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您说,何郎中,以前我们请过一个道士,他看了以后说,只能寻找神行九针的传人,否则小姐的病难治。你说,今天我们就遇到了你,难道这不是天意么?我的女儿有救了!”说完,沈大人老泪纵横。
何自然道:“沈大人,我还没看呢,你怎么就那么激动?”
“何郎中,我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如果我女儿活不成,你说我还活着有啥意思?”
“沈大人,上天给我们生命,我们都要珍惜。天下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你先带我去看看小姐。”
沈大人带着何自然来到了小姐的闺房,正好沈夫人抱着小姐在怀中。何自然看到小姐在其母怀中瑟瑟发抖,容颜十分憔悴。
沈夫人道:“大人,这丫头现在又冷得发抖,你看怎么办才好?汤药喝了,也不起作用。”
沈大人道:“夫人莫急,我请来了神医何郎中,让他先看一看。”
沈夫人看了一眼何自然,说道:“大人,有这么年轻的神医?”
何自然道:“大人,看样子似是疟疾的症状。待我诊断以后再做决断。”
何自然给小姐搭了脉,看了舌苔,说道:“小姐是风寒湿三邪侵扰,邪气已经深入内脏,所以发病时寒冷至骨。”
沈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何郎中,刚才我还看不起你,认为你年轻没有经验。哪知道你一下子就说出了病因。”
“夫人,不要紧。夫人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中了风邪?”何自然问道。
“我记得。一年以前,小姐和几个亲戚去了阿里山的日月潭玩,当时天气不好,突然吹了凉风。小姐说过,当时一阵颤抖,但是后来就没事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沈夫人回忆道。
沈大人道:“哪知道过了一个月,小姐突然浑身发冷。请了郎中,喝了汤药,而且郎中下了重药,也没有止住这种寒冷。后来隔一段时间就发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而且身上的疼痛不定,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疼。”
“风善行而数变。”何自然说道。
何夫人问道:“何郎中,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风邪致病游走不定,不住地变化,不会固定在哪一个地方,所以会造成不同的地方疼痛。夫人,跟小姐一起游玩的人怎么样?”
“有的人没事,有的人病了,但是很快就好了。只有我女儿一病不起,难以好转。你看大人的头发胡子都急白了。”何夫人心疼地望着丈夫。
“每个人体质不同。小姐天生柔弱,所以容易被邪气侵扰。如果邪入脏腑,比较难治。这样,这两天让小姐好好地用膳食调理,记住早上醒来的时间,我再用针灸给小姐调理。”
当晚,沈大人摆下酒席,给钦差大人接风洗尘。何自然被安排了上座,坐在赫舍里的身边。
何自然往旁边一看,有个官人甚是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赫舍里道:“何郎中,你看的这位是太医院次席,金太医。你们应该很早就认识了吧?”
何自然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赫大人请原谅,小人不愿意跟这个人为邻!”
原来这位金太医就是金坚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太医院,还坐了次席。
赫舍里哈哈大笑,说道:“何郎中,你是通天彻地之人,格局应该大一些。金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也是首屈一指的,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沈大人也是多次使了眼色,何自然这才坐了下来。
金坚成见何自然坐了下来,满脸堆笑道:“何郎中,你怎么来了台湾?”
“金太医,我怎么来了台湾,难道你不知道么?”
金坚成道:“何郎中说笑了,我与你多日未见,怎么能知道你的行踪?”
赫舍里看他们两人又要呛起来,立即打岔道:“来来来,我们喝酒。沈大人的美酒,我们不能浪费。何郎中,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当年为我治好了病!”
这时,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宝剑直刺赫舍里,口中喝道:“清廷狗官,拿命来!”来势甚是劲急。
赫舍里举着酒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有防备,端着酒杯愣在了那里。
眼看宝剑就要穿胸而过,何自然使出“豹形拳”之“龙腾豹变”,拳头击向了对方的剑尖,剑尖变得偏斜向上。何自然的拳风刮得对方的脸生生地疼!
那个人看何自然武功厉害,不再恋战,连忙冲向房顶。
房顶被冲出了一个洞,众人只见何自然追着那个刺客,冲了出去!
赫舍里惊魂稍定,擦了一把汗,说到:“幸亏有何郎中在!”
沈大人也说道:“没想到何郎中武功那么高强。赫大人,卑职的罪过,钦差大人到了台湾,竟然有人刺杀,来人哪,去捉刺客!”
在外面候着的差役应声而走。
赫舍里道:“算了吧,沈大人。那个刺客的武功,不是你的捕快差役能应付得了的。”
且说何自然上了房顶,运起“随风走”轻功,追着那名刺客,瞬间到了基隆城外。
何自然也运起了“营卫之脉”内功,紧紧地追着那名刺客,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
那人看何自然内力深厚,轻功尤其在己之上,于是转身回头,一招“昭君出塞”,刺向了何自然。
何自然施展出师父传授的清风剑,似春风,似暑热,似秋凉,似寒水,一年四季的变换,招招刺向对方的要害。
那个人武功不弱,招数复杂,剑招有少林的影子、武当的柔和,像硬汉,似美女,刚柔并济,上中下三路,也是招招刺向何自然的要害!
何自然看自己的剑法难以取胜,于是左掌使出少林寺方丈传授给自己的绝招“隔空柔波”,右手持剑一招“春去秋来”,一起击向对方的前胸和头部!
这正是一心二用,双拳堪敌四手!
那个刺客感觉到对方的掌力温柔而至,却有力地击中了自己的胸膛!
那个人顿感一阵气血翻涌、胸口气闷,倒在了地上!
何自然宝剑刺到了他的颈动脉处,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刺杀赫大人?”
“嘿嘿,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是汉人,却为何为满清的狗官服务?”
“问得好。只不过,在我心里,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都是人。我是郎中,所以我心里只有病人。”
“原来你是郎中,为何武功如此高强?”
“郎中的武功就不能好一点吗?”
“要杀要放,随你便!”
“你说出姓名和原因,我如果满意,自然放了你。”
“我叫郑复,是台湾复兴会的会长。怎么样,这个罪名够你杀了吧?”
“别人都是求生,你却是求死。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
“那我就不谢了。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台湾复兴会,收到武林盟主金审平的命令,见到满清狗官,格杀勿论!希望下次你不要挡住我的道!”
“原来是金盟主的命令。”何自然点了点头。
“你认识金盟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自然,跟金盟主还是有点熟悉的。”
“原来你就是何自然?你怎么会到台湾?”
“唉,长话短说,我是从海上逃过来的。我被老外绑架了,逃脱以后飘到了台湾。正好遇到赫舍里大人,我想搭他们的船回去。赫大人以前是我的病人。”
“原来如此。何郎中,我也曾听说过你的大名。现在我知道了你救赫舍里的原因,也就理解了。希望何郎中在回去的船上,能替我把这个狗官杀了,扔到海里!”
“郑复掌门,恕何自然难以从命。我们做人的原则不同,请不要强人所难。今天,我就放了你,我也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杀人,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
“何郎中,你很让我失望。满人占了我汉人江山,你竟然满口仁义道德。罢了,既然你饶我性命,也是我的恩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何郎中,后会有期!”
何自然看着郑复离去的身影,心中也不由得斗争起来。到底是汉人好还是满人好?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
何自然提了宝剑,正要回去,就听后面有人喊道:“何大哥,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