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元一脸傲意道:“这个问题欧阳知府和我们一起算过,若是日后按照千分之三的税率收印花税,每年少说也得这个数!”
说完,李福元伸出右手手掌。
“五十万?”何博冷冷一笑,“近五千万两白银的生意,最后只有五十万的税,你这也和打发叫花子没啥区别!”
朱元璋也皱起眉头。
毕竟他可是知道股票市场有多么的赚钱,这五十万连和汤都算不上,显然不能让他满意。
李福元又又白了何博一眼,“我说的是收税五百万!”
轰!
此话一出,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是脑袋懵懵的。
如果五十万税收少的话,那么五百万税收又太多了。
“五百万!!”
户部尚书郭资几乎激动得跳了起来,“李大人,你说的可是五百万两银子?而不是五百万文铜钱吧!”
“当然是五百万两银子,五百万文铜钱才五千两银子,我都没脸说!”李福元很有底气道。
“这只是初步的预估,如果永安府发展得再好一些,到时候征收上来的印花税还会更多!”
真是五百万两银子,而且还能更多!
听到这里朱元璋心动了,真要有这五百万两银子入国库,这就意味着大明的税赋将会增加一半!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印花税嗯.名字不错!”朱元璋笑着点点头,“李福元,你继续说说!”
“是,陛下。”
李福元自然是听出来朱元璋温和的声音,顿时信心大增,继续道:“经过这几年的培养,永安府的百姓都已经养成了购买股票的习惯,千分之三的税率即交易满一千两银子才付三两银子,对于百姓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有了印花税后,自然能够给朝廷交税,到时候自然要上交到户部,最后通过户部核查,最终能够入国库!”
“根据我们和欧阳知府商议的结果是,未来印花税将和朝廷三七分账,三分交给户部入国库,七分留下来用于建设永安府,永安府将会上缴最少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若是皇帝陛下同意的话,此事将从明年开始正式实施。”
朱元璋摇摇头,“三七分成不行,得是四六分才行,而且得是朝廷这边分六,永安府分四!”
李福元当即摇头,“陛下,这可不行!在来之前,欧阳知府有跟我们说,关于税收比例,最少是五五分,要不然他宁愿选择继续免费提供给股民们使用。”
“五五分也行吧!”
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总得给欧阳伦留点,要不然这小子也不会继续挣钱啊!
五百万税收,拿下一半,也就是已经很不错,而且两百五十万两银子可以做很多东西了。
比如给大明士兵再买些装备,提高一些军队战斗力、接着可以将已经在动工的水泥路加快修好!再比如哪里有灾情,也可以有充裕的钱财支持。
要知道大明如今的一年税赋不过一千万左右,过去这一千万要用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都是年年用得干干净,现在突然要多五百万!
别看朱元璋还很沉得住气,要不是这还是在上早朝,审理案子,他这会估计都高兴得跳起来,从之前的四个菜增加一个菜,再开一壶好酒,庆祝一番!
上交国库两百五十万税收。
啧啧,就这成绩,还去聊什么贪污啊!
再说了案子审理到这里,事情早就弄清楚了,永安府有没有违规操作的地方,那肯定是有的,但贪污真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账本上记录得清清楚楚。
所以御史台那边参奏的贪污受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至于结党营私结党是事实,朕都是其中一员,营私从何谈起?
再说了真要论结党营私,这淮西一党有过之而无不及,等等,朕也算维西一党。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就不用太过较真,有钱收就行。
倘若日后有贪官能够贡献几百万两的税收,不是一次性的那种,咱也可以放他一马!
“哈哈!若是永安府日后能够如期上缴两百五十万印花税,我大明何尝不兴盛啊!”作为户部尚书郭资最为兴奋,只要这两百五十万两银子入国库,他的日子不知道要好过多少。
都说户部尚书是财神爷,那说的是国库充裕的户部尚书,若是国库空虚,户部尚书便是被人人讨债的对象!
“我果然没有看错欧阳伦!”
除了户部尚书郭资外,不少大臣对于欧阳伦、李福元、吴敬之的态度也彻底改变,看向两人的目光也是越发柔和,甚至还带着善意。
对于局面来的一百八十度转变,李福元、吴敬之也是有些懵。
“欧阳知府说得果然没有错,这个世界上百分九十九的问题都能用钱解决,剩下的百分之一则是得用更多的钱解决”李福元嘀咕一声。
“这局面果然和欧阳知府预料得差不多,简直神了。”吴敬之也是内心感叹。
唯独胡惟庸以及党羽此刻却是面色难看,很显然他们这一波出手,算是以失败告终。
特别是胡惟庸不仅要极力维持面部表情,不至于太过难看,更是在内疯狂咒骂起欧阳伦。
五百万两白银宁愿分给朝廷一半,也不愿意跟他合作,这不亚于狠狠抽了胡惟庸一耳光!
“陛下!李福元、吴敬之所言之事,臣觉得还是得谨慎一些,切不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用金钱懵逼双眼,让这些贪官逃出生天!”胡惟庸终于是坐不住,决定亲自下场了。
此刻的李福元已经完全找回信心,对于胡惟庸的质疑,那是丝毫不慌,直接硬怼,“陛下,若是朝廷不信永安府能够上交两百五十万两印花税银,完全可以派人去永安府盯着,印花税金每一笔交易都会提取,完全不用等到一年再往京城送,一个月送一次也没完全没有问题!”
“另外欧阳知府还说了,印花税金不过是永安府上缴的第一种税,今后还有更多的税金,让我提醒胡相,到时候别吓着,跟别胡乱猜测,有失大明丞相的体面!”
“伱!”当着皇帝、百官的面被硬怼,胡惟庸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看向李福元的眼睛快要喷火一般。
这时户部尚书郭资也上前道:“胡相,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李大人、吴大人、欧阳知府以及永安府一众官员都是为了大明、百姓呕心沥血的好官员,他们创造了财富却不贪财,还未大明增加五百万两税收,不仅没有过而且还有功劳!”
“你口口声声说他们贪污,拿出的证据也是被一一辩驳,如果再纠缠下去,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了!”
郭资此话一出,点醒了不少官员。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一想到胡惟庸以及同党对欧阳伦以及永安府官员穷追不舍,真正目的真是为了大明么?
答案很明显。
那么胡惟庸真实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吴敬之站出来道:“胡相,当初你先是派陈宁御史暗访,之后又派涂节御史明访,明里暗里都是要胁迫欧阳知府以及我等为你所用,我们不从,你便怀恨在心!”
“如今看着事情水落石出,你在这当中谋不到任何好处,这才恼羞成怒吧!”
霍!
原来陈宁、涂节前段时间都不再京城,原来是去永安府明察暗访了啊!
这下轮到百官看胡惟庸的眼神变了。
或许胡惟庸打击贪腐是假,想要攫取永安府的巨额利益才是真。
本来大家觉得胡惟庸作为丞相没必要和一个小小的知府作对,但是当价值“近五千万两”的股票交易所和“五百万两”印花税银出现在的时候,那么胡惟庸的目的动机也就明确了。
不少人都对胡惟庸投去鄙夷的目光。
虽然你胡惟庸是大明丞相,但想要独吞股票交易所和印花税银,这胃口未免太大!
也不怕蹦了牙齿!
也难怪在这里翻车了。
按照胡惟庸的秉性,面对吴敬之的话,肯定要狠狠怼回去的,不过他敏锐的察觉到朱元璋以及百官的神情变化,他很清楚要是再吵闹下去,非但对付不了李福元、吴敬之二人,反而是会让他陷入众矢之地。
“哼,一派胡言!”
“本相自然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响应陛下号召,对贪污官员零容忍,一查到底,本相也只不过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们有没有罪,不是本相决定,而是由陛下决定!”
说完,胡惟庸朝着朱元璋一拜,“陛下,臣还是觉得永安府有重大猫腻,决不可轻易饶恕他们!”
一番言论,胡惟庸便从泥沼中脱身,主动让朱元璋来决定这一切!
“永安贪腐案基本查清楚了,李福元、吴敬之、欧阳伦以及永安府一众官员并无贪污、结党营私之罪。”
“回去之后,记得将印花税落实,来年朕要看到两百五十万两,否者.那便是欺君之罪!根本不用御史台、丞相他们弹劾你们,朕直接就把你们几个剥皮塞草!”
“好了散朝!”
朱元璋转身离开,朱标紧跟着离开。
而百官们立马将李福元、吴敬之围住。
“李大人、吴大人多有得罪了。”
中书省右丞吕昶赶紧叫人来先将李福元、吴敬之的手镣脚铐打开,然后道歉。
“吕大人秉公办理,那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李福元很清楚,吕昶在这次案子上处理得很干脆,也没有刻意为难。
“李大人、吴大人真是能人,弄出股票交易所,为大明新增税收,老夫佩服!”吕昶作为前任户部尚书,在看到开平银柜的账目后,也是佩服不已。
“吕大人可是夸错人了,真正的能人是欧阳知府,股票交易所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我们两个不过是搭把手而已,这个郭尚书能作证。”李福元。
“股票交易所的确是欧阳伦一个人弄起来的,那个时候我还是北直隶布政使,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才不过一年多,这股票交易所就成长为参天大树!驸马欧阳伦妥妥是治世之能臣啊!”郭资感叹道。
“欧阳伦驸马我倒是听说过,一当驸马就去了北疆,可惜没能认识。”
“如此有能力的人,真想和他讨教一番。”
李福元笑着道:“欧阳驸马的能力可远不止这些,自从他当上永安府知府后,整个永安知府那是一天一个样,百姓生活也是越来越好!”
“不是我吹,你们从京城去到抚宁县,那叫进城,而从抚宁县来京城,那叫下乡!”
“真有这么夸张么!”
“我觉得我还说保守了。”
“百姓日子过得好,官员的日子肯定又累又难过。”一位官员嘀咕道。
“这位大人,这你可就说错了,在永安府咱们官员也是有特殊福利的,拿十三薪、年底还有分红、还有各种保障,根本不用担心生活,越是能力强的官员,越是能过上好日子。”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好日子,根本不担心受怕的那种,你们应该懂我说的意思吧!”
李福元、吴敬之两人不断的说着永安府的好处。
越说殿上百官越好奇,对欧阳伦也越敢兴趣。
“不是说驸马欧阳伦这次一柄被抓来了么?怎么没有上殿来呢?不然今日就能一睹欧阳驸马的风采!”
“听说是被关在天牢里面了,或许陛下有其他考量。”
“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欧阳驸马才行。”
“李大人、吴大人,这段时间你们可是遭罪了,这样去我府上好好休息,我给你设宴接风洗尘!”
“你那府邸太小了,还是去我府上吧!”
一时间,原本已经是阶下囚的李福元、吴敬之二人成了百官眼中的香饽饽,极为受欢迎。
朱元璋背着手走在皇宫内,并没有坐皇帝御驾,朱标追上来。
“父皇,既然四妹夫他们没有罪,那我这就叫人把他给放了吧!免得四妹担忧。”
朱元璋停下脚步,“放!咱看没说现在就放了这小子!”
“哼!这小子这次把咱都算计进去了,想这么轻松就过去,没那么容易。”
“走,咱们去天牢!”
“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