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然心想,看起来胡安也知道自己是针灸医生,而且他也想抓自己,何自然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何自然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胡安却毫不客气地扣动了扳机,就听“砰”地一声响,子弹朝何自然飞去!
何自然知道胡安会出此招,立即身体急速向左旋转,躲过了子弹。接着右手一甩,一根银针飞出,射中了胡安的大陵穴,火枪掉在了地上。胡安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何自然运起“随风走”轻功,迅速消失在松江的房顶之上。
两天后,何自然独自来到了金陵,找到了上次聚会时的大宅子。
师父木敷和、师叔齐未辛都在。
霍升明等得很焦心,看到何自然来了,大喜,说道:“何自然,你终于来了!”
何自然却垂下了头,不敢看霍升明。
“何自然,谷麦和谷香呢?”霍升明问道。
“她们说回老家了。霍师父,都是我不好,没把他们带来。”
“是不是你欺负她们了?”尹徵怒道。
何自然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一个房间,往床上一趟。
木敷和跟了进来,问道:“何自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师父,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乖徒儿,估计我们还得躲一阵子。朝廷现有一份缉拿名单,名单上有我们的名字。”
“师父,你和霍师父不是没有答应金审平反清复明吗?怎么把你们的名字都写上去了?”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金从革是清廷的卧底!亏得金审平还把他当成了心腹。”
“金从革投靠了朝廷?”
“可不是吗?把我们的名字都写在了名单上,还包括你!”
“名单上还有我?这真是笑话。不过,我针灸给人治病,也是清廷缉拿的要犯,有没有也没多大关系。”
“这两天,有人已经盯上了这个大宅子。正好你回来了,明天我们得搬到山里去躲几天。”
“好吧,师父,我到哪里都可以。”何自然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悲从中来。
突然,挂在脖子上的琥珀动了几下。何自然想到了果子李一直陪着自己,心里升起了一点点慰籍。
只有果子李是爱自己的,何自然想。
果子李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就为了送自己穿越回来。
而谷麦却听信了小魔女的谗言,离自己而去!
想到此处,何自然心中不由得十分失望。
可是,可是自己就真的就没有错吗?
何自然不明白为何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地被颜小白勾引了!
如果自己控制住自己,颜小白再怎么白,再怎么美,再怎么性感,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看着低头沉思的师父,看到了师父的脸逐渐苍老,何自然心中一片凄凉。
自己一直过着躲躲闪闪的日子,在江湖上流浪。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父,我们为什么活着?”何自然突然问了出来。
木敷和一怔,望了何自然一眼。
“你是个通天彻地的人,也能问出这么俗的问题来?”木敷和反问了他。
“师父,一直有您的支持和鼓励,我才能有信心地活着呀。”
“人活着,不是为自己。你活着,是为了济世救人。如果你忘记了这个初衷,你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师父,你活着是为了反清复明吗?”
“倒也不是。我活着是为了行侠仗义,能为老百姓做一点事情更好。我喜欢自由,像风一样自由!”
“师父,我明白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任务。我们认真地去完成就好了。”想到此处,何自然顿时释然。
木敷和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是个能为世人做点事的人。”
“师父,我做错事了。”
“人生在世,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木敷和安慰道。
“我伤害了谷麦姑娘。”何自然说到此处,流下了眼泪。
“佛说:‘若无所欠,怎会相见?’这是你们之间的缘分。缘分分分合合,皆是自然,没有必要太伤心。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你们又和好了。”
“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佛了?不过,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也希望谷麦姑娘将来能原谅我。”
为了避开官兵的追捕,次日,大家收拾了行礼,来到了紫金山下的一个财主家里。
一个人出来迎接,说道:“等待多日,终于与诸位在此相遇!”
何自然抬头一看,这人却是齐应夏!
木敷和打了个哈哈,说道:“有钱就是好啊,在哪里都能安家。看你这深宅大院,自己住也太浪费。我们就凑合帮你忙,添点人气。”
“木大侠说笑了。我这里已经住了好几个人了。你们都出来吧,诸位英雄都到了!”齐应夏打了个招呼。
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何自然一看,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原来甘辛、田露、果杏和甘甜枣都到了。
“齐应夏,听说你要办喜酒了,我在等着喝酒呢!”何自然开玩笑说道。
“何大哥,说实话,我们就是在等你。你到了,我们就准备喜酒喜糖。”
果杏望了何自然一眼,问道:“何大哥,你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晒黑了,也瘦了。”
甘甜枣说道:“我看何大哥是相思病,不知道又想哪家的闺女了!”
甘辛喝道:“小丫头不要乱说。何大侠出去传播我中华医术,刚从琉球回来,操劳过度,能不黑瘦吗?”
甘甜枣撅着嘴,说道:“爹,你就知道骂我。我跟何大哥开个玩笑不行吗?”
何自然道:“甘大侠,甜枣妹妹说的在理,只是个玩笑而已。甜枣妹妹,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呀?”
甘甜枣霎时脸红了,说道:“何大哥,我怎么知道?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齐应夏道:“何大哥,其实我父母亲也来了。他们为了赚钱,操劳过度,两人双双倒下、卧床不起了!”
何自然心中咯噔一下,说道:“你家伯父、伯母什么病,竟然如此严重?”
齐应夏道:“他们在京城也看了名医,吃了汤药,但是见效甚微。所以,我把他们千里迢迢接到江宁府,盼你这个神医能给看看。何大哥,如果他们倒下了,我可接不住那么大的摊子,你一定要把他们治好啊!”说到后来,齐应夏眼眶都红了。
齐未辛也道:“何自然,你一定得把我大哥、大嫂的病治好!”
何自然道:“我肯定尽全力。但是我得先看看他们的病情。齐应夏,你带我去看看。”
齐应夏把何自然带到了主卧,看到了齐应夏的父母都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
何自然行礼完毕,就给两位老人做了四诊合参,不光把了寸、关、尺的脉象,还把了人迎脉,并且合参了三部九侯。
齐应夏问道:“何大哥,我父母这是什么病?”
何自然问道:“经言‘五脏让人痿’,这应该是痿症,也是膏粱病。”
齐应夏道:“我没听懂,具体指什么?”
“就是因为吃了肥甘厚味有了内热,内热消耗了五脏的阴精。导致骨痿、筋痿、肉痿等。所以足部无以支撑,站不起来。”
“那还能治吗?我以前听你说过,伤了五脏是最难治的。”
“确实难治。不过,假以时日,运用神行九针会效果明显。我试试看吧。”
齐应夏问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同时有这个病呢?”
何自然道:“同时肯定是不可能的,肯定有先有后。只是现在都很严重了而已。因为他们平时吃的用的以及生活习惯一样,所以会得同样的病。”
齐应夏道:“何大哥,那你尽快给他们针灸吧!”
“慢着!”齐应夏的父亲齐已辛说道:“我不要针灸,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