂落魄样子,一拳挥出,打到了何自然的脸上,骂道:“哪里来的野种,敢调戏我的老婆!”
何自然没有闪躲,挨了这一拳,鼻子里流下了鲜血。
齐应夏闻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问道:“自然兄弟,你和人吵架了?”
那个打人的汉子,看到齐应夏甚是魁梧,心里有点害怕,赶紧拉着那个女子走了。
何自然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与谷麦甚是相似,不由得痴了。
齐应夏把何自然拉到了院子里,问道:“兄弟,怎么了?你最近总是神不守舍的?”
“齐大哥,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姑娘。”
“那你这首词是写给那个姑娘的吧?”说完,掏出何自然送给他的那首“钗头凤”词,还给了何自然。
何自然接了过来,读了一遍,甚感伤心。
齐应夏对男女之情看得很淡,安慰道:“自然兄弟,你是一个奇男子,具有通天彻地的能力。怎么能为一个女子悲悲切切的呢?不如这样,我约了我师妹和果杏姑娘出去玩,去爬明城墙,你就会忘了这些恼人的思绪。“
何自然心想,齐应夏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老是陷在愁思之中,只怕自己真的要病了,于是点了点头。
四个人来到了城墙上,看到外面群山叠翠,牛羊遍地。虽是初秋季节,并未有几片树叶枯黄,真的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齐应夏站在果杏的旁边,为果杏讲解明城墙的历史,讲到了明太祖朱元璋,还讲到了大财主沈万三修城墙的事情,果杏听了,甚为惊异。
果杏道:“齐师哥,没想到这么魁梧的武林汉子,却懂得那么多历史,真是令人敬佩。”
齐应夏谦虚道:“这些都是师父师娘讲给我听的,我就学了。果姑娘,让你见笑了!”
果杏奇道:“齐师哥,我怎么可能笑你呢?我还要向你学习呢!”
甘甜枣看何自然并不开心,问道:“何郎中,是不是想在秦淮河遇到的那位姑娘了?”
齐应夏摇了摇手,让甘甜枣不要乱说。
何自然听了,脸色惨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魔女颜小白就会突然气下。经言“恐则气下”,难道自己对颜小白恐惧吗?
“只怕秦淮河里遇到的是几位姑娘吧?”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何自然吓了一跳,这明显是颜小白的声音,不由得脱口叫道:“颜小白,你在哪里?你出来!”
“哈哈哈哈,我就是不出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说完,笑声渐远,直到无声。
何自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和幻觉,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凉风吹过,何自然感到有点发冷。
齐应夏看何自然状态不好,让师妹说个笑话。
甘甜枣道:“好吧,为了能让神医开心,我就勉为其难,说个段子吧。”
果杏道:“妹妹快说,我还没有听你说过段子呢。”
“说两个才子在田间散步。一个才子说道:‘李公子,方才有头牛经过此地。’那个李公子问道:‘袁兄,你怎么知道?’”
齐应夏插话道:“我听说过这个故事。”
果杏道:“齐师哥,你不要打岔,让甜枣妹妹讲故事嘛!”
甘甜枣继续说道:“‘我是从路上的牛脚印判断的。而且,我还知道,这是一头母牛,还怀了孕呢。’李公子甚是奇怪,问道:‘袁兄,你还有这个能耐?’‘李公子,我还知道这个母牛怀着一头公牛仔,而且这头母牛还瞎了左眼。’李公子甚是奇怪,问其原因。‘李公子,你看地上的牛脚印,左边的深,说明怀的是公牛犊。而路上的草右边的被吃掉了许多,而左边的甚是繁茂,说明左眼瞎了。’”
果杏问道:“妹妹,后来呢?真的是公牛仔吗?”
“过了些日子,两人找到了一个农户家里,看到了那头母牛,果然是左眼瞎的,而且产下了一头小公牛!”说完,甘甜枣十分得意!
“这是宋朝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故事,谁不知道啊!”齐应夏甚是不屑。
“我就不知道!何郎中你知道吗?”果杏问道。
何自然也觉得这个故事甚是有趣,充满了智慧,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
甘甜枣很是兴奋,跑过去挎住了何自然的胳膊,说道:“何大哥,我们回去吧!”
果杏看了,心情突然下沉,也不想再玩了,说道:“回去吧,金大侠他们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回到了客栈以后,何自然还是闷闷不乐,也不吃饭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何自然一摸自己的脑袋,觉得有点发烫。再把一下自己的脉搏,知道病了!
齐应夏起床以后,看到何自然一直睡觉,感到奇怪,摸了一下他的头,很烫手,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找到了金审平和师父师母拿主意。
甘辛道:“那赶紧找郎中来看呀!”
金审平道:“甘大侠,何自然自己就是郎中!”
田露道:“那他为何不给自己看病?”
金审平道:“古人云:‘医不自医、医不叩门’。自己怎么给自己看病?”
果杏和甘甜枣也闻讯跑了过来,看到何自然病怏怏的样子,甘甜枣喊道:“我去找郎中!”
果杏一把拉住了她,说道:“何大哥自己就是郎中。”
甘甜枣一拍脑袋,说道:“我倒是忘了。那他怎么不给自己治病呢?”
何自然声音嘶哑着说道:“经言:无刺熇熇之热,无刺漉漉之汗,无刺浑浑之脉。我自己已经诊断过了,等我的热下去了才能用针刺治疗。现在热邪正盛,不是治疗的好时机。”
金审平道:“不是说医不自医的吗?你自己能治吗?”
何自然道:“那是说你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不能自己治疗,比如眼睛、后背等,自己看不到,不能盲目施治。还有,如果自己不能诊断,当然也就不能自己治疗自己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下懂了。”甘辛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们让何郎中多休息吧,他自己说能治,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太阳落山以后,果然,温度下去一些,何自然自己用针灸调理了足太阴脾经、手太阴肺经,以补法,补其阴之不足,出了汗,第二天就好了。
看到何自然还是闷闷不乐,连乐天派甘甜枣也不开心了。她找到了何自然,说道:“何大哥,你自己就是郎中,难道就治不好自己的病吗?”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何自然再次给自己把了脉,发觉自己的心肾二脉有点弱,而肝脾也不怎么好。
病入五脏,这可不是好事!
而且觉得自己干什么事积极性都不高,这是郁症的表现!
在果杏和甘甜枣的鼓励下,何自然给自己做了调理计划,补了肝、心、脾、肾等脏腑,也调理了足阳明胃经。由于是未病,而且调理及时,两三次的调理,何自然就恢复如常了。
看到何自然好转,甘甜枣问道:“何大哥,还想那位姑娘吗?”
果杏怕勾起何自然的旧病,连忙说道:“何郎中,你不要听她的,她就喜欢乱说话。”
何自然道:“果姑娘,你不要责怪甘姑娘。她也是为我好,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有可能病得深了。好在我年轻,稍微调理一下,也就康复了。”
何自然恢复健康以后,觉得不能每天在深宅大院里消耗生命,于是独自一人来到了秦淮河畔,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金坚成一些人的蛛丝马迹。
他刚走到了一个青楼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放荡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