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内早就安排好一切。
朱文海带着一众藩王进入宗人府大厅。
“诸位殿下请入座,其他人还请在大厅外候着,谁要是破坏了宗人府的规矩,宗人府的刑法和监狱可等着诸位!”
朱文海淡淡道。
“你敢威胁我们!”楚王朱桢怒道:“就不怕我们禀明父皇,砍了你脑袋!”
“楚王殿下,下官不过是就秉公办事,说话请想清楚了再说。”自从和欧阳伦一起洗过脚后,朱文海在面对这些藩王宗室内心更加的淡定,过去自己向条狗一样斥候这些藩王宗室,结果呢?从未得到正眼相待,如今他也没有必要跟这些人客气。
“你伱.”楚王朱桢指着朱文海怒目而视,要不是身上的配剑早在进皇宫的时候就被取下来,他非得把剑把这朱文海剁了不可。
“朱大人,我们怎么说也是藩王,过去也是你上司,你怎么也得给我们应有的尊重。”周王朱橚沉声道。
“周王殿下,你们堵我宗人府大门甚至要冲进来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点?”
“就如同我家宗令大人所言,既然你们对我们都不尊重,我们又何须你们尊重?也奉劝诸位殿下切勿双标!”朱文海不卑不亢道。
“你”周王朱橚也是被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就在周王朱橚、楚王朱桢以及其他宗室子弟都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秦王朱樉开口道:“朱大人还真实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言辞如次犀利,欧阳伦还真是教得好啊!”
说完,秦王朱樉又侧头对着楚王朱桢、周王朱橚,“五弟、六弟,咱们今天是来找欧阳伦谈判的,不是来打架的,冷静一点。”
闻言,楚王朱桢、周王朱橚这才再次压制住心中怒火,不再想要动手。
“多谢秦王殿下夸奖!”
“诸位殿下还请先坐一会儿,下官这就去请我家宗令大人!”
说完,朱文海转身离开。
看着朱文海离开的背影,楚王朱桢、周王朱橚等宗室子弟皆是流露出痛恨、咬牙切齿还带着一丝忌惮的神色。
“呸!”
“什么东西!不过是欧阳伦的一条狗,居然敢如此对待我们!今后有机会本王一定要让他好看!”楚王朱桢低吼道。
“这宗人府如今已是欧阳伦的地盘,咱们已经没有半分影响力.哎.”周王朱橚摇摇头,感叹道。
众藩王一边议论一边按照顺序坐好。
秦王朱樉作为老二,太子朱标不出现,他便是最年长的,所以理所应当的坐在第一个位置。
就在周王朱橚打算挨着秦王坐的时候,大厅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晋王朱棡!
“三哥!”
周王朱橚刚坐下的屁股立马又抬了起来,连忙喊道。
“老三!!”
秦王朱樉看到晋王也又是颇为吃惊。
“二哥、老五、老六你们都来了啊!”晋王朱棡笑着道:“刚开始我还不信,毕竟你们都在封地上,来京城本就不容易,而且还都来,那就更不容易了,没想到你们真的都来了!”
“老三,你不是被欧阳伦给关起来了么?”看到晋王笑容满面的样子,秦王等人颇为疑惑。
“是啊!我现在就是被关在宗人府内的,这不是知道你们来了,所以特意出来看看你们嘛!”晋王朱棡笑着道。
额.
众藩王听到这话,满脸黑线。
你这叫被关?怎么感觉你是在这里度假啊!
就在秦王等藩王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大厅外又传来响动。
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人。
“老四、老十二!!”
看到这两人,众藩王再次一惊!
没错,刚刚进来的这两人正是燕王朱棣、湘王朱柏!
看到秦王等人,朱棣、朱柏的脸色并不是太热情,朱棣对于自己二哥、三哥的做派、行径都有所了解,所以并不亲近,朱柏是朱棣的跟屁虫,自然也一样。
不过皇室向来伦辈分尊卑。
朱棣、朱柏向前行礼。
“朱棣(朱柏)见过二哥、三哥。”同时也跟其他宗室子弟打了招呼。
见到朱棣、朱柏,秦王等人神色复杂,毕竟如今这位弟弟(哥哥)可以说是大明皇子当中除了太子朱标外,最为炙手可热的一位,统帅大军南征云南,一战而定!
如今云南已经尽在大明手中,朱棣作为统帅,自然是立下赫赫战功!
这份放在大明所有功臣当中,或许没办法排进前十,但是若只是在一众皇子当中,那绝对是“遥遥领先”!
“四弟、十二弟,你们不是在云南么?怎么突然回来,莫非也是因为宗室俸禄、福利之事,所以赶回来找宗人府要个说法?!”秦王朱樉主动询问道。
“俸禄、福利?”朱棣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此事我倒是没有太多在意,宗人府有四姐夫管理,定然不会有错,我和十二弟回来,一是回京述职,二是收到四姐夫的消息,来宗人府一趟。”
“二哥,你们盯着俸禄、福利干嘛?咱们身为大明皇子,就应该提枪上马、驰骋疆场,为大明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湘王朱柏一脸骄傲道:“你们听说过白石江之战吧,那一战我和四哥全歼元朝梁王十万人,那梁王就是我四哥一炮炸死的!”
听着湘王朱柏激动骄傲的讲述着云南的战斗,秦王等人脸色极为不自然。
朱棣看着秦王等人的神情,内心一喜,不过表面上还是沉声道:“十二弟少说几句,别忘咱们今天来是为了看四姐夫的!”
“哦哦,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朱柏吐了吐舌头,“哥哥们,关于我和四哥的英勇事迹只能再找机会给你们讲了,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听不到,我在四姐夫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写话本,我以四哥和我为主角写了一本话本,名字就叫《朱老四朱十二南征云南录》,很好看.我给你们一人一本,这上面还有我的签名哦!”
说完,朱柏还真就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话本,现场给每人发了一本。
秦王等众藩王:.
“宗令大人到!”
随着这声音响起。
一众藩王宗室下意识的坐好、站好,目光纷纷朝着大厅外汇聚。
很快,一名身材匀称、容貌清秀坚毅、帅气俊朗、满脸笑容的青年男子背着手走了进来,正是欧阳伦!
一看到欧阳伦,朱棣、朱柏立马起身打招呼。
“四姐夫!”
“四姐夫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四姐夫,当初我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父皇母后还有大哥他们不让我们说的!这是我给你带的云南野生菌,味道可好吃了,吃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
“四姐夫,我没有给带其他,这是我自己写的话本,请您指教!”
朱棣、朱柏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围在欧阳伦左右两边。
要知道在北直隶,朱棣、朱柏可是待了不少时间,他们两个跟着欧阳伦学了不少东西,红衣大炮、雇佣兵、全新装备.等等都是欧阳伦给的,双方感情深刻,而且要不是有欧阳伦的支持,朱棣、朱柏兄弟两个估计已经跳白石江了,根本不可能拿下云南。
所以对于朱棣、朱柏两人来说,欧阳伦可比秦王他们亲多了。
看着朱棣、朱柏两人,欧阳伦挥手就给了两人后脑勺一巴掌!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吝啬!大老远从云南跑回来,就给我带了野生菌和话本两个礼物!”
“还有.你们之前欺骗我的事情,这事没完!”
欧阳伦没好气道。
当初他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教导培养马四、马十二,本来是想着培养两个年轻帮手,自己未来才好偷懒,结果马四、马十二变成了朱老四、朱十二!
朱老四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明成祖、永乐大帝朱棣啊!
把这小子当手下,到时候这小子造反咋办!?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还抢了朱棣的妻子徐妙云.
妈的,这份因果到时候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要是让朱棣这小子恨上自己,那未来自己的处境可不太好,已经得嘴了朱元璋这个家伙,再把朱棣也得罪了,那这大明怕是真的呆不下去。
本来欧阳伦伸出手,还想再抽朱棣、朱柏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今天先不谈这事,你们都先坐下!”
“哦哦!”
简单叙旧一番,欧阳伦便坐到主位上,其他藩王也是按照大小顺序坐好,大厅外面还站着不少宗室子弟。
而在外面宗室子弟人群当中,朱元璋、纪纲正易容混迹在其中,正默默关注着大厅内的一切。
欧阳伦坐下后,先是扫了一眼大厅内的一众藩王,又看了一眼大厅外的一众宗室子弟。
“宗人府冷清惯了,第一次来这么多人,我还有些不习惯!”
“我也很清楚,你们今天来宗人府是为了什么而来!”
“无非就是宗室俸禄、待遇那点事,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话音落下,楚王朱桢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欧阳伦,本王就问你一句,宗室俸禄、福利你打算怎么处理?是保持不变呢?还是削减?还是说增加!!”
在“增加”二字上面,楚王朱桢语气格外的重。
“咳咳——”
听到楚王朱桢说得如此直白,秦王朱樉连忙咳嗽两声提醒,接着开口道:“欧阳伦,我们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三弟以及其他被你圈禁在宗人府的宗室子弟讨要一个公道!”
秦王朱樉话音刚落,晋王朱棡当即举起手来,“二哥,被关在宗人府我是自愿的啊!四妹夫根本没有强迫我,这事我特意写信给父皇解释过了,父皇都没有说啥,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额.
秦王朱樉一脸尴尬,“老三,今天咱们这么多兄弟都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上面事情直接跟我们讲!”
晋王朱棡摇摇头,“二哥,你真的是误会了,要不是四妹夫,我可能还过得浑浑噩噩找不到目标,我真的是自愿被关在宗人府的。”
“可是.欧阳伦还打你啊!当着那么多人面打你,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见??”秦王朱樉不可思议问道。
“当然没意见了,正是因为四妹夫打了我一顿,算是彻底把我给打醒了!”晋王朱棡有些激动道:“也正是因为这一顿打,让我知道我人生最大理想!”
“二哥,如果可以其实你也可以让四妹夫打你一顿!”
额.
这家伙肯定是被打傻了。
秦王朱樉摇摇头,再次看向欧阳伦,“欧阳伦,本王不管你对我三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算他没有意见,你敢说被你囚禁在宗人府内的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周王朱橚也赶紧附和道:“就是!欧阳伦.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就是受到了弟弟、子侄的消息,这才赶回来的!”
“他们小你可以随意欺负他们,但是别忘了,他们还有我们这些哥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就把你给绑了,押解到父皇那里去!”
听到楚王、秦王、周王三人之言,欧阳伦笑了笑。
“我说三位,你们搞清楚情况再来好不好?”
“朱梓、朱雄英、朱允炆他们可不是我绑来了,而是皇帝让人送过来,让我管教的!”
“我宗人府大门就在那里,只要他们想走,他们随时可以走,我绝对不会拦着,当然你们要是想要带走他们,我也绝不拦着,不过你们得给我写个字据,免得到时候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皇帝还得来找我的麻烦!”
“明白么?”
听到欧阳伦这一番话,秦王、楚王、周王三人对视一眼,一番眼神交流之后,秦王朱樉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把他们都叫出来,我们得看看弟弟、子侄们有没有受到你的虐待!”
欧阳伦白了三人一眼,“你们想看就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