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俸禄、福利由宗人府全权处理的消息不胫而走。
朝野内外都对此事议论纷纷。
各个利益体都在用各种办法打听宗人府对于宗室俸禄、福利的态度或者说是想法。
宗人府一下子成为了最为热门的衙门。
如果不是这宗人府是在皇宫当中,恐怕现在门槛都被踏破了。
不过此时的欧阳伦才从大床上起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三位夫人,欧阳伦幸福中略带一丝疲惫,嘀咕一声,“看来得锻炼锻炼身体了,要不然迟早要被你们榨干,要是再算上阿苏娜的话,那我还活不活了。”
穿衣洗漱一番后,欧阳伦走出房门。
周保、朱文海二人早已等候着。
“你们两个还挺早的。”
欧阳伦笑着道。
“老爷,今天早上王公公来过了。”周保连忙道。
“王公公?那个王公公?”欧阳伦疑惑道。
“就是陛下身边的那位总领太监王公公。”周保解释道。
“是他啊!昨天他不是来过了么?怎么又来了?”欧阳伦皱眉道:“不过一般他来都没啥好事,估计又是皇帝给我出了什么难题,麻买算了,反正我也是债多不压身,多一个事少一个事没啥区别。”
“说罢,这个王公公又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老爷,这次王公公给的消息也算是坏消息。”周保笑着道。
“你可拉到吧。”欧阳伦摇摇头,“就算是好消息,那也是包着蜜的毒药!”
“还是宗令大人明鉴!”朱文海开口道:“今天早些时候,王公公带来了陛下的旨意,我和周保见您还在休息就没有打搅您,按照王公公的说法,从今天开始,大明宗室子弟的俸禄、待遇都由宗人府负责。”
周保插嘴道:“老爷,这不就是让您掌握钱袋子么,这不是好事是什么?小的虽然没当官,但小的知道,想要掌控局面,让所有人都听伱的,那你就掌握权力,而权力当中人事权、财权是最为重要的,让谁当皇子皇孙那是老天爷或者阎王的权力,但是让这些皇子皇孙过得好坏,现在就是您的权力了!”
“相信您掌握了财权之后,那些皇子皇孙更加不敢忤逆你。”
听到周保这样一说,欧阳伦直接笑了起来,“周保啊周保,老爷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你啊!你这些领悟那是丝毫不比那些官场老油条差!”
“多谢老爷夸奖!您还是头一次这样夸我呢!”周保笑着道。
“要是让你去当官”
“老爷您要让小的去当官?”
“你肯定是当个大贪官的料子,不过为了避免你到时候被皇帝抓到,从而牵连我,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跟在老爷身边吧。”欧阳伦想了想,摇摇头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
“额”周保满脸失落。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跟周保换一下!”朱文海开口道。
“去去,我才是老爷唯一的贴身仆从,朱文海你想也别想!”周保立马警惕起来。
刚刚他的确是想要去当官,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当官能有跟在欧阳伦身边好?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他周保可是欧阳伦的贴身仆从,欧阳府大管家!
在北直隶的时候,除了监察使李福元、都指挥使何方等几个少数的主要官员外,其他人见到他周保那都是要先行礼的,逢年过节,下面那些知府知州都要先给他备一份礼物,那些商人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他周保的点头,谁能去到欧阳伦的面前?
就算是来到了京城,走到外面那他也是背后有欧阳伦撑着,谁看到他不顾忌其身后的欧阳伦?
可一旦他为了当官离开了欧阳伦身边,那这些可都没有了。
“老爷,小的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你可千万别换小的。”
周保连忙道。
欧阳伦摆摆手,“暂时还没有换你的想法,不过你可别自己作死就行。”
说完,欧阳伦转头看向朱文海,“你说说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似乎你也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朱文海点点头,“宗令大人,如果下官猜测得没错的话,昨天您的话语怕是已经通过锦衣卫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欧阳伦笑了笑,“既然我敢说,也不怕被他听到,你继续说。”
“宗令大人,说实话,您昨天的那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恕下官直言,着实有些大逆不道,若是换成其他人怕是早已当场被锦衣卫拿下了。”
朱文海如实道。
“锦衣卫算什么东西!我家老爷被那锦衣卫抓了好多次了,最后不得安然无恙么?”周保一脸傲然道:“朱文海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整个大明所有人都怕锦衣卫,唯独咱们北直隶下到百姓,上到官员,没有一个怕锦衣卫的!”
“在咱们北直隶还有一个传言,说是被锦衣卫抓了千万不要怕,还得高兴!”
“被锦衣卫抓了还高兴??”朱文海直接楞住了。
要知道在京城,锦衣卫那可是威名赫赫,甚至可以做到小儿止哭的作用,刑场上的死囚有一多半是被锦衣卫送上断头台的,但凡是被锦衣卫盯上,那下场绝对好不到那里去。
当初胡惟庸一案,刑场上的血水几日不干,如今更是渗透入土地当中,形成黑红之地。
往刑场上路过,便能够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道。
更为恐怖的是,锦衣卫无孔不入,各大官员府衙当中,间客无数,一个下人、丫鬟,甚至是你的管家、小妾都已经成了锦衣卫的眼线,时时刻刻盯着你,记录你的言行!
“周保小声一点,你这话要是被锦衣卫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朱文海连忙提醒道:“这几日光是明面上就有好多锦衣卫在宗人府,暗地里不知道按插了多少!”
“哈哈!朱文海你胆子可真小,我跟你讲跟着我老爷,你今后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锦衣卫在我们北直隶真不咋地!”
周保笑了笑,神秘兮兮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家老爷也有暗卫!”
嘶——
听到这里,朱文海又是一惊,什么是暗卫,那就是和锦衣卫一样的组织啊!
朱文海原本以为自己对欧阳伦的实力预估已经很高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欧阳伦连暗卫都有了。
朝堂上有驸马党,暗中有可以和锦衣卫抗衡的暗卫,还有那么多的商人簇拥,果然宗令大人不愧是宗令大人,看似每天无所事事,实际上拥有着让人恐怖的实力,也难怪敢说出那些话,而皇帝陛下也并没有因此降罪。
看来一切的一切,最终还是靠实力说话啊!
“周保,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欧阳伦声音响起,周保连忙住嘴,“老爷,我错了!”
“朱文海是自己人,跟他说这些没问题,不过老爷我在这儿呢,你就逼逼个没完,有把我这个老爷放在眼里么?”欧阳伦没好气道。
听到这话,周保、朱文海都很尬。
“老子一天时间就那么多,除去吃饭睡觉外,我还得处理宗人府的事情,昨天宗人府又多了二十多个蛀虫,见不完的人,你俩还在这里浪费我时间!”
“搞得老子现在连钓鱼都没啥时间了。”
欧阳伦没好气道:“锦衣卫的确垃圾得很,你们就不用聊了!”
这话一出,让某个暗处偷听的锦衣卫脸色抽抽,而在这个锦衣卫看不到的地方,又有一个人死死盯着他。
“朱文海你继续分析宗室待遇这个问题。”
“是,宗令大人!”
朱文海在脑海里面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道:“对于陛下为何要这样做,下官不敢妄自猜测,不过这绝对是一块烫手山芋!”
“据下官所知,今日早朝上,户部尚书郭资郭尚书上书请陛下提升宗室子弟的待遇。”
“如今大明国力蒸蒸日上,国库也是越发充盈,这个时候提升宗室子弟的俸禄、待遇,没有任何问题,可陛下却是拒绝了,并且还让宗人府来处理。”
“看似是重用宗人府,实际上是将球踢到了咱们宗人府,若是宗令大人选择大幅度削减宗室俸禄待遇,必将会得罪宗室子弟,若是宗令大人提高宗室子弟的俸禄待遇,那无疑是和大人您昨天说的话相违背,相当于告诉所有人,大人您是一位言行不一致的人,说那些话不过是哗众取宠!”
“到时候大人不光是要面对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恐怕陛下也会降罪于您!”
“故下官觉得此事并不见得是好事,当然也不全部是坏事,正如周保刚刚所言,宗人府过去之所以不受重视,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无法掌控那些宗室子弟,最后沦为仅仅是为宗室子弟打理芝麻小事的衙门。”
“朱文海你可以啊!”周保惊叹道:“你分析得好对!”
“在宗令大人面前,我只是班门弄斧而已。”朱文海谦虚道。
“分析得的确不错,把我想说的都说了,把宗人府交给你打理,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欧阳伦点点头。
就在欧阳伦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了吵闹之声。
欧阳伦皱眉,有些不悦道:“怎么回事?”
很快一名宗人府的侍卫跑进来道:“大人,不好了,很多宗室子弟听说宗人府要改变宗室待遇,担心自己的俸禄被削减,都跑来宗人府抗议,还要大人您给他们一个说法,要是您不给他们个说法,他们就不走了!”
听到这话,朱文海也是开口道:“宗令大人,虽说是早朝才发生的事情,但是消息传得很快,就在我等您的时候,我就收到了很多宗室的询问,想要知道您是不是真的要削减宗室待遇!”
“下官还听说,此事已经惊动了几位已经受封的亲王,已经有藩王准备进京了!”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宗人府怕是要被这些宗室子弟的唾沫给淹没!”
听到这话,欧阳伦淡定道:“慌什么!”
“宗人府办事什么时候还要经过所有宗室同意?即便过去是,那今后规矩也改改了!”
“去告诉外面那些宗室子弟,命令是皇帝下的,让他们有意见去找皇帝,若是他们还要闹,宗人府的监狱还有不少空位,等着他们来住!”
“妈的,宗人府的监狱光有那种小院子可不行,还得有正儿八经的监狱。”
“周保,你去找赵四,让再来给宗人府修一座真正的监狱,就按照锦衣卫的监狱来就是了。”
“老爷,宗人府的空地都让您修了别墅和湖泊了,没地方了啊!”周保提醒道。
“那就挖地下室,监狱这东西,放在地下才有感觉!告诉赵四.一定要修得吓人才好,要是不知道怎么修,可以来问我。”欧阳伦开口道。
“是。”周保领命后离开。
“朱文海,你就按照我刚刚给你说的去把门口的那些宗室子弟干走!”欧阳伦摆手道。
“是。”朱文海也跟着离开。
随着周保、朱文海的离开,欧阳伦神色变得轻松起来,“哎,一起来就要处理各种事情,真是烦人。”
“今天工作得有十分钟了,那就下班吧!”
“下班要做点什么呢?”
欧阳伦想了想,随后转身又回到房间内,没过多久房间内就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此处省略一万字
接下来的好几天。
欧阳伦都过得相当的安逸。
每天就是骂朱允炆那群皇子皇孙,早上让他们早早起来挑水,上午安排劈柴,下午去厨房洗菜,给厨师打下手。
晚上还要安排学习。
反正怎么累怎么来。
奇怪的是,这群皇子皇孙并没有再反抗,就连发牢骚的人也没有,刺头朱允炆更是表现得像是个乖宝宝一样。
这让欧阳伦狠是奇怪。
不过欧阳伦也不在意这些,只要这群皇子皇孙不搞事就行,就算是搞事.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些人摁下去。
终于在第五天后。
“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好几位藩王朝着宗人府来了!”
“有秦王、周王、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