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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才是主动的那个?

    那天晚上,江律什么时候睡的,在哪儿睡的,宁惜并不知道。

    等她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

    今天是周末,演出已经顺利完成,她不需要去学校排练,可以难得地睡个懒觉。

    江律不在房间,想来是已经去工作。

    他是老板,国内新公司刚在起步阶段,自然是没有周末的。

    宁惜裹着浴衣从他的主卧出来的时候,江律请的小时工孙姐,已经在打扫房间。

    看到她,笑着倒过一杯温开水,递过一盒药。

    “江先生说,这个药十二小时吃一片就行。”

    昨天晚上,他不是喂她吃过药了?

    再说他们什么也没干,干嘛还要吃。

    宁惜疑惑地看看手上的药盒。

    药盒上,写着药名和说明。

    那是一盒止疼药,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避孕药。

    走到厨房边的孙姐,想起一件事,转过脸。

    “对了,江先生还说,您的手千万不能沾水,要是想洗澡就用浴缸,别用淋浴。”

    宁惜猛然醒悟。

    原来,昨天他特意叫她去她的房间,是为了这个。

    这么说,江律根本没想动她!

    那……

    她才是主动的那个?

    捏着药盒,宁惜脸上发热。

    “江先生可真是疼老婆。”孙姐将早餐端出来,放到餐桌上,“我们家那口子,别说提醒我吃药,不气到我去医院就不错了。”

    宁惜捏着药盒,没出声。

    胸口里,软软的有点感动。

    他们只是契约夫妻,他原本是没必要做这些的。

    吃完早餐,宁惜坐上地铁,前往琴行经理新推荐给她的学生家里去试课。

    父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她多带几个学生,也能多赚点钱。

    人还在路上,左依依的电话就打过来。

    “可以啊,宁大音乐家,这么快就上头条了,我是不是可以抱大腿了?”

    “什么头条?”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这次你可是火了!我不管啊,你这个大音乐家,这次必须得请客!”

    左依依学的是法律,现在在律所实习,周末上午还在加班,没说几句就匆匆将电话挂断。

    宁惜挂断电话,打开新闻APP。

    果然在本地新闻头条上,看到昨天演出的相关新闻。

    新闻图片上,不光放着演出人员和领导的大合影,还有一张她的单独照片。

    昨天所有演出嘉宾中,宁惜是唯一的燕京本地人。

    市文化部的领导觉得她表现不错,特意给她安排一个露脸的机会,以突出本市的文化底蕴。

    不光发布新闻,微博上也有相关的宣传。

    昨晚登台的音乐家们纷纷转发,宁惜算是小火一把。

    就连她试课的学长家长,也看到新闻。

    不仅一口气约下她两个月的课,时薪也从五百提高到八百,基本上已经相当于乐团首席的价位。

    第一次,宁惜真切地感受到,名气带来的好处。

    自从家里出事,左依依又是出人又是出钱,帮了她不少忙。

    给学生上完课,宁惜准时来到她和左依依以前常吃的西餐厅,准备破例奢侈一次,请好朋友吃顿饭。

    两人找好位子坐下。

    宁惜还在点餐,坐在对面的左依依,突然伸手碰碰她的胳膊,向餐门入口的方向抬抬下巴。

    宁惜好奇地转过脸,只见餐厅门外,几个人正结伴走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西装革履的楚瑾言。

    在他身侧,还有一位年轻女孩,一身名牌,珠光宝气。

    宁惜看过去的时候,二人正有说有笑地走进餐厅。

    二人身后跟着两位打扮富态的中年女子,其中一位是楚瑾言的母亲。

    楚瑾言正笑着转过脸和女孩说话,没有看到宁惜。

    楚妈妈刚好向二人的方向转过脸,看到宁惜,她明显僵了一下。

    “一楼人太多了,咱们到二楼坐吧!”

    楚妈妈拉一把楚瑾言,将几人带上楼梯。

    “我告诉你小惜,这货肯定是来相亲的。”左依依看在眼里,气骂,“这个人渣,这么快就攀上高枝了。”

    宁惜收回目光,淡定地继续看菜单。

    “想吃什么,牛排还是鱼?”

    “你还吃得下去?”左依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是我,现在就冲过去,揭穿他的真面目,让他相不成这个亲。”

    宁惜抬起脸,语气淡淡的。

    “为什么要为一个人渣,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

    “你……真的放下这个人渣了?”左依依愣了愣,突然笑起来,“太好了,小惜,苦海无边你总算是回头了。为这个,我也得请你喝一杯!”

    左依依站起身,到柜台点香槟。

    宁惜捏着菜单,也是微微一怔。

    刚刚看到楚瑾言和年轻女孩走进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甚至,还有点庆幸。

    如果楚瑾言真的另有新欢,或者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纠缠她。

    难道,她真的放下楚瑾言了?

    “小惜啊,好巧!”

    身侧,光影一闪。

    楚妈妈笑着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

    “好久没见,你爸爸怎么样?”

    宁惜的语气冷下来,“有话直说。”

    “我知道,你对我们小言有误会,可是这个婚是你退的对吧,我们小言可没有半点对不起你,是吧?算了算了,知道你也不容易,不说这些了。”

    楚妈妈扯扯唇角,从钱包里装着一沓钞票放到桌上。

    “今天这顿饭呢,阿姨请,你呢……换个地方吃饭好不好?!”

    当初,楚家投资失误,是宁家全力支持,他们才度过难关。

    宁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和楚瑾言根本脱不了干系。

    宁父出事,楚家人没有半个去过医院。

    她的好儿子,一次又一次地威胁强迫她。

    当妈妈竟然好意思说,没有半点对不起?

    宁惜看也没看桌上的钱,“我在哪里吃饭,是我的自由,不劳楚太太关心。”

    “宁惜,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楚妈妈脸一沉,“我告诉你,要是你敢破坏我儿子相亲,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们楚家人能不能要点脸?”左依依捧着点好的香槟冲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钞票甩在楚妈妈身上,“带上你的臭钱滚开!”

    钞票,散落一地。

    四周的宾客们都转过脸,楼上的客人也被惊动。

    “楚伯母!”和楚瑾言相亲的副市长千金唐染,快步跑下楼梯,扶住楚妈妈的胳膊,“您没事吧?”

    楚瑾言和唐染母亲也跟在她身后。

    看到宁惜,楚瑾言眯了眯眼睛,已经猜到发生什么,大步走过来护住母亲。

    “小惜,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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