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谁?”
魏然轻声说道:“是我。”
屋内人说道:“进来吧。”
这时魏然便推门而入。
此时屋内床上正坐着一位身穿深绿色衣袍头发斑白的老婆婆。
这老婆婆的相貌竟然跟刚才魏然遇到了那位槐树婆婆的相貌一模一样。
而眼前这位槐树婆婆才是真正的槐树婆婆!
槐树婆婆示意前面的木桌说道:“坐吧。”
魏然坐到一旁木桌在边,轻声问道:“婆婆你伤怎么样?”
槐树婆婆,冷笑一声说道:“还死不了,那掠命七杀的小崽子出手够狠得,不过老身也不是平庸之辈,老身能守护神树封印几百年不曾有变故没想到他们这次来势如此汹汹。”
魏然说道:“他们也是谋划了多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难免会遭遇毒手。”
槐树婆婆说道:“幸好你提前告知我一声,不然我还真就着了他们的道。”
魏然跟李超互亮身份之后,就派暗堂弟子去神树林的封印之地告知槐树婆婆了。
槐树婆婆叹息一声说道:“可真是苦了那个孩子了,他为了帮我挡刀,不惜身受重伤。”
槐树婆婆口中的人就是魏然派过去的暗堂弟子。
魏然说道:“婆婆你放心吧,他的伤已经治好了,并且我派人把他送回宗门去了。”
槐树婆婆点了点头,赞叹道:“我以为昱阳那老小子把老身给忘了,我以为是那个宗门长老会过来,没想到居然派来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来解决神树封印的问题。”
“原本我还想直接去宗门找昱阳,后来你能杀死冯尸,还能找到白玉树根,着实让我来惊讶了一下。”
上阳玄明宗的宗主的道号叫:昱阳子。
估计也只有槐树婆婆这个跟宗主同辈的老家伙敢这么称呼宗主了。
魏然还从李超那里得到过一些八卦传闻:相传很久以前宗主还是门下弟子的时候在虎头峰附近历练,然后认识了槐树婆婆,二者还经历过一段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魏然听到槐树婆婆如此称呼宗主,想必那传闻八卦也八九属实了,而且魏然敢笃定,他们二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魏然双手抱拳,恭敬说道:“前辈过誉了,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槐树婆婆皱着脸上皱纹,笑眯眯地说道:“不错,不错,不骄不躁,心智成熟,思维敏捷,而且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真传弟子,昱阳那老小子倒是收了个不错的弟子。”
魏然心中尴尬一下,看了槐树婆婆不知道自己在宗门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
若是她知道,早就杀到宗门,把宗主给揪过来帮忙。
虽然在魏然眼里不管是昱阳子也好还是槐树婆婆也好,都是低位面的小修士,但魏然已重活一生,他早已经抛去了过往的经历,而是接受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过去已经成为历史,而是关于他的那段历史,已经没人能记得了,就让过去随风而散吧。
现在,未来,才是值得期待,值得珍惜的。
不拘泥于过往的成就和荣耀,也是魏然随性逍遥的本性所在。
也只有这种心态他才能成为逍遥仙途的开拓者与引领者。
魏然说道:“前辈过誉了。”
槐树婆婆摸了摸受伤的腹部,问道:“对了,伤我的那人查到了吗?”
魏然点了点头说道:“我有点眉目了,那个人的手段我很熟悉,曾经我也见过,况且掠命七杀压根就没有能够伤您的实力。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伤你的人应该是血魂教的余孽,而且还是护法级别的存在。”
魏然也不是天天指挥李超去办事,槐树婆婆出事了之后,他去了一趟神树林的封印之地,亲自调查了一下。
槐树婆婆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冷哼一声说道:“血魂教!哼,一帮邪教杂碎,怎么就是杀不死铲不净呢!”
魏然叹息一声说道:“斩草要除根,春风吹又生。当年宗门跟血魂教一战,本来是可以彻底铲除他们的,但他们在宗门里安插了大量的卧底密探,导致后面让很多邪教佞人给跑了,宗门也是无奈,只能先处理门内卧底之事,后再去铲除血魂教。”
“可血魂教也不是傻子,他们不敌我们,只能躲起来。紫乌山范围如此宽广,在紫乌山生活很多的妖族和人族里的少数民族,并不是所有族群都对宗门臣服的,各个民族之间的矛盾,还有妖族跟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像是缠在一起的丝线,理不清。所以彻底铲除血魂教这个工作进行起来很复杂也很困难,需要缓缓图之。”
统治那么大一片地方,想要权衡各个势力民族之间的关系,想要一碗水端平,不仅只是考验领导的思维水平,还是要考验领导统御手下人的政治能力。
江湖,不是只有打打杀杀的。
槐树婆婆听到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昱阳那老小子也是活该,一心闭关仙修,宗门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管,躺在床边的小媳妇都不是自己人,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纯纯活该!”
“哼,真想现在过去一巴掌抽他脸上!”
魏然闻言只能苦笑。
宗门内的弟子都说紫乌山的民风异常彪悍,魏然算是体会到了一点。
槐树婆婆吐槽完魏然的顶头上司之后,端起茶水润了润喉,说道:“今天晚上那人来了?”
魏然点了点说道:“来了,只能说他的演技很粗糙,漏洞太多了,而且小鸢雀也识破了他的伪装。”
槐树婆婆问道:“东西都给他们了?”
魏然点了点头说道:“两把钥匙都给了。”
“他们肯定想不到我在明知道真婆婆在我身边的情况下还会派人请那个假婆婆过来,而且还把两把钥匙亲自送给他们。”
槐树婆婆笑着说道:“兵不厌诈,他们能玩阴的我们当然也能,想必他们已经被喜悦冲昏的头。”
魏然叹息说道:“他们这要是还不上钩,我就服他们真能忍。”
槐树婆婆叹息一声说道:“时间紧迫,封印已经被神树的汁液冲刷得脆弱不堪了,不知道那血魂教的护法会对封印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而且白玉树叶是焊死在封印上的,谁都拿不走,而且他们已经将封印之地牢牢占领了,其实他们已经算是有四把钥匙了,接下来你要面对的考验和风险可不容易,一不留神是要丧命的。”
魏然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婆婆您就别担心了,不仅仅是掠命七杀,那只血魂教的余孽,我也没放在眼里。”
槐树婆婆皱着枯树皮一样的脸,笑着说道:“好狂的小子,够自信,我喜欢。”
魏然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婆婆,我想改变计划了,这个计划对于小鸢雀来说风险也很大,而且我们貌似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就贸然决定这个计划,并不是很好。”
“其实大不了我多累一些,多费心一些,事情最终还是能解决的。”
槐树婆婆听闻,只是笑着看着魏然,说道:“你心疼我那个干孙女了?”
魏然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说道:“我们拿她当诱饵,却没有告知她情况,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这个诱敌的计划其实是槐树婆婆来到这里疗伤之后提出来的,魏然一听既省时又省事,就没多想答应了下来。
当时魏然没考虑到小鸢雀的感受,现在却不行了,毕竟她已经是魏然心中的一个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