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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走出来

    “知府大人,如果针灸把人治好了,我有没有罪?”

    “这个?总之,朝廷是不允许的!”

    李长工之妻跪下哭道:“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他们俩治死了我的老公、孩子的爹!”说完,拉着孩子也跪了下来。

    知府再拍惊堂木:“肃静!何自然、解其,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解其施礼道:“知府大人,小人是个郎中,治病救人,绝无杀人之意。再说了,我用的是朝廷允许的汤药治疗!”

    何自然心想,你这是为自己开脱啊,把锅甩到了我的身上!

    知府又喝道:“何自然,你还有何话说?”

    何自然道:“大人,小人仍有问题要问!”

    “允许!”知府道。

    何自然走到了李长工的儿子面前,问道:“孩子,当天我给你爹治疗了以后,你爹是不是好了很多?”

    “你治死了我爹!”孩子喊道。

    “孩子,你是个好孩子,请你回答问题。说实话,我治过了以后,你爹就死了吗?”

    “没有,我爹是第二天吃过午饭以后严重的!”

    “你爹都吃了什么?”

    “我爹那天很开心,吃了两个大馒头,还有汤,还端上了花生米,让我也吃了一点。”

    何自然一听,立即问道:“你爹那么开心,没喝点酒吗?”

    “我爹喝酒了,喝了半坛子酒呢!”

    何自然向知府施礼道:“知府大人,我问完了!”

    知府道:“你问完了,我也可以定你的罪了!”

    何自然道:“大人,小民无罪!”

    “此话怎讲?”

    “大人,你可以找本地的知名郎中听审,就知道李长工是怎么死的了。”

    解其也点了点头,心中知道了死因。

    下午再次开庭,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何自然,你可以为自己辩护,你说自己无罪,怎么无罪了?我请了我们京城的知名郎中听审。”

    何自然道又重新问了一下李长工的妻子和儿子,母子都如实说了,没有撒谎。

    何自然说道:“众位郎中都听到了,李长工得的是颓疝之症,还有很严重的肝病。”

    “继续说下去!”知府道。

    “得肝病的病人,是不能喝酒的。请问一下众位郎中。”

    听审的郎中都点了点头,解其也点了点头,说道:“还不能有夫妻生活。”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说,李长工的死是因为喝了酒以后,肝病复发致死?而且还可能过了夫妻生活?”知府问道。

    “只能如此解释了,而且这也是正确答案!”何自然道。

    知府和两位听审的郎中商量了以后,说道:“就是喝酒是死因,但是你们两位郎中为何没有交代病人不能饮酒?”

    何自然道:“本认是解其郎中介绍过去治病的。前面他治了几次,没有治好。所以我以为解郎中已经交代病人注意事项了。”

    解其也走到了李长工的妻子面前问道:“后来你们过了夫妻生活了吗?”

    李长工的妻子红着脸嗫嚅道:“第二天,他身体很好……”

    “好吧,既然如此,姑且认为你没有杀人之罪。但是,何自然,你违反了朝廷的禁令,针灸治病。来人哪,把何自然抓起来!”知府喝道。

    何自然看到知府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身形甚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且慢……”一个细长的声音传来,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太监走到了知府的面前,在他面前耳语了一句话!

    “皇后口谕?!”知府吓得跳了起来。

    何自然内功深厚,听到了这几个字。

    知府跟太监交代了几句,然后说道:“鉴于两位都是郎中,治病救人,并无不妥之处,当堂释放。李长工是自己生活不检点致死,但是郎中没有交代清楚注意事项,有轻微责任。每人赔给李长工妻子纹银十两做安葬费!退堂!”

    李长工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因为没有自律致死,所以也就认了,领了银子走了。

    齐应夏、谷麦和谷香陪着何自然回去了。路上,谷香问道:“师父,你做事很仔细的,为什么没有交代病人生活禁忌?”

    何自然道:“唉,这个我大意了。我想解郎中也是一位优秀的郎中,他肯定已经跟病人交代了,所以我就没必要重复。哪知,会有这个结果。”

    “何大哥,这确实是一场虚惊,最后是有人保你,否则你很麻烦。”齐应夏道。

    谷麦道:“何大哥,这会不会是有人设的局,想害你?”

    何自然沉吟了片刻,自己也觉得甚是可疑,但是就是没有找到疑点。解其其实能医好李长工,只不过是时日很长。但是他又是怎么认识李长工的呢?李长工的家里很穷,而解其并不是京城人士,如果是亲戚介绍,那也太巧了吧?

    何自然有想起了在松江府为洋人治病的事情,当时只有解其和洋人知道自己用针灸治病,怎么就突然官兵来抓了?如果没人举报,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谷香追问道:“师父,我姐姐问你话呢!”

    “如果说是做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就是没明白,他为啥会害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何大哥,如果有人害你,那只能是为了名利,或者收了别人的好处。”齐应夏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知道名利的意义。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算我倒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也许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呢。但是我也不能因噎废食,就不给人看病了吧。我的目标就是让岐黄之术的针灸绝技传承下去,自己有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何自然觉得自己想通了。

    “师父,你真是我学习的楷模。姐姐,你说是不是?”谷香道。

    “是的,是的,你的师父是伟大的!”谷麦连连点头,对谷香说道。

    回到了家里,齐应夏请何自然以及谷麦、谷香去旁边的餐馆吃一顿,说是去去晦气。

    何自然虽然无罪释放,但是心里还是郁闷,喝了不少酒。

    齐应夏看何自然心情不好,就对谷香说道:“谷香,让你师父和你姐姐交流一下,也许心情就好了,我们先撤。”

    谷香知道齐应夏是给他们俩机会,自己心领神会,和齐应夏一起,先回去了。

    齐应夏走后,何自然又多喝了几杯,仿佛眼前坐着的是果子李,不由得站了起来,要去拥抱。

    谷麦看何自然喝醉了,于是就把他扶了回去。

    伺候何自然上了床,谷麦倒了一碗水,坐在床前,深情地看着何自然。

    何自然梦见了果子李,自己在教果子李练剑,果子李一招“清风徐来”,自己没有来得及躲闪,刺到了自己的心窝!

    何自然感到心很疼,喊道:“果子李,你为何刺我?”

    果子李骂道:“你这个骗子,说心里只有我,谁知道你穿越了以后心里又有了别人!”

    何自然分辩道:“果子李,我真的心里只有你!”

    果子李不由分说,恨恨地飞走了,离开了何自然!

    何自然感到心很重,喊道:“果姑娘,不要走!”

    睁开眼,看到谷麦的头枕在自己的胸膛,睡着了。

    何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挂在胸口的琥珀却动了几下。

    谷麦被震醒了,张开了眼睛,看到何自然泪流满面!

    “何大哥,你做梦了吧?你喝点水,解解酒。”谷麦问道。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谷姑娘。”

    “你跟我还那么客气啊,我真的不习惯。你以后就直接叫我谷麦好了。”

    “那我叫你谷妹妹,好不好?”何自然心中一动,爱怜地抚摸着谷麦的头发。

    “那我叫你然哥哥,你觉得呢?”谷麦说完,满脸通红,把头深深地埋入了何自然的怀中。

    “哎呦,还然哥哥呢,真肉麻!”门外一个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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